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坏话呢？”
沈枝意突然出声，吓得周洛一激灵。
“枝意，你怎么也学会走路不出声了。”周洛抚着胸口平复着心跳。
沈枝意双手环胸靠在货架上，随手将剩下的一袋素食土豆粉扔进手里的大被套里，“我声音挺大的。”
“哇，你这个袋子大啊！”
周洛羡慕地看着沈枝意手里的被套，反观自己这边的编织袋，看起来就显得很小气。
“老大……”蒋来娣小跑过来，苦着脸看着沈枝意。
“怎么了？”沈枝意挑眉问道。
“你看。”
蒋来娣甩过自己手里的木棍，尾端还咬着一只浑身血淋淋的丧尸狗。
“恕我直言，你带这东西回去，除了添乱也没什么用。”周洛挠了挠周大头的下巴开口。
头：哥，再挠挠上巴。
“是它一直咬着木棍不放，把它甩开它就要咬我。”
沈枝意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蒋来娣，抬手用登山镐砍下那一段被狗咬住的木棍。
丧尸犬叼着那一截木棍转头就跑。
“额。”蒋来娣愣了一下。
这么简单吗？那她之前那些拉扯是在……
沈枝意叹了口气，转头继续搜罗物资。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蒋来娣有些伤心地站在那里，怪不得她爸和奶奶不喜欢她，原来是她笨啊。
大黄爬到她面前，发出嘶嘶的声音：“捡点核桃拿着，以后补脑用吧。”
蒋来娣看了眼大黄，还以为它在安慰她。
没想到，这条蛇看着吓人且刻薄，关键时候还挺暖心的。
“谢谢你的安慰，我好多了。”
大黄翘起的尾巴又落下来。“哥们，谁安慰你了？”
看着蒋来娣快乐集资的背影，大黄有些后悔过来“落井下石”了。
……
车上。
爬爬趴在副驾驶上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又去后座戳两下黑土的鼻子。
“咋还不醒？”
爬爬又戳了一下糯米，“你好啊，大米，我叫沈爬爬。”
“大米大米，咋能叫这个名呢？主人主人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豹兄，这大米躺你边上，真像你的崽。”
也不知道是爬爬的碎碎念有了成果，还是那句“真像你的崽”感动了黑土，总之，黑土醒了。
“别念了……”黑土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爬爬，“我真受够了，它叫糯米！”
爬爬激动地看着黑土，“你醒啦，豹兄，你感觉咋样？”
“还好。”黑土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
它似乎对周围的感知更敏感了些。车窗外的风声，和背包里醒醒的呼吸声都更清晰了。
“太好了，那我们来聊天吧。”
黑土：“不聊行吗？”
爬爬：“别啊，我是怕太无聊了睡着才会一直说话的，不然错过了周围的情况咋办。”
黑土：“那你睡吧，我看着。”
爬爬：“嘿，油盐不进是不是？”
“喵……”
一声微弱的猫叫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它醒了诶。”爬爬伸出爪子，但最终还是没有碰到糯米。
还是别动它了，万一死了，它全责。
“喵……”
爬爬：“它不会是饿了吧？豹兄，它是你的崽，你喂喂它吧。”
黑土：“你每天睁眼就是造谣吗？”
“只能说是一部分。”
“喵喵喵……”
黑土疑惑地看着爬爬：“它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
爬爬思考了一下开口：“听不懂，要不咱们把它吃了吧。”
疯了，这老蜥蜴绝对是疯了。
地面突然震颤了一下，黑土和爬爬都是一愣。
车窗外，天边突然下起了浓雾。
建筑物笼罩在雾蒙蒙中，可见度不足三十米。
“怎么突然生出异象了？”
爬爬没有犹豫，按下对讲呼叫沈枝意，“主人，主人，外面突然起雾了！”
“滋滋——”
对讲机的信号也不太稳定。
“别慌，我们这就回来。”
沈枝意收起对讲，抬头看向远处的几人，“别收了，外面突然起雾了，我们得快点离开。”
不能被困在烟南市。
众人赶紧朝着超市出口跑去，中途遇到三两只丧尸，也都被他们杀死。
一直跑到门口，沈枝意才发现，这雾比她想象中更浓，几乎要凝成实质。
蒋来娣紧紧盯着雾气，眼神越来越呆滞，慢慢的她抬步就要往外走。
周洛立马拉住她，“你急什么，先听听枝意怎么说。”
蒋来娣眨眨眼睛回过神，“我刚才怎么了？”
周洛转头跟沈枝意对视一眼。
“你刚才想冲出去，你不知道？”
蒋来娣眼神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刚刚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这雾气对沈枝意倒也没什么影响，但她还是拉上了面罩。
沈枝意递给周洛一条围巾，“捂住口鼻。”
她转身想给大黄缠一个，但是无从下手。
“主人，我不用。”大黄摇了摇头。
“车就在那，我们屏住呼吸跑过去就行。”鹿野指着不远处的车开口道。
“好。”周洛点了点头，将东西扛在肩上。
周洛一直能看见沈枝意和鹿野的背影，但他跟着他们走了很久，怎么还没到车旁边？
他记得距离也没那么远吧？
“呼……”
周洛慢下来两步，转头往回看了一眼，再回头人就没了。
“枝意？鹿野？”
周洛有些慌，他紧着步子往前跑了两步。不仅看不到沈枝意，就连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枝意？！”
沈枝意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她转身一看，周洛和蒋来娣怎么没了？
“人呢？”
大黄摇头，“刚刚还跟着的！”
沈枝意蹙眉看向鹿野，“你被这雾气影响了吗？”
鹿野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但我能感觉到这雾气很危险。”
“你先和大黄回去把物资放下，我去找找他们。”
鹿野：“那你小心。”
大黄：“主人小心。”
沈枝意转头走回去找周洛。
雾气越来越浓，可见度不大于五米，且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周洛手里握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菜刀，喘着粗气看着周围倒在地上的丧尸——这些都是突然窜出来后，被他砍死的。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眼神坚毅：
“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