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炼丹一道的“伪先天”
谢晨点头，心里对这位叶家小辈高看了许多。′d,a~w+e/n￠x?u/e¨b/o`o!k-._c·o′m*
前些天发生的事还在眼前，叶龙杰身心俱有受损，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是不小的创伤。
然而，这次接触，他眉眼平和，面对自己庄重尊敬，说话间谦虚好学，十分给人好感。
“做准备吧！”有使唤的人手，谢晨自然不客气。
炼药室中央摆着一个样式古朴的丹炉，除了外壁镌刻着一些花鸟虫鱼图案，并无特别之处。
可谢晨看着它，心里却是一阵激动。
四级丹炉！他终于可以挑战炼制四级丹药了！
“前辈真的要炼四级丹药吗？”叶龙杰的脸上也写满兴奋，整理药草的手微微发抖。
“嗯，试试无妨！”谢晨一边于心里盘算，顺嘴答了叶龙杰的问话。
“试试？那……敢问前辈有几成把握啊？”叶龙杰一呆，看看手中，龙骨草、谷幽兰、圣君果……哪一样不是珍稀药草，再看脚边案台，硫火砂、天星砂，也尽是些价值不菲的辅助宝材！
眼前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竟然轻描淡写地说试试！叶龙杰明知自己不该问，还是不受情绪控制地问了出来。
“不到三成吧！”谢晨不假思索道。
“才三成！”叶龙杰眼睛瞪大，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谢晨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时机成熟去做某件事，固然十拿九稳，可却失了某些先机。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理由！”
叶龙杰一愣，随即重重点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前辈会成功的！”
谢晨呵呵一笑，“怎么？你家的长辈认为我必败？”
“呃……他们只是觉得时机尚不成熟！”叶龙杰低头一抱拳，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
此时叶家的一个偏厅内，正聚集了四个须发皆白的老家伙。
其中一人忧心忡忡道，“三哥，你说我们上次开给谢晨的条件是不是太欠考虑了啊？我承认，他的天赋，我生平仅见。~1/7/k^a^n￠w·e?n~x,u¨e..~c·o′m/可是，哪有三级炼药师挑战炼四级丹药的？未免太儿戏了！你答应他随时借用丹炉，似乎不太妥当呢！”
“就是！我明白三哥的苦心！跟谢晨结交，确实有益于我叶家的发展，只是这丹炉如果经常被一个外人使用，实在不合适啊！”另外一个表达了相同观点。
“能炼出极品丹药的人实乃资质逆天！不过，资质和硬实力是不能划等号的！炼药师相差一个等级，可谓天差地别！他怎么可能轻易炼出四级丹药来？何况，他先前都承认了，只有三成把握！”最后一个老头言语间，对谢晨的这次尝试相当不屑。
三长老上次做决定的时候，想的都是好的一面，而且是他自己一个人拍的板。这会儿，听三个人在自己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心果然被说动了些，觉得答应条件的时候过于草率了，微感后悔。
谢晨这么快就来叶家，要求借丹炉炼丹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想，谢晨年纪虽轻，做事自有一股沉稳老辣的劲儿，肯定会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做准备。现在看来，终究年轻了啊，这般心急！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三长老可不会自打脸！
“我不会看错人的！谢晨这个人不凡！不要拿你们那一套老旧的道理来衡量他好不好？再说了，你们倒给我指条明路，不以丹炉相许，我叶家可还有吸引人家的东西？”三长老眼睛一瞪，环顾三人问道。
“这个……”只要不傻，没人会拒绝谢晨。只是，你得有所付出，才能得到对方的友情啊！
三个老头动动快要枯竭的脑子，果然想不出，除了丹炉，还有什么能吸引住谢晨的目光！
“我们叶家也有不错的功法，武技……”一开始说话的四长老慢吞吞地开了口。
“谢晨缺这个吗？你不知道他一个人横扫潜龙院四大金刚的光荣战绩？”三长老忍不住出言相激道。
“好啊！谢晨够厉害！我倒要看看，这个少年人是否能耐到可以越级炼药的程度！”四长老一甩袍袖，坐到椅子上，端着茶盏开始品起茶来。~g,g.d!b`o`o`k\.￠n*e_t^
其他两个，叹气的叹气，冷哼的冷哼，都效仿着坐下，沉默以对。
“咳，他也许会给我们惊喜呢。”三长老低声说了句。心里却是没底，“谢晨
啊谢晨，你能不能将传奇续写下去？不然老朽会很尴尬哎！”
炼药室内，叶龙杰按照谢晨的吩咐，将所有药草按照属性分门别类，放在不同方位。
拿到聚灵根的时候，忍不住问谢晨，“前辈，我一直有个疑问……”
“为什么我上次没有按照常规操作，给聚灵根剖根入药？”谢晨看他一眼，已经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
