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似水,月色轻洒阳台。
祁久鹤刚躺下,还未进入睡眠,房门就被急促的敲了一下。
在主屋住的只有三人,管家不会不知轻重大半夜来找他,门口是谁不言而喻。
起身开门,失去依靠的原瓷一下子软倒,她反应快速的伸手抱住了祁久鹤的大腿,轻靠在祁久鹤腿上,伸手捂在心脏处喘了好几气才有点力气抬头求助:“我难受,快呼……吸不过来了。”
祁久鹤低头,从他的角度看去,入目就是那瓷白如玉的脆弱脖颈,目光上移,眼神从她的嘴唇下巴梭巡到那轻颤的睫毛。
可能是难受哭了,她的眼尾很红,眼睛却如水般温润。
这风姿,不像是来求救的,更像是在行勾引之举。
祁久鹤俯身将原瓷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没将人放床上,依旧圈在怀里,然后一手轻抚原瓷脊背,一手拿起手机叫家庭医生和管家。
医生很快就来了,简单检查后开了缓解的药才说:“夫人应该是过度刺激和熬夜导致的突发心悸胸闷。”
过度刺激?熬夜?
祁久鹤垂眸望了眼原瓷。
原瓷埋进祁久鹤怀里不说话。
“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受刺激,尽量情绪平和,虽说心悸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多来几次对心脏还是损伤很大的。”
医生出门前补充道:“挑个时间去医院细致检查一下,平时饮食作息要注意,心脏病患者确实偶尔晚上会出现突发心悸,呼吸不畅的情况,夜晚睡觉的时候也要多加关注。”
管家伺候原瓷吃完药,收拾好杯子也出去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原瓷等没那么难受之后,挣扎着想下去。
祁久鹤加大力度禁锢着人不让她动,伸手捏住原瓷下巴,将脸抬起,凑近耳边问:“过度刺激?熬夜?不解释解释?”
男人说话的热气若有似无的喷到她脸上,鸦羽似的睫毛轻颤。
过近的距离、被禁锢的姿势、看似温和的质问,平白让原瓷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她如同被恶龙占有的猎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回答恶龙的问题。
“最近工作内容不是很懂,所以只能回家慢慢学。”
内心:当然不是啦,熬夜是因为要和程然聊天呀。
“这样啊”祁久鹤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几下原瓷的下巴,将人放下塞进被子里,看不出来信不信。
原瓷???这样啊?什么意思?
“睡吧。”祁久鹤说完就将灯给关了,窗帘遮光性极好,将月光严防死守,一屋黑暗。
原瓷眨了眨眼,望向黑茫茫上方,身边紧接着躺了个人。
“一起睡吗?”忐忑发问。
“不然?医生的话没听到?”祁久鹤说完就闭眼睡觉了。
身边躺了个人,他居然也能很快就适应下来。
在空间安静看原瓷一系列操作的系统忽然出声:“宿主,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我就可以帮你,我们不是攻略任务,不需要刷祁久鹤的好感度。”
夜色里,原瓷无声的勾唇微笑。
今晚在突然心悸的时候,难受之间她忽然想到,祁久鹤也是可以利用的。
“祁久鹤是完成任务的一条捷径。”原瓷解释。
系统还是不明白,原瓷又提点一句:“你去看看任务。”
说完她就不理系统了。
系统点开任务页面,看着任务要求那句话苦苦思索。
第二天原瓷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到了系统对任务的解说,急迫得好像它早说几分钟就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愚蠢没经验似的。
“重点是不是改造程然,而不仅仅是让他懂得何为爱?”
“唔……”原瓷翻了个身,应了一声。
“正常看到程然资料之后再看任务要求,我们会基于他的行为先入为主的以为让程然懂得何为爱才是重点。”
“嗯,继续。”
原瓷躺尸赖床,听着系统冷冰冰不带感情的分析,莫名有点醒脑。
“但是程然哪怕不玩弄感情了,依他的性格他还是会通过自甘堕落或者拉他人进地狱的方法来填补精神上的空虚。”
“差不多吧,豪门联姻父母各玩各的很多,但是只有程然做出玩弄感情这种……”
原瓷顿了顿,想找个合适的措辞来描述程然的行为。
“报复举动。”
因为父母感情不合,没有见识过真情的他,不信
任所有的爱情,甚至仇视爱情,以将别人的感情捏碎、碾压为乐。
“这种扭曲的价值观不是每个人都会形成的。”
原瓷边解释边掀被起床,床的另一边己经没人。
“而且因为他整个价值观己经扭曲了,所以不是仅仅靠让他懂得爱就能做到的任务要求的改造的,只有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知道自己的不足,彻彻底底的向上改正,这才是任务的真正所求。”
系统想明白了任务问题,但是又诞生了另一个疑惑:“那为什么说祁久鹤是完成任务的捷径?”
原瓷笑了笑反问道:“你知不知道面对这个任务寻常方法是什么?”
系统是来协助宿主完成任务的,但是不是出谋划策的,所以它非常不耻下问:“是什么?”
原瓷眼里划过狠厉,转眼即逝。
“一般呢我会选择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将程家搞破产,顺便让他瘸个腿毁个容什么的,让他一无所有走投无路,等他尝遍苦难贫困疾病之后,再激发他的斗志,偷偷帮助他东山再起。”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只有得到的过程艰辛,才会用心维护。
系统打了个寒颤,为原瓷语气里的冷漠。
“那祁久鹤的作用就是发挥霸道总裁——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
“当然不是,刚刚说的是寻常方法,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对付程然可以更简单一点。”
至于怎么个简单法,原瓷任系统怎么问都懒得说了,只留下一句“你很快就知道了。”
徒留系统一个人在空间生闷气。
好半刻。
系统不存在的良心在刷存在感:“随便利用人终究是不好。”
“被我利用,是他的荣幸。”
在时空城里,想被她利用的人排的队伍比靡西浮生河还长。
原瓷看向镜子里自己的面孔淡淡道:“他也可以不被我利用的,只要他不对我起什么占有之欲。”
当然,也不要对她动心。
她自知其美,也坦然将其作为武器之一。
出众的色相配上高智商,向来无往不利。
系统担心:“祁久鹤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你和程然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
“就是要让他发现,”原瓷自有盘算,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道:“不然游戏还怎么玩下去?”
不过现在还不急,还差点火候,她还得再撩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