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月之所以背井离乡,来到遥远的新疆,满心期许的便是能够通过打工赚上一笔钱,改变自己的生活境遇。!如^蚊,惘? !免`废/岳?独.他的家乡位于甘肃黄土高坡的一个偏僻山湾湾,那是个被贫困深深笼罩的地方。连绵起伏的黄土山峦,像是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屏障,将这里与外界的繁华隔绝开来。村里的人们大多靠着几亩薄田勉强度日,生活的艰辛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然而,张得月这人存在一个致命的缺点——懒。他对日复一日、辛苦繁重的体力劳作充满了抵触,总觉得自己要付出的劳动太多,而通过常规途径赚到的钱不仅少得可怜,而且来得太过缓慢。在他眼中,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波澜。于是,自诩“心思活络”的他,总是挖空心思地琢磨着走一些旁门左道,妄图通过不劳而获或者投机取巧的方式一夜暴富。之前实施的那次诈骗,便是他这种扭曲心态的产物。
而这一次,让他起了绑架念头的契机,是两个月前新结识的史新进。小史这个小伙子,平日里为人处世倒没什么大的毛病,可唯独沾上了贪慕虚荣的习性。在朋友堆里,他总爱在饭桌上夸夸其谈,吹嘘自己的“辉煌事迹”。每天他都张口闭口宣称自己是个富二代,还说自己的爸爸和叔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年能赚上百万。其实,小史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过过嘴瘾罢了。他的家庭实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那些所谓的财富故事,都只是他编造出来的空中楼阁。
但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荒诞,一个敢信口开河地说,一个就真的不假思索地信。张得月听了小史的吹嘘后,心中那本就蠢蠢欲动的歹念瞬间被点燃。他开始处心积虑地刻意接近小史,佯装热情地表示要和他合伙做化肥生意。在张得月虚伪的热情攻势下,很快,俩人便熟络起来,小史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
那天晚上,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张得月满脸堆笑地拉着小史来到自己的出租屋,嘴里说着兄弟俩好久没聚了,今晚一定要好好喝点儿酒,联络联络感情。*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小史毫无防备,满心欢喜地跟着去了。一进屋,张得月便热情地张罗着酒菜,不断地给小史劝酒。在张得月的殷勤劝酒下,小史不知不觉间便被灌得晕头转向,意识渐渐模糊。见时机成熟,张得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他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史绑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史的号码,开始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绑架勒索计划。整个过程,他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早己演练过无数次。
虽然这是张得月生平第一次干绑架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但在拨通电话前,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心理预期。在他的认知里,一般来说,那些有钱人接到绑匪的电话,第一反应通常都是惊慌失措地哀求:“千万别伤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毕竟在他看来,财富在生命面前,似乎总是显得微不足道。然而,这次的绑架,剧情却并未按照张得月想象的那样发展。第一通电话打过去,他不仅没有听到预期中的求饶声,反而被老史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番,这让他又惊又怒。紧接着,他不死心地打了第二通电话,结果又被老史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让他原本笃定的计划瞬间乱了阵脚。
张得月一听老史的骂声,顿时感觉一股热血“轰”地一下首冲脑门,怒火瞬间在心中熊熊燃烧起来。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对着电话听筒歇斯底里地咆哮:“你竟敢骂我脑子有大病?行啊!我早就清清楚楚跟你说了,不给钱就撕票!你既然铁了心不给钱,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此时的他,己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荡然无存。
只见张得月猛地挂断电话,转身看向被绑着的小史。小史满脸惊恐,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颊,嘴里含糊不清地苦苦哀求着:“大哥,求求你,别杀我,我家里人会想办法凑钱的,求你给个机会……”然而,此刻的张得月哪还听得进去半分,他恶狠狠地瞪着小史,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抄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刀,手起刀落,寒光闪过,只听一声惨叫,小史的生命瞬间消逝在这冰冷的出租屋里。
杀了人之后,张得月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意和恐惧,反而像是被恶魔彻底附身。他冷静得可怕,有条不紊地将小史的尸体进行肢解。每一刀下去,他的眼神中都透着一种麻木与疯狂。
肢解完后,他又找来一些易燃物,在院子的角落将尸体焚烧。火焰在夜风中肆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残忍的一幕而颤抖。等尸体焚烧得差不多后,他又仔仔细细地清理了现场,将所有可能留下的证据都销毁殆尽,地面被他擦拭得干干净净,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可怕的事情。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实施绑架,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方凭借着专业的侦查手段和坚定的决心,迅速展开调查。很快,这起绑架案的案情便水落石出,所有的物证都确凿无疑,而张得月面对铁证,也不得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案件审理过程顺利而迅速,很快就结了案。法院根据张得月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依法判处他死刑,并决定于2008年7月21日执行。