当下解惑道，“任何药草都有自己的特性，就好比每个人有自己的性格。这种东西其实是很珍贵的。采取这种手段强制使它失去一些药性，就好比勒令人变得圆滑没有棱角，本身就落了下乘。我大可以用其他方法中和不利影响，将药草功效发挥到最大，并且不影响成丹品质！”
叶龙杰双眼大睁，感觉听了不可思议之言。“药草也有自己的个性？”
“这个当然！”谢晨本不愿多说，可叶龙杰自打上次的事过去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静许多，勤学好问的人他是欣赏的。再者，三长老安排他过来打下手，自然希望他能从自己这里学些真本事。
“知道先天灵物吗？”
“知道的！生来就受天地眷顾的存在。例如传说中的四圣兽，我在古卷上看到过，就算它们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什么都不做，修为进境都快到不可思议！”
“嗯不错！‘先天’一词源于上古。不过，古卷上记载的圣兽、仙草还有神境，我玄黄大世界从未有人见识过。世间唯有灵兽灵草灵地，包括一些人族蜕变而成的‘先天之体’，虽说是‘伪先天’，但也占尽修炼先机。”
“前辈说的不错！只是这跟我们炼丹一道有什么关系呢？”叶龙杰不解。
“炼丹，也可以达到‘伪先天’境界！”谢晨总结道。
“这……怎么可能？”叶龙杰觉得脑子不够用了。炼丹完全是人为地将一些草药药性提炼，再加以融合，跟“先天”二字可谓背道而驰呀！
“世间任何一物都有自己的道因道果，只要此道成熟，就能转化为‘先天之物’。比如炼丹一道，我们炼丹师要做的不是强行规避某种结果，而是自如控制全局。如此，才能炼出品质超绝的丹药！”
谢晨说完，叶龙杰还大张着嘴，完全听傻了的样子。
“等级越高的炼药师，炼丹时产出的药渣越少！这也是其中原理所在！你今后炼丹，切忌走下乘之路，否则，成就终究有限！”谢晨给出自己的忠告。
前世，谢晨身为五级上品炼药师，于炼丹一道自是见识非凡。他跟曾经一位旧相识，常常切磋炼丹技艺，品质都是不分伯仲，只能称量药渣以决胜负。
“前辈金玉良言，晚辈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一定谨记在心。”叶龙杰弯腰曲背，向谢晨行了一礼。同时在心里萌生了拜他为师的念头。对接下来的炼丹更加期待了。
谢晨笑而不语，反正话他说到了，叶龙杰会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做出来的结果如何，都要看他自己。
谢晨起步，在炼药室走了几个来回，随后从一只布袋里取出几块黑色的石头，脚踏七星，分别放在丹炉周围，以天蚕丝于其中串联。
“前辈……”叶龙杰一阵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谢晨做完手中之事，径直走到炼药室展架边，伸手抓了几只二三级丹炉，放到四级丹炉旁边，笑道，“三长老该不会怪罪我，擅作主张吧？”
“当然不会！这个主我是可以做的！前辈请自便！”四级丹炉都借出去了，哪里会心疼二三级丹炉呢，谢晨就是摔着玩都没事。
“那我们开始吧！”谢晨说着，起炉，点火。精神瞬间收拢，视线望向四级丹炉，好似摈弃掉一切凡尘俗物。
叶龙杰突然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威压，将他笼罩其中，眉心有隐隐作痛之感。不过一个呼吸时间，那种感觉又突然消失了，在一股玄而又玄的气场带领下，他的精神力也变得高度集中起来。
眼神聚焦在丹炉之上，形、声、闻、味、触，五感变得敏锐异常，静静等着谢晨的指令，伺机而动。
“投天麻，五味子！”谢晨终于出声。叶龙杰手掌一翻，准确地将他指定的药草抓入手中，以一个投掷石子的轻巧姿势抛进丹炉里。
“萤灯草，轻放！”
“投第一味主药圣君果！”
谢晨手指连点，混沌真气外放，炉火随着他的手势高低飘忽，火焰颜色从深红到橘色，再到金黄色，金白色一路变幻。火焰周围的空间隐隐有扭曲的迹象，可见温度之高。
硫火砂为不可多得的炼丹宝
材，采自于频繁爆发的活火山硫火矿脉，这种矿脉极为稀少，且时常随着频繁的地底活动而改变方位，开采难度和风险都是极大。
要不是跟童承逸来了场豪赌，谢晨想要拥有一斤硫火砂还得费好一番工夫。毕竟这种东西有价无市。想在商会购买都得凭运气。
眼下这火焰燃地极为炽烈，虽然四级丹炉可吸收八成热量，谢晨跟叶龙杰还是被热浪侵袭，两个人都是汗流滚滚。
“将黄泉草放入左前方的二级丹炉，斑泪花放到旁边的三级丹炉里，二者要同时进炉，你负责点火！”谢晨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
叶龙杰一呆，完全没料到，这几只低级丹炉竟然是要一起使用的。炼丹竟然可以这么炼？
手上却不敢迟疑，黄泉草和斑泪花于同一时间分别飘入两只丹炉口。
叶龙杰点了火，谢晨立马分出一丝精神力，加以控制。
“这也行？！”叶龙杰瞬间汗水直冒，看谢晨像看一只怪物。
平常炼丹，向来一人一炉，哪里有一人数炉的道理。而且他炼的可不是寻常一二级丹药啊！
同时将精神分出三缕，就好比人只有一双眼睛，却要兼顾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这怎么可能？
事实上，道理不一定如此。但以叶龙杰的眼界，这个比喻无疑是恰当的。
谢晨的作为已经打破他的认知！
“去！”好在，只刹那功夫，谢晨便绕了个方位，双手在两只低级丹炉外壁各拍一掌，药草经过一定熔炼之后，从中飞出，直入四级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