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发烧，也不是说普通的感冒发烧。而是在伤口接触过丧尸体液，或者被酸雨淋过后，高烧昏迷。”
“变异之前一定会发烧，但发烧却不一定变异，也有可能再醒过来就是不死不活的丧尸。”
沈枝意沉默一瞬，疑惑地开口∶“变异，跟基因有关，还是什么？”
“基因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精神力强弱。”陈渊如实回答着。
“变异过程是很痛苦的，他要经过一个思想互搏，在退烧前的每一秒，他都有可能会崩溃。”
“人的精神力一旦溃散，那这个人八成就完了。”
陈渊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旁边仍旧被困住的那个同伴。
沈枝意点了点头，“嗯，那变异分几种？”
“末日前期的变异人类，在外观上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变化。他们在满足条件发生变异后，面容跟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属于精神层面的变异，这种人类很少很少。我们简单将精神变异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有些精神系变异者始终停留在初级阶段。
我重生之前听说过的精神变异者，全国只有十六个，而到我死去时，精神系变异者只剩下了四个。”
爬爬∶“会不会是他死的太早了，见识少啊？”
大黄∶“我觉得有可能，就算只有四个，那主人肯定得占一个名额。”
沈枝意指尖动了一下，“接着说。”
“第二批变异的人，会有外观上的改变。比如身上出现黑色纹路、肌肉暴增、脂肪骤减等等。他们的变异一般与五行有关，熔金、生木、控水、喷火、遁地等。”
“第三批，就是纯躯体变异，力大无穷、千里眼顺风耳、嗅觉灵敏等。这种人一般只比普通人高一级，基本就是当苦力的。”
沈枝意∶“没了？”
“没了……咳，我只活到这里了。”陈渊有些尴尬地补充道。
沈枝意皱眉思考了一会，再次开口问道∶“末日后期，有没有出现人类难以应付的终极boss？”
陈渊想了一下，表情凝重地点了下头，“有一个，是个女疯子。”
沈枝意∶“详细说说。”
“我曾经远远见过她一次，年龄不大。我听说她以前也是个精神系变异者，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疯了。死掉的十一个精神系变异者，都是她杀的。”
沈枝意蹙眉开口，“没有人能制服她？”
“没有，她的变异程度太高了，在她的控制下，所有丧尸都在维护她，根本杀不了。”
沈枝意低头思索着。
那这样听来，那个人似乎是在寻仇，仇家是精神系变异者。但她不确定是谁，所以决定全杀掉。
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让一个精神系变异者疯掉？
看来，她得把精神系变异者的身份藏好了，不然也得招来麻烦。
“那你对动物变异了解吗？”
陈渊的目光落在大黄身上，摇了摇头，“不了解，我见过丧尸犬、丧尸猫、丧尸猪等等，没见过它们有变异的。”
爬爬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嘁，我就说它见识短浅吧。”
既然他死的早，那就不知道末世什么时候结束了，这个问题就不用问了。
“还有一个问题，二病区vip病房里的那个女护士，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疯？”
陈渊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啧，想挨揍？”沈枝意将大黄举到他面前。
“我说，我说，你把它拿远点。”陈渊闭上眼躲避着，等到沈枝意将大黄拿走，他才又开口，“她被我们注射了信息素血清。”
“她也是重生者？”沈枝意蹙眉。
“她不是，她就是一个普通人。”陈渊眼神躲闪了一瞬，“她是唯一一个对待实验体特别温柔的医护人员。”
“重生都是有代价的，重生后没多久，我就开始慢慢地忘了未来会发生的事。大脑开始错乱，经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她就是那时候调来负责d栋楼的，她对待实验体很有耐心，从不发脾气，也很守规矩。
在注射第47支血清以后，我想起了全部关于未来会发生的事。研究员抽取我的血液，提取信息素。
但要应用到临床中去，还需要做人体实验，脾气性格温柔的她就成了最佳人选。”
只要实验成功，他们医院将取得载入史册的巨大成就！
但是他们没想到，信息素确实起作用了，那个护士也看到了陈渊经历过的画面，但是她疯了。
融合了多种药物的信息素扰乱了她的神经系统，强行篡改了她的大脑功能区，她已经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了。
沈枝意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底的怒火开口∶“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实习护士。”
陈渊理所当然地开口∶“我知道，但为了人类医学的进步，她有义务贡献自己的身体。”
沈枝意闻言冷哼一声，沉声开口∶“别把过错分担到全人类身上，好像这件事有多伟大。说到底就是你们贪功冒进，被名利冲昏了头脑。”
陈渊嘴唇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内心并不认同沈枝意的话，但他不敢说。
“后来呢，她去哪了？”
“死了。”陈渊回答，“精神崩溃，承受不住，跳楼死了。”
周洛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们是真该死啊！”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可以把我放了吗？”
“放？”沈枝意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忍不住轻嗤一声，“你吃了多少人的内脏和大脑啊，怎么可能放了你？”
陈渊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没打算放了我！”
他吃那些人是为了活下去，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他吃了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我从没说过会放了你，非法进行人体实验，在我这里得给你判死刑。”沈枝意拿出从鹿野那里拿来的匕首，在陈渊面前晃了两下，“更别提你还想吃了我们。”
陈渊就是一个纯粹的恶人，留下他，只会后患无穷。
“可是就算没有用她做实验，末世来临她也一样会死！”陈渊剧烈地挣扎着，“与其死在丧尸嘴里，不如为了医院的伟大实验而死，至少更有意义。”
“你凭什么决定她的人生意义？”
沈枝意边说着，边用力将匕首插入陈渊的心脏处，看着他心口流出的黑红色血液，冷哼一声。
“恶人的血，都比别人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