随着执行日期的临近,张得月被关押在看守所,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审判。他的脸上时常流露出一丝绝望和恐惧,但更多的时候,他又表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原来,张得月当然害怕,但他还有一个“保命武器”,他要留到最后使用。
终于,7月21日这一天来临了。清晨的阳光洒在看守所的墙壁上,却无法驱散这里压抑的氛围。张得月被带出牢房,押上了开往刑场的车辆。一路上,他望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五味杂陈。
到达刑场后,张得月被带到指定位置。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法警们神情严肃,各司其职,准备执行枪决。就在法警即将扣动扳机的临刑前最后一秒,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张得月所谓的“保命武器”就是奸杀杨艳一案,他很快就供出了杀人凶手阿杰,一个 蒙古族青年。
在这起错综复杂的案件背后,还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而主角便是阿杰和杨艳。阿杰当时正与杨艳处于热恋之中,然而这段看似美好的恋情,却以极其惨烈的方式画上了句号。据推测,他之所以痛下杀手,极有可能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严重问题,只是具体缘由,尚待进一步查明。
阿杰与杨艳的相识,源于采棉这一季节性工作。每年8月下旬,当广袤的新疆大地被洁白的棉花覆盖,如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时,这里便急需大量的采棉人员。此时,正值甘肃、宁夏、西川等地的农闲时节,许多渴望增加收入的农民,纷纷背上行囊,踏上前往新疆的路途,期望能在这片土地上挣些“外快”。在这支浩浩荡荡的采棉大军中,有80%都是18 - 50岁的女性,杨艳便是其中一员。杨艳母亲口中所说的“出去打工”,指的正是来新疆采棉花。
白天,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采棉女工们头戴草帽,弯腰穿梭在棉田间,手指如灵动的蝴蝶,快速地将一朵朵棉花摘下,放入背篓。汗水湿透了她们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减弱她们劳作的热情。到了晚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便会聚集在篝火旁。熊熊燃烧的篝火,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也为大家带来了欢乐的氛围。人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自酿的米酒,一边放声高歌。与她们一同聚会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外乡打工人。就在这样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场景中,杨艳和阿杰相遇了。
阿杰虽然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为了生计奔波的打工人,但他却有着独特的魅力。他擅长弹奏吉他,那灵动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仿佛拥有魔力一般,能轻易地拨动人们的心弦。而且他的歌声宛如夜莺啼鸣,悠扬动听,每每开口,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而杨艳在采棉女工里,无疑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她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笑起来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让人如沐春风。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们在劳作之余,常常相伴漫步在棉田边,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采棉工作即将结束,大家都准备踏上归途的时候,阿杰与杨艳之间不知为何起了激烈的冲突。或许是因为一些琐事的积累,或许是对未来规划的分歧,总之,在那一刻,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冲动之下,阿杰失去了理智,在盛怒中失手杀害了杨艳。惊慌失措的他,为了掩盖罪行,将杨艳的尸体掩埋在了渠底。
整个案情听起来逻辑似乎十分通顺,每一个环节都能自圆其说。但是,众人心中不禁产生疑问:这又关张得月什么事儿呢?原来,杨艳前来采棉,正是受雇于张得月的哥哥张得年。通过这层雇佣关系,张得月才有机会结识了杨艳和阿杰。
据张得月交代,阿杰曾一脸惊恐地
找到他,向他坦白自己失手杀了杨艳,并告知尸体掩埋在了一个废弃的砂石坑里。阿杰满脸焦虑,声音颤抖地说:“张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太冲动了……现在出了这事儿,我害怕得要死。而且那个砂石坑的地太硬了,我费了好大劲,根本挖不动,这尸体埋在那儿根本藏不深,我担心迟早会被人发现啊!”
紧接着,阿杰又面露凶光,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张得月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张哥,你得帮我!你要不干,我刚杀过人,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个!大不了同归于尽!”张得月看着眼前疯狂的阿杰,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深知阿杰刚刚犯下命案,己经丧失了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张得月无奈地答应了阿杰的要求,帮他一起移尸、藏尸。
“我一开始是真的拒绝了他的。”张得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道,“但他那副疯狂的样子,我实在是害怕啊!他刚杀了人,我觉得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所以只好答应了他。”这个说辞乍一听,似乎还算说得过去。
于是,基于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警方决定,先将嫌犯阿杰抓捕归案,进行详细审讯,看看他与张得月两方的供词能否相互印证,从而进一步揭开这起案件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