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眠 作品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口咬死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口咬死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遗失了那耳坠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耳坠子会捏在惨死的冬儿手里。?/-狐u`恋ˉ:文,a¢学,u, :|?追-?最.÷+新?-:章.??节¨u

林嬷嬷冷汗都要下来了。

可想而知如果发现那耳坠子是她的,就是任她如何解释也说不清楚。

这两日来她连冬儿的面都没见过,可谁会相信呢?

最糟糕的是,大家都觉得是李乐仪要害赵淑巧,她又是赵淑巧的心腹嬷嬷,这个罪名一扣下来,那是板上钉钉,任凭如何也逃不掉了。

喜儿满意地轻勾起唇,然后低头高声道:“老爷,这是冬儿死不瞑目,想要指出害她惨死之人啊,那耳坠子就是最好的证据,只要查到那耳坠子是谁的,那就能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伍月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很快就发现了林嬷嬷的异色。

她另外一只耳坠子已经取下来收好了,此刻的神色局促不安,脸色煞白煞白的。

原来如此。

只这么一眼,伍月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身边有百结和迎冬,喜儿想要拿到她身上或者贴身丫鬟的东西都不容易,所以她就退而求其次,将目标选中了李乐仪身边的林嬷嬷。

那耳坠子在伍重霖的手上,如一个等待索命的恶鬼,若不是林嬷嬷的心智非比常人,此刻早就乱了阵脚。

一只微凉的手抚了上来,林嬷嬷下意识抬眼,恰好对上伍月清明安定的眸子,而后她从她手心将那耳坠子拿了过来,她一惊,连忙就要抢过来,伍月却是对她笑了笑,轻声说:“放心。”

既然能把冬儿送回来,她就不怕赵淑巧把这事闹到伍重霖和尹氏面前。,x.i^a,n¢y¢u?b+o¢o·k+.·c\o?m·

闹起来才好。

不过赵淑巧这一招出其不意的栽赃嫁祸,的确是让人出乎意料。

她说放心,但林嬷嬷怎么能放得下心,另外一边剩下的耳坠子,现在就好像是催命符一样,在谁的手上就要谁的命,她倒是想拿回来一力承担,但这件事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她自己出事不打紧,就连把李乐仪和伍月都给连累了,说到底她们都是一损俱损的关系,任哪一个出事都不好。

林嬷嬷不禁深深地忧虑起来。

府上那么多人,总有人见过她戴过,这要是查下去,也很快就能查出来。

冬儿的惨死惹得院子里人心惶惶,更别说此刻伍重霖手上还捏着关键证据,这里的丫鬟婆子们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做了那么倒霉鬼。

而这时,房门终于打开了,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

府医擦了擦额上的汗,一脸的疲惫,正见伍重霖走了上来,他连忙低头说道:“回老爷,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大人没什么事……”

不等他说完,尹氏就追问,面上更是焦急:“那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吗?”

府医皱着眉:“暂时是保住了。”

伍重霖一愣:“什么是暂时保住了?”

“巧姨娘此番动了胎气,又出了不少的血,要换做旁人,那孩子定是留不住了的,好在有人平日里注意帮姨娘调养身子,将那胎安得极好,眼下才勉强保住,只是眼下那肚子里的胎儿,就好像连结在树上的一片叶子,轻易地风吹草动都能将它打落下来,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府医慢慢出声。£?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巧姨娘这厢元气大伤,身子也受了重损,这胎儿又十分不稳,就是过了前三个月也未必安全,等到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就是要命的事了。”

他话说得十分隐晦。

怀孕本就是母子一体,巧姨娘这番伤了身子还强保孩子,最后很有可能落得两头不到岸的结局。

尹氏可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保住了就行。

定国公府要钱有钱,要药有药,她就不相信了,用金贵的药钱养着,能养不好一个胎儿。

伍重霖也听明白了府医的意思,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吩咐道:“不管要用多贵的药材,你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个孩子。”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

府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应了一声,而后准备下去开方子拿药。

伍重霖转身就进了屋,赵淑巧正躺在床上,泪眼迷蒙虚弱至极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可怜。

