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这十年的步步惊心世界被一点点改变。/t^a+y′u¢e/d_u·.·c/o-m-并没有
十年沧桑换人间,
帝阙倾颓烽火连。
铁马冰河残梦断,
新桃旧符几更天。
北伐旌旗遮日月,
抗倭血泪染山川。
金陵王气终消散,
赤县重开锦绣篇。
(注:末句"赤县"为花国的古称,暗喻平行世界的1949年新花国建立的历史节点)
十载寒暑,新华国的玄甲铁骑踏碎了亚欧大陆的晨霜暮雪。不同于那些只知劫掠的蛮族,亦或是徒留废墟的暴君,这支铁军每克一城,必以青砖黛瓦覆其焦土。
最是那毛熊国的涅槃令人称奇。当赤旗插上克里姆林宫金顶那日,兵部尚书曾执笏进言:"夷狄巢穴,当尽毁以彰天威。"
暖阁里,李明远正往铜手炉里添香,闻言与齐韫相视一笑。后者朱笔蘸了胭脂砂,在纸质舆图上勾出个圆:"修旧如旧——教堂的金顶要镀得比沙皇时代更亮。"
如今走在阿尔巴特街上,东正教的圣像画仍悬在商铺门楣,只是画框边新装了琉璃罩。¨5′0′2_t¨x^t\.,c\o·m/包着头巾的罗刹妇人叫卖着格瓦斯,身后叮当驶过的有轨电车里,穿呢子大衣的巡查使正用汉语与本地官员核对燃气管道图纸。
"主子!"传令兵跪在暖阁外,捧着还带着机油味的电报,"圣彼得堡至京城的铁路通了!比原计划早了整三个月!"
齐韫接过电文,指尖抚过上面"全线贯通"西个铅字。窗外忽有雪片飞入,正落在展开的舆图上——那上面蛛网般的红线己从乌拉尔山脉延展到英吉利海峡。
"着礼部筹备北境风光专列。"李明远忽然将茶杯给侍从,指着地图上新建的燃气加压站,"让中原百姓看看,这些新归化的疆土,如今是怎样一番锦绣模样。"
室内,羊皮舆图在紫檀案上铺展而开。李明远执朱笔正在勾画铁路走向,齐韫在一旁轻声建议着路线规划。窗外忽闻马蹄声渐近,清脆的铃铛声伴着少年清亮的嗓音:
"父亲!母亲!孩儿下课了!"
珠帘哗啦作响,十岁的李慕齐手持马鞭大步跨入。剪短的头发还带着汗湿的痕迹,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麦色的肌肤上。虽只十岁年纪,却己显露出挺拔的身姿,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齐韫见状,立即从袖中取出绣着兰草的绢帕,温柔地为儿子拭去额间汗水。又转身从案几上取来温热的蜜水,递到儿子手中。
"多谢母亲。"李慕齐接过水盏,眉眼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他凑到父母中间,好奇地打量着案上地图,"父亲母亲在商议什么?"
李明远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发顶,笑道:"我们正计划开通通往罗刹特别区的旅游专列。听说那里的建筑金碧辉煌,街市上贩卖的异域美食更是别具风味过段时间开通后咱们就坐第一趟旅游列车去..."
"当真?"李慕齐眼睛一亮,手中马鞭不自觉地挥舞起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可以乘坐驯鹿拉的雪橇,夜晚去看极光"他突然扑到父母中间,撒娇道:"父亲,能不能在列车上加设观星厢?儿子想在路上研究星象变化。"
齐韫被挤得轻笑出声,手中一颗粽子糖不慎滑落。少年眼疾手快地接住,含在嘴里鼓起一边脸颊,含糊不清地说:"反正父亲批阅奏章神速,咱们去玩上三个月也无妨..."
李明远与齐韫相视一笑,室内洋溢着温馨的气氛。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雕花玻璃窗棂,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新华国二年春,《平等婚姻令》颁布那日,满朝哗然。胤俄站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嫡福晋明玉与侧福晋的庚帖一一退还。纳妾者,每添一人须缴五万两白银,且正妻获同等财物;女子可立女户,科举入仕,和离更能携子分产。
朝堂上,没有任何人有疑问本来以为这样的制度下孩子会越来越少,没想到比以前反而多了很多,大家都笑称后院太多勾心斗角只有一个或者两个没得闹都忙着生孩子。
婚后第五年,仲夏夜。
"砰——"
青黛摔碎了第七碗助孕药,褐色的药汁溅在她刚买的婴儿服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污渍。"我无法生育孩子,你胤俄家要绝后了!"她笑得凄厉,眼底却是一片荒凉。
窗外,"不
下蛋的母鸡"的碎语飘进来,胤俄一脚踹翻屏风,怒吼:"老子娶你难道是图传宗接代?!"可到了夜半,他仍摸到她枕上未干的泪渍。
三年前,一场官宴。
胤俄醉得不省人事,醒来时,身旁躺着郭络罗家的庶女。青黛是现代人,看了那么多社会新闻,哪里不知道——喝醉的人,根本硬不起来。
"酒精会抑制脊髓反射神经。"她冷笑,手里捏着一份医书,"郭络罗家的女儿是仙女下凡?能让你烂醉如泥还金枪不倒?"胤俄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我是被下了药!"可太医院验不出任何药物痕迹。
最终,他只能依律向朝廷缴纳五万两白银,将人抬进府里。从那以后,青黛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胤俄因这事被降两级,停职两年。今年两个相爱的人走上了离婚的路。离婚契用钢笔签署,比当年的婚书多按了两个手印。青黛带走了培育五年的耐寒稻种——那是他们蜜月时,在黑龙江畔共同发现的野生种。
胤俄追到月台,却见她发间仍簪着当年他送的翡翠蜻蜓发卡,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北去的农研所专列。
李明远和齐韫翻着离婚卷宗,叹息。"若真深爱,怎会走到这一步?"齐韫轻声道。李明远握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卿卿,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最重要。"他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若有一天,孩子伤害到了你,我会跟他断绝关系,再狠狠收拾一顿。"
齐韫失笑:"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李明远却认真道:"爱是唯一,不是选择。"
——若胤俄当年也能如此坚定,或许,结局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