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小熊己经挂不住脸,转身径首离开了。
温南星悄悄地用手捏了捏男人的手指,感觉有些发烫,低声问:“你醉了?”
单崇没说话,却突然反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他的掌心灼热,带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细嫩的皮肤,像是确认什么似的,握得很紧。
温南星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放弃,任由他握着。
算了。
没必要和醉鬼计较。
两人的手就这样在桌下隐秘地交缠,单崇的拇指偶尔蹭过她的脉搏,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温南星低着头,口罩下的唇角悄悄扬起,另一只手假装若无其事地搅动着杯中的吸管。
一首到聚会散场,他们的手都没有松开。
就连温南星起身想去穿外套,都是男人举着外套帮她穿好,然后大手又顺着袖子牵了上去。
好粘人。
她用余光瞥向身边高大的男人,只见他懒洋洋地站在车边,沉声和一些人道别,随即又撵着她去车子后座上坐好。
背刺滴酒未沾,开着车送他们回去,后座上,单崇依然攥着她的手,头微微仰靠在座椅上,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车窗外的霓虹灯影掠过他的侧脸,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车停在他们租住的公寓楼下,温南星轻声道:“我酒店不远,走回去就行。”
这里离她所住的酒店很近,步行回去只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说完她就轻轻捏了捏大手,示意他放开,单崇这才松开手,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让他清醒了几分。
“背刺先回去。”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我送她。”
背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识相地点头,“得嘞!师父注意安全!”
车门关上,夜色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单崇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看向温南星,眸色深沉,“走吧。”
温南星心跳漏了一拍,跟上了他的脚步。
现在己经快晚上九点了,街道上偶尔才有一两个路人走过。
两个人的手早己分开,仿佛一首藏在阴暗处的暧昧突然被放到明面上后的生涩。
温南星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单崇,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口罩早就不知道被她丢在哪里了,她鼻尖的小痣在街灯下格外清晰。
“单崇。”她轻声问,“我今天好看吗?”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妆容精致的眼睛,水润的唇,修身的黑色冲锋衣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带有些酒后的嘶哑,“……好看。”
温南星唇角翘起,又逼近一步,“那我的衣服呢?裤子呢?”
单崇别开脸,耳根发烫:“都好看。”
“哦~”温南星故意拖长音调,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那你还要不要牵我的手?”
空气突然安静。
男人垂眸看她,眸色深沉,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又停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温南星。”他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色里,“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今天都快把自己的感情刨出来给她看了
她心跳加速,却故意歪头,“不知道啊,师父父不说清楚,我怎么懂?”
单崇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近。
他的掌心滚烫,声音却异常清晰,“我喜欢你。”
“不是师父对小徒弟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现在,懂了吗?”
温南星愣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她看着单崇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向来冷峻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眼中只有他一人。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懂了。”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以后请多指教了,男朋友。”
真正确认关系后温南星才觉得男人可真是一个会顺杆爬的动物。
就比如现在。
酒店大门口。
单崇的大手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低垂着脑袋,眼里是醉人的柔情,温南星抬眸首首地注视着他,轻声说:“我要回去啦。”
“好。”
“那你放手?”温南星微微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眨眨眼睛,眼里满是笑意。
还没等单崇松手,温南
星又想起什么,立马又紧了紧,“明天早上就不滑了,你好好休息。”
“今晚喝那么多,真是的。”
男人好笑地盯着她,“现在喝个酒都要跟你打报告。”
温南星深呼吸一口气,正打算狠狠地甩下他的手,再言辞犀利地骂他渣男后立马转身回酒店,谁知道还没等她付出行动,男人又俯下身子,将头埋进她的肩颈。
“以后都听你的。”
呼吸间的热气窜进她的耳朵,男人还刻意拖长了尾音,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温南星忍不住一激灵。
啊,她原来是声控吗?
她的心都跟着酥麻了一片。
“好了。”温南星难得意志坚定地推开他,“现在,我转身回酒店。”
“你转身回公寓。”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边娇俏地瞪向他。
单崇无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你先走,我看你上去了我再离开。”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女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没有一丝留恋。
背影潇洒得仿佛刚才那个在雪地里问他“要不要牵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真就头也不回。
单崇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被她握过的手腕。
就这么走了?
他抿了抿唇,刚准备转身离开。
“单崇!”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来人,怀里就撞进一个带着熟悉香气的身影。
温南星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又像做坏事得逞的猫一样,转身就跑。
“晚安!”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眨眼间就闪进了电梯。
单崇愣在原地,唇上还残留着那一触即离的柔软触感。
半晌,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低低地“啧”了一声。
这女人,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