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芷醒来是在地下实验室,满目一片白色,手条件反射地想撑起身发现双手居然被牢牢拘住。
白色大褂的研究员围着她说着什么,完全隔音的环境什么都听不清,宋念芷惊恐地拍前面的玻璃罩。
原瓷步伐轻松地进来,浑身带着无法忽视的危险,妖艳压过气质的清冷淡漠。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宋念芷失控质问:“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
原瓷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眸底却冷,那种冷能冷侵蚀人的心骨。
原瓷“好心”解释:“这是一个高度先进的治疗设备,报答一下你们宋家之前的大恩大德。”
姜迟月不见天光的日子,她一次次在医院抽血抽得虚弱乏力,原瓷要让宋念芷往后的余生里品尝百遍千遍。
原瓷举起面前的手术刀,宋念芷拼命挣扎无果,原瓷轻轻一划,血在两人的注视下慢慢流出来。
原瓷默不作声地盯着。
等宋念芷唇色明显变白时,旁边的研究员点击操作屏,科技感的“手”覆上去,不到三分钟,宋念芷的血止住了。
“你看,是不是很厉害?”原瓷指向旁边的不明液体:“这个替换液甚至可以在你失血到濒临死亡之际吊着你的命,首到恢复。”
宋念芷被原瓷疯批冷漠的目光看得忍不住瑟缩。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你必须得待在这个机器里,这样治疗才能有效。”
“我不要!”宋念芷摇头拒绝,手脚并用地想挣脱手脚的医用固定带,意识到挣不开时破口大骂:“当初就该弄死你,把你榨干然后扔马路上。”
“还有姜迟月也是,我当初就应该通通弄死,”
“你们一家就该不得好死。”
“骂吧,”原瓷无动于衷,“反正你现在也只能嘴上骂骂了。”
原瓷冰冷的指尖轻轻碰了开关,宋念芷的嚣张逐渐被恐慌蔓上,她眼睁睁看着玻璃罩关上。
原瓷扔下手术刀转身离开,背后是宋念芷的诅咒咆哮……声音逐渐变小到消失。
这个结局比在监狱赎罪更适合宋念芷。
室外阳光大好。
盛夏九月。
原瓷姿势慵懒地窝在沙发上,望着阳台外面湛蓝如洗的天空看得出神。
室内冷气开得足,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短袖衬衫,明媚日光从落地玻璃窗涌入,倾落在她眉目间,如画般惊艳。
有人走了进来,细微的声音惊动了她,不是纪靳的脚步声,原瓷侧头看去。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五官和纪靳有几分相似,身姿挺拔笔首,看起来斯文儒雅。
他站在门边,用右手修长的食指指节顶了顶黑色细框的眼镜,微眯起好看的狐狸眼不带一丝感情地打量原瓷。
原瓷猜到了来者身份,也猜到了其用意,所以她沉默地收回目光,抿唇继续看向窗外,丝丝缕缕阳光照入心上。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晒会太阳。
“嘀——”
两侧窗帘沿着窗轨缓缓往中间靠,视线里的天空被遮蔽。
“抱歉,”男人放下遥控器,语调不急不缓,“我代表纪家来和你谈谈。”
他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双腿自然交叠,从容又淡定。
“我是纪闻,纪靳的哥哥,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大概知道,”
他在演讲似的,日常发言不是在正式而隆重的会议就是面对众多媒体的人,说起话来春风徐徐。
那个中心的高层谁不是个演技派?伪装起温和亲近来就绝不会泄露一丝压迫感。
“纪靳最近为了你,实在闹得太过了,”
其实于纪家而言,不过是小到完全可以忽略的小事一件,但他有意夸大,“你的存在是在纪靳人生里的……”他指了指窗口的位置,“漫天青蓝白中的黑。”
“离开他吧,宋家己经倒台,他于你而言没有利用价值了。”
眉目低垂的人闻言抬起头,第二次认真地看向他。
“反正你待在纪靳身边不就是为了利用他。”
男人湛蓝色领带的温莎结轻抵在冷白喉结下方,随着说话微动,禁欲漠然。
“你想要什么,合理范围的东西,纪家都能答应,你考虑考虑。”
原瓷探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表情很平静,还是在出神游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