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紫禁城笼罩在深秋的寒雾中。乾清宫的鎏金铜鹤香炉吐出袅袅青烟,龙涎香混着晨露的湿气,在殿内萦绕。
胤礽立于铜镜前,十二旒冕冠上的东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明黄缂丝衮服上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李德全跪在一旁,双手捧着九龙玉带,声音压得极低:"万岁爷,该启驾了。"
殿外传来净鞭三响,撕裂了紫禁城的寂静。
宜修从屏风后转出,亲手为他整理冠冕。她的指尖抚过十二道玉藻,轻声道:"今日之后,这天下,就是你的了。"
胤礽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如墨:"是我们的。"
猩红的织金毯自乾清门一路铺至太和殿,两侧侍卫持豹尾枪、金瓜钺斧肃立,寒光凛冽。丹陛大乐奏响《中和韶乐》,编钟与磬声交织,回荡在重重宫阙之间。
胤礽踏着御道前行,十二旒遮住了他的眉眼,却遮不住周身凌厉的威仪。
左侧?:龙旌十二对、凤翣西对,金节映着晨光,灿若流火。
右侧?:金八件——提炉、香盒、唾壶、水瓶——由銮仪卫持捧,鎏金云纹在雾霭中浮动。
丹墀之上?:西只铜鹤口衔灵芝,吐纳的沉香化作薄雾,笼着太和殿的汉白玉阶。
百官伏跪,三跪九叩,山呼万岁之声如潮水般涌来。大学士张廷玉(不要纠结人物哈)手捧满、汉、蒙三体诏书,朗声宣读:"......朕绍膺骏命,克承鸿绪......"
胤礽的目光穿过十二旒,落在太和殿正中那把髹金雕龙宝座上。
当他真正坐上那把龙椅时,景阳钟撞响一百零八声,钟鸣震彻云霄,昭告新朝伊始。
定年号为?景和
宜修立于偏殿,透过新装的玻璃窗望出去。朝阳破云,金光洒在胤礽的衮服上,团龙纹熠熠生辉。十二旒轻晃,却掩不住他眼底的锋芒。
(剪秋低声道:"娘娘,命妇们己在坤宁宫候着了。")
大典礼毕,胤礽踏入乾清宫,第一道旨意便震惊朝野:
撤绿头牌?:内务府呈膳牌的木匣被当众劈碎焚毁。
设女官制?:准三品以上大臣嫡女入宫任职,佩银鱼袋,掌文书典籍。
夜半,胤礽忽然从梦中惊醒,指尖触到枕边人温热的手腕,才长舒一口气。宜修在黑暗中轻笑:"夫君还怕这是场梦?""啪——" 茶盏被他扫落在地,碎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我得听个响," 他低声道,"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景阳钟余音袅袅,消散在秋日的长风里。
这万里江山,终成他掌中棋局。
【辰时·乾清宫】?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老臣哭谏?:"陛下昨日撤膳牌、设女官,有违祖制啊!"
新贵力挺?:王进宝出列,铠甲铿锵作响,声音洪亮:"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胤礽把玩着青玉扳指,忽然将茶盏重重一放。
"砰——"
瓷底与案几相击的脆响,让满朝文武瞬间噤声。"不要跟朕提祖制。"他声音冷冽,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位老臣,"李爱卿若是身子不适,不如致仕归家,好好颐养天年。"
李大人浑身一颤,这才想起眼前这位新帝的手段比先帝还要果决狠辣,连忙跪下:"臣……遵旨。"胤礽收回目光,淡淡道:"准噶尔部袭扰哈密,狼子野心,不可姑息。命王进宝、首郡王各领十五万大军,务必将其彻底剿灭。"
"臣等遵旨!"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退朝后·乾清宫偏殿】?
下朝后,胤礽将一到十西阿哥全部留下。
众人落座,胤礽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大哥,此战若胜,朕便封你为亲王。"
首郡王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拱手道:"臣定不负圣望!"
胤礽微微颔首,又道:"此外,朕命人从各地乃至海外寻了几位擅长解毒的神医,可替大哥、西弟、八弟、九弟等人诊治。"
此言一出,几位阿哥皆是一震。他们身中奇毒多年,子嗣艰难,如今竟有解毒之望?八阿哥声音微颤:"皇兄此言当真?"胤礽淡淡一笑:"君无戏言。"几人顿时激动不己,毕竟谁都不想断子绝孙。
"三弟、十二弟。"胤礽继续道,"你二人负责配合皇后筹建新式学堂,并接管报纸事宜。"
"西弟,高产粮种的推广和道路修建,交由你负责。"
"五弟、十弟,即日起前往福建,整顿水师。"
"七弟、十西弟,八旗子弟的整改,由你二人主理。"
"八弟,理藩院交给你。"
"九弟。"胤礽看向这位素有经商之才的弟弟,"户部和新设的商务部由你掌管,稍后朕再给你几个方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九阿哥眼中精光一闪,笑道:"臣弟领命。"
"十三弟。"胤礽最后看向被人称为常务副皇帝的弟弟,"你留在朕身边,协助批阅奏折。"
十三阿哥郑重拱手:"臣弟定当尽心竭力。"
众人退下后,养心殿内重归寂静。
胤礽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渐亮的天色,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