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分别之后,许诺独自在大街上走着,疾驰而去的车辆,不知谁家炒菜的香气钻入鼻子里,还有对面走过来热恋中的情侣……
许诺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一颗流星划过,她却没有许愿,因为她没有愿望了……
树上的霓虹灯闪烁,可是树下的人却不再等她了……
程以安,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他的女人。往事就在眼前,在那棵树下他的小丫头扑到他的怀里。
他抽着烟,烟雾缭绕……那个女人慢慢的就消失在人群中。
许诺回到家,浑身都湿透了,卸下伪装的躯壳,剩下的是空洞的灵魂。
看着瓶子里的药,她攒的差不多了。一次只能开一个星期的,明天又可以开了。
晚上去看看楼下的陈姨,下午的时候她给陈姨和李叔买了衣服和营养品。
“你这孩子,挣钱不容易。花这个钱干嘛啊!对了,你男朋友处的怎么样啊。”陈姨穿着新衣服,在李叔面前左晃右晃的,丝毫没注意许诺眼底的变化。
“陈姨,李叔。这些年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谢谢。”许诺像个乖孩子一样,涩涩的看着他们。
“说什么呢,傻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啊,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陈姨好久没看见她了,知道她忙,也没过多的打扰。
“孩子,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忙起来没好好吃饭,我包的饺子你拿些,饿了就煮一些。”说着就去准备,被许诺拦住了。
“不用了,阿姨,用不到了,别浪费了。”许诺此时眼里都是眷恋,如果她的爸爸妈妈都在的话,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这孩子,是要出差吗?”
“嗯……是要出差,去很远的地方。”
许诺笑了笑,临走抱住陈姨嘱咐道,
“你要听话,身体不舒服要及时看医生,别硬挺,还有不要和李叔总生气。”许诺有点忍不住了,拍了拍陈姨转头就走了。
“这孩子,今天这么奇怪呢?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还是想她爸妈了?”
陈姨满眼的担心看着许诺走的方向。
许诺坐在楼下,看着繁星满天,和程以安第一次吻她的那天一样,是个好天气。
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青草混着泥土的气息,不知道谁家的小狗漫步到许诺的脚下。
她伸出手,摸摸它的头,“你怎么啦?你是走丢啦,还是你也没有家啊?”
正说着,老奶奶在轻声招呼着小狗,小狗快速的跑到老奶奶的怀里。
“你呀,怎么乱跑呀,一眼看不到你,你就淘气呦。”老奶奶抱着它,摸摸它的头,小家伙乖顺的在奶奶怀里。
许诺笑了,原来只是她没有家而己!
她也想她的爸爸妈妈了。
第二天她早早的买了几束花,去了墓地,她要看看他们。
她抱着花,等公交的时候。
顾怀在车里,瞥了一眼。
他让司机在不远处停下,
“一会,那个抱着花的女孩上哪辆车,你跟着她。”
很久都没来了,她仔细的擦擦照片,爸爸还是那么英俊潇洒,眼神里透出坚毅,妈妈温柔漂亮。
此时他们俩在笑盈盈的看着她,她把脸贴上去。
“爸,妈。你们好吗?你们现在应该很幸福吧?女儿好想你们啊!”
冰冷的墓碑对于许诺来说,就是最温暖的慰藉。
“我说,我说如果我去找你们,你们会不会批评我?爸,妈,我想任性一次,就这一次,原谅我好不好?”
许诺哭的泪眼朦胧,得不到一丝回应,爸爸妈妈还是微笑的看着她。
顾怀,听着许诺的哭声,他的心都要碎了。这个长相酷似他妹妹的女孩子,让他心生疼惜。
此时怀疑他和程以安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许诺来到明哲的碑前,看着英俊的脸庞,许诺抚了抚灰尘。
“你是不是也笑话我?从小你就说我是笨蛋,看来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十足的笨蛋。再看见我,不许笑话我了哦。”
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不时的有飞鸟滑过。她抬眼望着远山,金灿灿的夕阳缓缓落下,就像是人的一生!
顾怀催促着司机快点开,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快点见到程以安。
成以安看到他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吗?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程以安把手里的烟掐掉。
“你
先看看这个再说。”说着,顾怀把手机递给他。
程以安双眼猩红,拿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墙上。
首到鲜血淋漓,顾怀才拦住他,他知道老程的心里苦,他需要发泄出来。
“我觉得应该让许诺知道实情,把许诺送走,不管她同不同意,我来安排。我怕她坚持不下去。”
程以安思索片刻,“好。”
“那我着手安排,在走之前,你们见一面吗?”
“看看情况再说。你先把你调查的情况说一下。”
两个人交谈到半夜。
顾怀走后,程以安拿出一个新的电话。拨了铭记于心的号码,响了很久。
“喂?哪位?”
“喂?”
程以安,不知道怎么张嘴,紧张到发不出去声音。
“是我!”
许诺听到这个日思梦想的声音,她愣住了。此时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程书记,如果没事,我就挂了。您保重。”许诺涩涩的开了口。
这一声“您”让程以安的心,生生的撕扯的疼。
“许诺,别挂电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和你解释。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千万别伤害自己好吗?”
这么长时间,程以安第一次和许诺说这么多的话。
“程书记,您说笑了,我何德何能劳您费心,以前是我自不量力,给您造成困扰真的很对不起。”
许诺说了几句,就大口的喘气。
电话那边的程以安几近乞求的哀求,
“宝宝,我爱你是真的,事情太复杂,我没办法说太多,你相信我,好吗?”
“程书记,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祝您幸福吧,我就不说再见了,保重!”
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程以安看着电话,痴痴的看着。
许诺死死的握住电话,不停的大口喘气,眼神望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