景市动物园。
苏宇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依旧是熟悉的环境。
他们竟然没把他扔出去?
其实他在发病时还残留了点意识,身边似乎一直有人照顾着。
苏宇安动了两下腿,发现身体好像痊愈了,不再是酸软无力的感觉了。他撑着床坐起来,左眼上的刺痛感转瞬即逝。
他的眼睛……
苏宇安正要抬手摸上左眼,突然听到玻璃门开锁的声音。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安辰随手关上玻璃门,手里端着水和一碗稀粥,“正好,不用我喂你了。”
“你是?”苏宇安声音沙哑的开口。
安辰想了想开口:“我叫安辰,是这里的……准管理员。”
沈枝意说过,他干得好就能升任为管理员。
安辰自己觉得,他干的真不错!
“谢谢你救了我。”苏宇安朝着安辰伸出手,眼神真诚地道谢。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不用谢我,是我们园长同意收留你的。”
学姐听着不够霸气,还是园长有震慑力。
苏宇安猜测道:“这里是动物园?”
“你怎么知道?”安辰把药拆开,倒在绷带上,语气里还带着点惊讶。
苏宇安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之前看到那些动物,再加上这个房间像个鸟舍,还有安辰提到的园长……
猜不到都难。
“你这个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没有外伤却一直在流血。”安辰抬手拆开他眼睛上的绷带,扔在一旁的托盘里。
苏宇安沉默了一秒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很突然。”
他是真的不知道。
就熬了个大夜,杀了几只丧尸,就成这样了。
安辰:“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偶尔会疼。”苏宇安如实回答道,“不过,你们为什么没杀了我或者把我扔出去,就不怕我是丧尸?”
“呵呵,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我们园长。”
安辰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怕说错话,所以还是推给沈枝意吧。
“那你们园长在哪,我想当面感谢他。”
毕竟是冒着巨大风险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记着。
“她现在不在动物园里,出远门了。”
安辰把换下来的绷带塞进塑料袋里包好,在一旁坐了下来,“喝点粥吧,你要见她的话,得等几天了。”
出远门?
这种情况下还出远门,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安辰,快来啊,磨磨唧唧的,你俩谈上了?”李卿地声音从鸟舍外传来,人到门口才发现苏宇安醒了,“等着你丢沙包呢……呦,醒啦?”
“你好,我叫苏宇安。”他主动打招呼道。
“我叫李卿。”她礼貌地点点头,“你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苏宇安摇了摇头。
小白用头顶着沙包看向鸟舍的方向,“咋一个个的都一去不回呢?葫芦娃救爷爷呢?”
说好了换完药丢沙包,结果一个两个都不出来了。
“我去看看。”沈小花朝着鸟舍飞过去,不一会又飞了回来,“颠人醒啦。”
因为苏宇安抽搐了一晚上,像被厨师颠着的锅一样。于是沈小花他们一起密谋着给他取了一个外号:
颠人。
小白:“又醒了?今儿晚上不会再颠了吧?”
八月:“二星颠人。”
“走吧,去看看。”沈北起身朝着鸟舍走去。
沈小花它们紧随其后,
“你是军人吗?”李卿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宇安,“我记得你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军装。”
苏宇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确实是一名军人,在救援行动中遭遇了意外。”
李卿:“哦……那你还挺可怜的。”
“你们不考虑去避难所吗?那里有军队驻扎,会安全一些。”苏宇安好心提醒道。
“我们这里也算是一个避难所,我们园长就致力于收留幸存者,积德行善。”安辰笑呵呵地开口道,“而且,避难所里应该没有外面自由。”
苏宇安想起了避难所里的混乱模样。
起初还是井然有序,直到两个避难所接连出事以后,群众越来越混乱,对军队的信任大减。
又出现了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谁多分了一点谁少分了一点……每天除了抗击丧尸病毒,还要解决群众暴乱,确实让人头疼。
也正因为有两个避难所出事,上级才会毫不犹豫把他视为弃子——他们赌不起。
“嘎嘎嘎”
鸟舍外传来鹦鹉的叫声。
安辰打开门让大家都进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苏宇安,从前是一个军人。”
小白:“名字没我的好听。”
八月:“军人,会开直升机吧?”
沈小花:“嘎,某飞行员,说机不说吧。”
安辰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声,挠了挠头,“它们,应该是在跟你打招呼。”
苏宇安犹豫着朝着它们点了点头。
这么通人性呢?
李卿一一介绍道:“这只东北虎叫沈北,鹦鹉沈小花,羊驼小白,狗狗叫八月。”
苏宇安:“是因为园长姓沈吗?”
李卿点了点头,“是的。”
苏宇安想了想,站起来看着安辰他们,“我有个冒昧的请求,我现在无处可去,需要暂住动物园。还请你们再允许我住一段时间,要求你们可以提,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
李卿和安辰对视一眼,目光下意识看向沈北,后者点了点头。
李卿:“可以,那你这几天就跟我们一块搭建瞭望塔吧。”
苏宇安的目光落在东北虎身上,硕大的兽眼中透着一抹审视。
二把手,竟然是只东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