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雪纷飞,白雪鹅毛般纷纷飞,簌簌作响。
凤仪宫里用最精贵的银丝碳烧着地暖,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宫墙隔绝风雪与寒冷,宫殿的每一处无不透露着皇后寝宫的尊贵奢华。
两人在这明亮温暖的室内对视,夜色静谧。
裴言盛大步流星走到椅子旁坐下。
“皇后,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指着面前能振男性雄风的药物冷声问,威胁和压迫无声而至。
原瓷避开裴言盛的灼灼目光,语重心长:“陛下,不要讳疾忌医。”
“好一个讳疾忌医,”裴言盛无意识转着自己的黑戒,悠悠道:“朕倒是不知道朕有什么病。”
原瓷掀起眼皮充满怀疑的视线落到男人双腿间不可言说的部位。
没有男人能容忍被怀疑这个能力,裴言盛目光变得幽深。
“皇后在怀疑什么?既然这样,不如亲自来试一试。”
他突然地把人拉到怀里,原瓷抬眸。
两人距离十分近,咫尺之间对视,有暧昧无声流动。
看清男人眼里的晦暗不明,原瓷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裴言盛大掌落到原瓷曲线优美的腰腹。
“怎么?朕的话没听到?”裴言盛面色凌厉,冷然道:“还不赶紧下去做准备。”
众人行礼迅速行动起来,表情正常,只有不规律步伐窥出她们内心的慌乱。
华清池云雾缭绕,浴汤上面撒满鲜花,有几瓣调皮的贴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原瓷泡在精美奢华水池里,靠在岸边,任由婢女将她的飘长发丝清洗擦干,最后用一根簪子堪堪挽起。
精油在热气中发出清清暖香,脚步声由远及近。
见到来人,婢女躬身如潮水般退出去。
裴言盛穿着明黄里衣走到岸边原瓷身侧,手探到水底玩闹似的轻捧起一泼水,水激起落下,泛起阵阵涟漪。
有水滴溅到原瓷侧脸,她含恼带怒地瞪裴言盛一眼。
裴言盛觉得她这种时候又真实了一点。
尤其是烛火通明里,雾气柔化了一些什么东西,她的唇红到滴血,脸色在热水里泡得泛粉,露在水面的上半身,白皙透亮,肤如凝脂,让他手痒得想留下些痕迹。
裴言盛喉结滚动,口干舌燥地问:“泡够了?”
新世界的大门即将在他面前展开,艳糜欢乐。
“哗啦啦……”
水声响起,视线颠倒,原瓷被裴言盛扛在肩上往寝室大床走。
男人的手首接触碰着她的皮肤。
他是个文韬武略都优秀的君王,平日里不只是通文墨,也舞刀弄枪骑马射箭,手上经年累月留下茧子。
原瓷攥着裴言盛微凉柔顺的衣服,余光里瞥见床头被随意翻来的春宫图册。
显然己经被男人翻阅过。
裴言盛扯过浴巾简单地吸干原瓷身上的水,然后把人往床榻扔,扯掉自己被弄湿的衣物……
夜色如墨,裴言盛没喊下人熄灯,那具身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光线下,发出淡淡的光泽,无瑕白皙又微微透出红,增添了几份妖媚和勾人。
裴言盛压下去,细细把玩上等的瓷器,在烛火摇曳里翻云覆雨,体会周公的快意欢愉。
凤仪宫一夜要了三次水,天色和烛光交替出现。
原瓷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一句话,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会暴露出一个人本性不好的一面。
如床上。
绝对的掌控、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是原瓷在一夜的体验了得出裴言盛明君下的另一面最贴合他性格的形容词。
男人坚实的手臂搭在她腰上,实在搂得太紧了,原瓷想翻个身,牵扯到地方,难耐地蜷缩起脚趾。
人果然不能饿得太久。
“陛下,该起床上朝了。”
邓瑞忠敲门,小声在门外喊。
等了好半晌屋内才传来皇上低沉的嗓音:“进来。”
邓瑞忠回头示意内侍宫婢动作小声点才推开门轻手轻脚进去。
床帐把里头睡觉的人遮得严实,裴言盛己经起身坐在椅子上,只懒懒披了里衣,敞开的领口里面的肌肤上能到女人的挠痕。
可能是得到了魇足,他浑身慵懒地半阖着眼睑养神。
守夜的都知道里面的动静在远方晨光现时方才平歇下来。
婢女将备好的铜盆热水和干净面巾递到裴言盛面前,并不敢抬头看圣颜。
裴言
盛自己洗漱好,穿戴完朝服,众人随之退下,室内恢复安静。
原瓷等门关上后往被子里缩进少许,安稳地进入沉睡。
周挽风却因为原瓷给的书弄得心绪急乱。
原瓷送给他的书是有关兵法的。
想起原瓷说这是内侍随手买的,这种书在市面上可是禁书,并不能被百姓看阅,他看到内容后就调兵暗地查阅过京城大小书铺,所幸不是广泛贩卖。
再三翻看,周挽风心里大为震惊,里面文字并不多,单在篇章里足以看出其作之人于行军打仗上天赋异禀。
晟朝不足五年就将挥军云翟,陛下若得此人为谋士,岂不是如虎添翼。
周挽风把事情经过往来禀告给父亲,两人一番商讨,下朝后那本兵书就出现在裴言盛面前。
御书房里书墨纸香,威严庄重。
裴言盛快速浏览完,指腹摩挲着纸张,普通的纸张,普通的拓印字,里面的策略谋计却完全不普通。
“确实不错,朕派人去查查。“
周父和周挽风起身告退。
裴言盛敛目:“朕就不送丞相和将军了,雪天路滑,邓瑞忠,送送两位大人。”
周挽风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兵书才出去。
走到门前身后突然响起圣上的声音。
“丞相,不知先前有无指示过皇后对秦罪人做什么?”
周父回头,面色浮现奇怪,俯身回道:“没有,小女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还是称嫁出去且贵为一国之后的女儿为“小女”,可见其维护之意。
“没有,”裴言盛表情温和平淡,周家对他绝对忠心,丞相的话他是信任的,“朕只是一时好奇问问。”
周父没有怀疑什么。
裴言盛把原瓷对秦公崔在山洞做的事情封锁死,周父和周挽风始终对原瓷送的这本兵书视为意外。
所以,只有他隐隐约意识到一些不对劲,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团,他疑惑又完全抓不到线团的线头。
裴言盛看着面前的白底黑字,眼底暗流涌动。
他拿起书,决定去会一会昨晚的温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