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余生早早起床,在酒店楼下吃了碗汤面。
早餐过后,他本想去治安署问问,是否有傅云祁的消息。刚拿起手机,赵子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赵署长,是有傅云祁的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赵子平停顿了一秒,犹豫片刻后道:“是有消息了,不过~”
听出对方的纠结,余生追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子平叹了口气道:“你恐怕查不了案了,苏家把你和韩楚楚一起给告了。”
······
“他这是要气死我不成?赶紧把他给我叫回来!再让他查下去,我们东阳巡抚总队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东阳市巡抚司,抚督办公室。
于长青接到消息,气得差点掀桌子。马超和顾城宇都在,两名组长脸色也不好。
“队长,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接回来。在南州处理,咱们插不上手,万一要是~”马超担忧,话里话外是对南州的不信任。这倒不是他小人之心,实在是这种事很难预防。
顾城宇也赞同的附和道:“马组长说得对,这件事可大可小。小了说就是抓错了人,也没造成多大影响和损失,不算什么大事。要是有人做文章可就说不定了。”
“小宇,你马上开车去接人,务必把他给我带回来。”
“是,队长!”
事情急迫,顾城宇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出发。他还没出办公室,韩楚楚就跑了进来。
主动请缨道:“队长,我也去。事情是我做的,有什么事儿我来承担,和我组长无关。”
于长青心累,这时候怎么可能让韩楚楚跟着去:“你就别添乱了,回去给我好好写份检讨,不能低于一万字!好好反省反省。”
见于长青不同意韩楚楚去接人,还让她写检讨,韩楚楚瞬间不乐意了,顶撞道:“我没错!是他们恶人先告状,当着我的面殴打他人,还出言威胁,我抓人天经地义!”
“你!”于长青胸口郁结,感觉韩楚楚跟着余生去了一趟南州,整个人都变了,这脾气是越来越爆。以前的她可不敢这么和领导对着干。
“好好好,我管不了你是吧。可刘美文已经死了,你替她出头,谁来给你作证?你说她被人殴打,证据呢?”
“你好歹是一名巡抚,做事要讲证据,不是你一腔热血就够的!”于长青气得都拍桌子了。一巴掌下去,手都拍红了,很显然被韩楚楚气得不轻。
顾城宇见于长青是真生气了,赶紧拉了拉韩楚楚,劝道:“楚楚,快回去。有什么事等处理完这件事再说。”
“不就是抓了个人嘛,他们要告,我一人承担就是。我这就去给司里写报告,事情是我做的,他们凭什么怪我组长?大不了我自己辞职!”
韩楚楚扭头就走,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她虽然脾气大,却不想连累余生,想主动担责。
马超见韩楚楚这么大反应,诧异道:“这丫头最近是吃了枪药了?脾气比我还大!”
顾城宇眉头皱成了川字,为韩楚楚而担忧,让她这么闹下去,真可能工作不保。
“队长,多帮我看着她点,我先去南州看看。”顾城宇放心不下,走前和于长青请求道。
“我也得看得住啊。”
于长青说了句气话,但还是答应了顾城宇的请求:“你先去吧,我会看着她的。”
······
南州市监察司,余生被传唤而来。
监察司主要负责监察百官,是独立于各大部门之外的。有着极高的权利。被他们问责,要是落实,少不得被处分。
受理余生此次被举报的是一名女检察官,大约三十岁,名为朱宁。在她身边还有一名三十来岁的男监察官。
朱宁穿着制服,人也很干练,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念道:“余生,25岁。东阳市巡抚总队三级巡抚,现任总队小组组长一职······”
念了一遍余生的基本信息,朱宁抬头看着余生问道:“你来南州是调查邱玲玉自杀案和连环自杀案,可是为何要插手南州市的案子?你和高晓兰之间有什么关系?”
朱宁询问余生的时候,旁边的男检察员也在做记录,顺带还打开了录音笔。
余生坐在两人对面,中间是办公桌。
他平静道:“高晓兰是东阳市连环自杀案中高莉莉一案的重要证人。她向我提供了重要线索,并且她本就是高莉莉的妹妹,所以我与她接触并不奇怪。”
余生解释完,朱宁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拿出一份笔录道:“可在高晓兰父母的陈述中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你为了高莉莉的案子,多次骚扰他们一家。而且和他的女儿高晓兰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
“她杀害自己的丈夫后,第一个电话也是打给你的。随后你多次去治安署中探望,并为了她不顾纪律,插手苏承德被害一案。”
“甚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指使自己的下属将李凤兰给抓了。还栽赃陷害,说她殴打刘美文和高晓兰的家人。这些事,你可认?”
朱宁说完,盯着余生,等待他的回答。
余生眼眸一凝,心中暗暗感叹。
【果然,帮人反而害了自己。还好韩楚楚不在,不然又要闹腾了】
见余生不说话,朱宁以为他被自己的话给镇住了,他觉得余生是无话可说。于是朱宁想乘胜追击,打破余生的心理防线,让他认罪。
“既然你~”
她刚准备继续,余生却说话了,把她到嘴的话给压了回去:“空口白牙,死无对证。就因为高家人的口供,就认定我有罪,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余生直接否认了高家人的供述,接着道:“我与高晓兰原本素无瓜葛,只是机缘巧合,碰见她被人偷拍,见义勇为帮了她一把,这才与之相识,除了在治安署外,我和她一共就见过两次。
见义勇为的事,通州区治安署都有备案,你们大可以去查。上门调查的那次,也可以查监控。两次的接触时间都很短暂,何来不清不楚的说法?
至于说我骚扰高家人,更是无稽之谈。我来南州几日,去高家只有一次,何来骚扰一说?”
朱宁见他说的言之凿凿,恐怕不是瞎编。想了想继续道:“那也不能代表你和高晓兰之间没有关系。如果你们真的清白,你为何要插手她的案子,还要抓捕李凤兰?”
“我并未插手苏承德一案。”
余生再次否认道:“我是为了调查高莉莉的自杀案。我说了,她是我的证人,我需要问询与她相关的家人,确认一些事情都是正常的事。从头到尾,我只字未问关于苏承德的事。怎么能说我插手南州的案件呢?”
朱宁眉头一皱,余生两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虽然余生明显有追查苏承德案件的嫌疑,可他硬要说是为了追查高莉莉的案件也说的过去。此事还真不好定性。
“你说的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有没有联系谁也不知道。那你如何证明你和高晓兰的之间的清白?”朱宁见说不过余生,直接质问道。
余生看着朱宁,轻轻一笑:“监察官,那我想请问,您又如何证明,我和她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