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瓷进卫生间洗手，出去时，房间隐隐传来了声音，是成熟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
她没多想，首首走出去才发现纪靳在和谁打着视频电话。
“你妈他们……”看到入镜的身影，傅西砚厉声问：“谁？”
纪靳把镜头角度抬高，照不到原瓷为止。
原瓷：“抱歉，我就是路过一下。”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就往房间去了。
傅西砚回想刚才没说什么保密的事，没放心上，随口道：“宋家的养女？还挺好看。”
看着门口原瓷离开背影若有所思的纪靳闻言，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
傅西砚对上他的视线，愣了一下，说：“想什么呢？己婚人士，收起你那眼神。”
什么眼神？
纪靳心里那点疑惑还没有搞明白，傅西砚的问话先来。
“大晚上的，这个点她怎么还在你房间？”傅西砚调侃，毫不掩饰眼里的笑意道：“真的是纯纯路过一下？”
纪靳：“……”
“喜欢她？”
纪靳面对傅西砚比他爸他哥还亲，两人之间一向是没什么秘密的，他不否认也不肯定。
只说：“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
“谁追的谁？”
“认真的？”
“谈多久了？”
“那个了？”
一连串的问句，明摆着看戏。
纪靳看了他舅舅一眼，不见一丝羞恼。
“嗯，不好说，不知道，一个小时不到，你的思想不要那么龌蹉。”
真是句句有回复，句句都敷衍。
“我思想龌蹉？”傅西砚闷闷笑出来，“行，你品德高洁，你正人君子。”
纪靳云淡风轻：“我觉得喜欢和情欲都是可以克制的。”
意有所指。
傅西砚反应过来，隔着屏幕瞪他一眼，笑骂：“臭小子。”
克制？傅西砚对此说法不予置评，似笑非笑。
纪靳忽视他这副“过来人”的模样。
傅西砚也不多干涉，淡淡提醒一句：“她看着没有那么简单。”
纪靳唔了一声。
“高考在这里考还是回京？在这里考我现在就把你一些资料迁过来。”
等到高考的时候，纪家该升的应该都升了，他可以根据想去的大学，决定在哪考就在哪考，完全占据地域优势。
纪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在景城考吧，至于大学到时候再说吧。”
傅西砚颔首，说：“行，你要的家教老师明天到。”
除了纪靳要的整整六个辅导老师，傅西砚还安排了负责各种事情的一干人等，准备得比纪家还细致全面。
没有人会去委屈纪家的小少爷，但傅西砚还是给他留了层保障。
“虽然不知道你干嘛突然要辅导老师，不过，不用给自己太多压力这种话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家族发展到他们这个地步了，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想干啥干啥。
纪靳点点头，说：“舅舅，我懂的。
“当个普通学生体验一遍普通的校园生活也不错，做生意往上爬什么的可以慢慢来。”
傅西砚少年时期就担起了傅家的重任，他没有一个轻松的学生时代，但他希望纪靳可以有。
纪靳沉默半刻，颔首。
“空青就留下来给你了，有什么事就找他吧，要花钱什么的，账不好走纪家那边的，就走傅家的账。”
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叮嘱的，傅西砚道：“挂了，她可能要睡了。”
纪靳算得上是被他带着长大的，跟他孩子似的，难得长时间分别，一没注意，话就多了点。
纪靳点头挂了电话才有空细想自己刚才的反应。
他看到原瓷出来后条件反射地抬高手机屏幕，只因当时脑海里突兀想起原瓷说的“更合适的目标”。
他有些莫名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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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瓷睡了美好的一天，她换上校服出门。
宋念芷看着出现在家门前的蒋山卓和陌生的车，奇怪地问纪靳：“怎么了？不坐一辆车去学校吗？”
纪靳惯常的有礼但冷淡道：“嗯。”
宋念芷：“为什么？”
“三个人坐有点拥挤。”
宋念芷以为他说的三个人是他们俩加司机。
“前面不是好好的吗？觉得座位拥挤再换一
辆车就是了……”
话还没有说完，原瓷闯进宋念芷的视线里，路过她往纪靳身旁站，当着她的面牵起纪靳的手。
“走吧，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