伍重霖见她勉强要起身,连忙扶了过去,温柔出声:“大夫说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就躺着吧。”

她哀戚地掉出几滴眼泪:“是妾没用,没能保护好肚子的孩子,好在是保住了,不然妾真的是宁愿跟着这孩子一块去了。”

尹氏等人也进了屋,她可算是紧张赵淑巧肚子的孩子,但这时候还是要说几句安慰的话。

“你如今也不要想太多,安安心心地养好身子,平平安安地将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事。”

赵淑巧似乎强忍着悲伤,哽咽着道:“妾也知道,但心里就是难过,冬儿……冬儿到底跟了我这么久。”

尹氏心下不以为然,她觉得,丫鬟就是丫鬟,一个主子为了一个丫鬟哭哭啼啼的,太不像样,但她还是道:“冬儿的死,重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定国公府里可容不下那样狠毒的人。”

说起来,她看到冬儿的惨状,心里也发颤。

赵淑巧闻言就抬起了眼,满含希望地看向伍重霖:“老爷,你可有头绪了?”

他没出声,喜儿倒是道:“姨娘放心,老爷手上可有关键的证据在呢。”

伍重霖想了想,将手摊开,露出那个耳坠子来:“方才在那丫鬟的手上找到这个耳坠子,想来应该就是那杀人凶手的东西。”

那耳坠子赵淑巧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的,但她还是假装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么一眼,就连脸色吓得惨白,倒让人看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吓到了。

她指着那耳坠子,忽然恶狠狠地瞪向了林嬷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老爷,我认得!这是林嬷嬷的耳坠子!”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聚到了林嬷嬷身上。

林嬷嬷的手一抖,下意识就要跪下来,还是伍月拉住了她的手,她这才冷静了不少。

伍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姨娘可有没有看错,这耳坠子确实是林嬷嬷的吗?说起来姨娘见过林嬷嬷的次数倒是屈指可数,怎么认出这是林嬷嬷的耳坠子呢?”

赵淑巧心下冷笑一声,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很快就回答道:“若是旁人我兴许还认不出来,但林嬷嬷我却是认得的,因着这耳坠子是郡主赏赐给她的,我曾经还夸过这耳坠子好看,自然印象深刻。”

胡说!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赵淑巧什么时候夸过这耳坠子好看,她根本连有没有见过这耳坠子都不知道。

林嬷嬷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她可算没昏了头,赵淑巧这是在诓她的话,教她自己跳出来承认,所以她生生地忍住了。

伍月见林嬷嬷没被赵淑巧诓住,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眨了眨眼,“原是如此,姨娘,我并非是怀疑你,只是事关重大,内里牵扯到了冬儿的死,我自然想问个清楚,免得冤枉了好人,你说对吗?”

赵淑巧寒着脸:“那是自然,但冬儿惨死是事实,希望大小姐不要有所包庇才是。”

伍月看了看伍重霖和尹氏,他们的眼神也摆明了是不相信,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只是道:“说起来,很多耳坠子乍眼这么一看很是相像,但用料材质还有细微之处,不仔细分辨也看不出来,姨娘能否说说,那耳坠子有何特别之处?”

赵淑巧一窒,她哪里知道那耳坠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很快她又开口:“大小姐,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帮林嬷嬷开脱罢了,我的确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凭我片面之词,老爷和老夫人也不会因此就定了林嬷嬷的罪,但你我心知肚明,这耳坠子是谁的,只要老爷去查,很快就能查出来。”

任凭伍月把这事说出花来,也改变不了那耳坠子就是从林嬷嬷身上拿来的事实。

她何必跟伍月多费口舌,说得多了惹人怀疑。

今日她无论如何要让李乐仪百口莫辩。

伍月敢把冬儿送回来,无非是要告诉她,在朝雨院里她要处置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再容易不过,这是警告。

赵淑巧太清楚,现在她斗不过伍月,这才三番几次朝她身边的人下手,只要她身边人出了事,那就足以让她痛苦万分。

这会她就要让伍月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李乐仪狠狠地拉下来,让她看着李乐仪为她做出的蠢事付出代价而无能为力。

眼看着伍月答不出话来,她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