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坏了呀!一定要报官,把王翠花抓起来!”一个胡子花白的阿爷拄着拐杖,义愤填膺!
“对,把王翠花抓起来!”
“必须要把王翠花抓起来!”
“抓起来!”
“抓起来!”
这会儿,王翠花可是犯了众怒了!
林娇娇看了一眼人群,突然问:“大家谁看到王翠花了?”
“对呀!好像是一直没看见她!”
“大家分头找一找,看看王翠花躲哪里去了!王大山!赶快把你女儿交出来!”一个颇有威严的男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是,村长!我们现在就去找!”
人群开始四散开去,寻找王翠花。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有人喊道:“不用找了!”
“官差!是官差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
只见两队威风凛凛的官差,匆匆而来。中间还有一顶官轿。
是当地的县令。
到了王家门口,县令一行人进了王家的大院,随后关上了门。
有眼尖的人发现,县衙的衙役押着一个人也进了院里。
好像就是王翠花。
县令姓周,周鹏。
“哪个是王建国?”周大人官威凛凛。
王建国赶紧站出来:“草民便是。”此时,王建国已经脱了盔甲,换了普通农人的打扮。
“说说情况。”周鹏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尸体,皱了皱眉。
王建国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是隐去了叶正堂的身份,只说是外地的客商,姓名郑,随身带着侍卫。这样也能免去更多的麻烦。
周鹏不是傻子,尽管锦衣卫已经换了常服,但身上那股子劲,是让人无法忽略的。
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两个土匪头子又供认不讳,周鹏让手下把土匪的尸体抬走,然后让村长用村里的大车,把这些土匪的尸体送到县衙。
络腮胡子和军师也被戴上枷锁,带走了。对了,还有一个王翠花。
你说事情巧不巧?
王家大院出事,大部分土匪被杀,王翠花就觉得大事不妙!于是走为上计,先跑了再说!
只可惜,天黑路远,她又实在走不动了,恰巧几个官差往这边而来,前面还有两个官差骑马。
王翠花这女人立刻就想到了主意。她算计着骑马人到来的时间,在马儿即将到她身边的时候,猛地跑了出去,还顺势在地上滚了滚。
对了,咱们现在叫碰瓷~
只可惜,她运气不好,碰到的县衙的官差,一问名字,她说自己叫王兰花。
可惜的是,队伍里有一个被王建国派去报官的年轻人,他偷偷告诉了县令大人这女人的身份。
于是,县令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王翠花给抓着了。
围观的人群已经慢慢散去,尸体也被一具具抬出去,院子里的鲜血已经被冲刷干净,王家大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王家的内室里。
王建国十四岁的儿子王冲,十二岁的小女王凌,还有妻子赵氏赵月华。
一家人正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
王冲抚摸着手中的红缨枪,坚毅的目光望着窗外。窗外,叶凌风正在和县令大人说着什么。
夜,终于宁静下来,王建国推门走了进来。
几人立刻站起来,王冲眼睛亮亮的,满是孺慕之情:“爹,怎么样了?”
“冲儿,你愿不愿意跟着爹爹赌一把?!”王建国坐下,赵月华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王冲怀抱红缨枪,“忽”地站起来:“爹爹,必须赌!我相信爹爹的眼光!”
王凌也跑过来,穿着淡绿色的交颈襦裙,扎着两个蝴蝶结发髻,抓着父亲的手,声音脆生生的好听:“爹爹,女儿也愿意!”
王建国兴奋地一拍桌子,一口喝完茶水,抹了一下嘴角,看着自己的发妻,眼睛就如明亮的星星:“月华,咱们如果重新换个地方生活,你愿意吗?”
赵月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意:“你们在哪,家就在哪!”
“行!那就这么办!”
折腾了半夜,县令大人走了之后,大家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被豁牙打了一巴掌的叶晚亭,自觉脸上无光,回到房里,就哭天抢地,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绳子,挂到房梁上就要上吊!
“我堂堂叶家二小姐,堂堂安宁侯府的三夫人,居然被一个土匪羞辱,我哪里还有脸面活着,我不如死了算了!”她一边在房里哭闹,一边吵着要上吊。
叶雅婷看着这个自小就骄纵的妹妹,愁得直按太阳穴。
“叶晚亭,你闹腾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你还在矫情什么?!”
“我算是看清楚了!长姐,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你们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大哥和凌风凌月都会功夫,结果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欺负!他们落到如今的下场,真是活该!活该!苍天有眼!”叶晚亭在屋里开始怒骂~
赵月华轻轻推了推在身边睡得香甜的自家夫君,然后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耳朵。
王建国睁开懵懂的眼睛,听了两耳朵,然后嘲讽地笑了:“不用管她,死不了的!赶紧眯一会,一会儿还要早起,给大家做早饭呢!娘子,你辛苦了。”
在妻子的额头落下一吻,王建国伸手把妻子搂进怀里,摸着她的长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叶晚亭在房里闹腾,叶正堂自然听到了。
他被气得不轻,有点怒火攻心,捂着心口,躺在床上。
兰心坐在床边,含着眼泪,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自家丈夫的胸口:
“你这人,跟她置什么气?她自小骄纵,家里人又都依着她,宠着她,才养成了她这副性子。所以,你既然知道自己妹妹什么样,就别跟她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让我怎么办?让即将出生的孙子孙女怎么办?”
兰心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他的胸口,也濡湿了自己的衣衫。
摸着妻子这几日长出的丝丝白发,叶正堂心中的郁郁之气,也慢慢消散。
是啊,人这一生,有得必有失,谁又能一直幸运呢?
“凌风!”他朝门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