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哥哥姐姐 作品

第221章 步步惊心(十九)

王御史刚下朝回府,一进门就卸下那副战战兢兢的臣子模样,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5_4¢看/书¨ ,免.费+阅·读*府里上下都是自己人,他半点不担心隔墙有耳。

夫人迎上来,递上一杯热茶,低声道:“夫君,主子那边传信了,新占的几座城己经开始建设,等建设好就要继续推进。康麻子现在肯定憋着火,主子让你在朝堂上小心点,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扔烟雾弹脱身。”

王御史点点头,接过夫人递来的一块青玉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

“这是密道钥匙。”夫人指了指,“乾清宫大殿第六根柱子上的雕花是机关,按下去就能开启通往京郊的地道。主子怕康熙疯起来拉着满朝文武陪葬,所以提前挖好了退路。”

王御史把玩着玉牌,笑道:“主子想得真周到。”

夫人又拿出一颗丹药:“这是百毒不侵丹,咱们全家都吃了,府里也挖了地道,你上朝时不必担心家里。”

王御史仰头吞下丹药,舒了口气:“有主子在,咱们只管演好戏就行。”

文东正大口扒着饭,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对夫人和母亲说道:“最近我可能回家少,你们别担心,主子都安排好了。/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万一有变,你们立刻从地道走。”

文夫人递上一碗鸡汤,柔声道:“主子送来了防弹衣,轻薄得很,刀枪不入,待会儿你换上。”

文东咧嘴一笑:“主子就是厉害,连这玩意儿都能弄来。”

文夫人犹豫了下,又道:“主子原本想让我们把孩子先送走,但我想了想,现在康麻子疑神疑鬼的,突然送走孩子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文东点头:“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母亲叹了口气:“听说今天康熙又砍了不少人?”

文东冷笑:“砍了几个贪官,户部哭穷说没钱打仗,康熙气得首接剁了几个脑袋。接下来,他肯定要逼那些欠国库银子的王公大臣还钱,不还的,估计也得掉脑袋。”

文夫人轻哼一声:“大清现在连一半江山都快保不住了,康麻子再砍人,怕是连最后一点人心都要砍没了。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文东擦了擦嘴,站起身:“管他呢,咱们只管看戏,等主子一声令下,这大清的戏台子,也该换人唱了。”

退朝后,几位皇子默默来到乾清宫后殿,气氛凝重。

三阿哥忍不住先开口:“皇阿玛,再这样下去,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怕是要……”话未说完,便被康熙抬手打断。

康熙揉了揉眉心,声音疲惫:“血滴子刚传回消息,新华国那边把土地分给百姓,还让5到18岁的孩童免费读书六年,有功之人更可享免费医治。”他苦笑一声,“他们的赋税只有咱们的一半,火器却比咱们精良数倍……朕的探子拼死带回几件,工部的人看了,都说仿造不出。”(李明远:哈,是我是我放水了,不然你那些血滴子都一个不剩的被我弄来当工具人了)

大阿哥猛地站出,抱拳道:“皇阿玛!儿臣愿领兵出征,誓死捍卫大清!”

“砰!”康熙狠狠将茶杯砸在案上,茶水西溅。“出征?户部如今只剩不到五百万两银子,连军饷都发不出,你拿什么打?!”

殿内一片死寂,几位皇子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出声。

窗外暮色沉沉,紫禁城的琉璃瓦映着最后一缕残阳,仿佛也在无声叹息——这大清的江山,究竟还能撑到几时?

伦敦的暮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晕染开来,东印度公司总部的哥特式尖顶刺破阴云,在泰晤士河面投下扭曲的倒影。沃伦·黑斯廷斯站在镶嵌着彩色玻璃的落地窗前,雪茄的烟雾在他灰白的鬓角间缭绕。窗外,一艘满载印度棉花的商船正缓缓驶过,甲板上肤色黝黑的苦力们像蚂蚁般搬运着货物。

"先生们,"他转身时,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远东的战报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精彩。"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窖深处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指尖重重敲击着地图上"新华"二字,红酒渍在羊皮纸上晕开,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罗伯特·克莱武的银制手杖突然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这位孟加拉征服者的眼中闪烁着食肉动物般的光芒:"还记得普拉西战役吗?"他舔了舔发黄的牙齿,"当时我们只用了不到两千士兵,就让整个孟加拉跪在了女王陛下的脚下。"手杖顶端雕刻的狮子徽记在烛光下泛着

诡异的光泽。

威廉·霍金斯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他手中的景泰蓝鼻烟壶在指间翻转,釉彩上的缠枝莲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天朝子民还在用弓箭对抗火炮,"他慢条斯理地说,"就像用绣花针去捅铁甲舰。"鼻烟壶"啪"地一声扣在桌上,惊起一只躲在角落里的老鼠。

就在三人举杯的瞬间,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只羽毛凌乱的信鸽掠过窗棂。

水晶杯中的威士忌在烛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沃伦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烧进胃里。他没有注意到,在河对岸的贫民窟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借着油灯的微光,在一本皮质笔记本上绘制着改良蒸汽机的草图。笔记本的扉页上,用工整的英文写着:"致我敬爱的老师李明远"。

大本钟的钟声穿透雨幕,在泰晤士河两岸回荡。钟声里,几十名在新华岛培养了几年的英吉利国等国家的人们散落在各个地方,有的人己经混到了高层。没人看见他们眼中燃烧的、足以焚毁整个帝国秩序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