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88年冬,长江北岸的广陵城(今江苏扬州)旌旗蔽日,隋军主帅杨广正盯着地图发愁。长江浩浩汤汤,江面宽达数里,陈国凭借天险布下重兵,这仗该怎么打?老将贺若弼(bi)拍着胸脯说:"让陈军过年都过不安生!"他想出奇招:每次换防都大张旗鼓,虚张声势;又把老马卖了换船,假装要进攻,等陈军戒备时却偃旗息鼓。如此反复多次,陈军渐渐松懈,甚至嘲笑隋军"只敢喊不敢打"(《隋书·贺若弼传》载:"弼命缘江防人每交代之际,必集广陵,大列旗帜,营幕被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而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
另一边,猛将韩擒虎更绝。他招募熟悉水性的渔民,偷偷训练渡江。有次陈军巡逻船靠近,渔民们就装作打渔,等对方放松警惕,突然跳上船绑了哨兵。消息传回建康,陈后主陈叔宝却醉醺醺地说:"长江自古以来就是天险,隋军难道能飞过来?"说完搂着宠妃张丽华,继续唱他的《玉树后庭花》。
隋军总攻前,写了二十万份诏书,派人用箭射进陈境,细数陈叔宝的罪状。百姓们捡到诏书议论纷纷:"原来陈后主这么昏庸!"这波"舆论战",比千军万马还厉害。
公元589年正月初一,长江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十步。韩擒虎大喜:"天助我也!"他精选五百死士,乘着小船悄然渡江。对岸的陈军喝得烂醉如泥,岗哨打着瞌睡,直到隋军摸到跟前才惊醒。韩擒虎一声令下,寒光闪过,几个哨兵当场毙命。剩下的陈军吓得跪地求饶:"将军饶命,我们带路!"(《隋书·韩擒虎传》载:"擒虎将五百人宵济,袭采石,守者皆醉,擒虎遂取之。")
更戏剧性的是,韩擒虎的队伍越打越大。沿途陈军听说"隋军来了",要么望风而逃,要么倒戈投降。有个陈军将领带着三千人来投诚,韩擒虎笑着问:"你们不怕陈后主治罪?"对方苦着脸说:"陛下天天喝酒,哪管我们死活!"
当韩擒虎兵临建康朱雀航时,陈军还有十万人马。守将任忠却早已被隋军收买,他对手下说:"老夫都投降了,你们还打啥?"士兵们一听,顿时作鸟兽散。韩擒虎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建康城。
隋军打进皇宫时,陈叔宝正和张丽华、孔贵嫔喝酒作乐。听到杀声,他吓得浑身发抖,大臣袁宪劝他:"陛下,端坐正殿,隋军不敢把您怎样!"陈叔宝直摇头:"刀剑不长眼,朕要躲起来!"慌乱中,他带着两个美人跳进枯井。有大臣急得直跺脚:"堂堂天子,怎能学市井小儿!"(《南史·陈本纪下》载:"及隋军至,后主窘急,从宫人十余出后堂景阳殿,将自投于井。袁宪侍侧,苦谏不从;后阁舍人夏侯公韵又以身蔽井,后主与争久之,乃得入焉。")
隋军搜查时,往井里喊话:"有人吗?"井里鸦雀无声。士兵们假装要扔石头,才听见里面惨叫:"别扔!我们投降!"用绳子往上拉人时,感觉特别沉,拉上来一看,陈叔宝抱着两个美人,三人捆在一起。韩擒虎看着这滑稽场面,又好气又好笑:"陈后主,你这是何苦?"
更奇葩的是,陈叔宝被抓后,还惦记着没喝完的酒。杨坚接见他时,问他有什么爱好,他脱口而出:"喜欢吃驴肉,喝米酒,写诗填词!"杨坚哭笑不得,对大臣说:"陈叔宝要是把这劲头用在治国上,何至亡国?"
另一边,贺若弼从广陵渡江后,也一路势如破竹。他在蒋山(今南京紫金山)与陈军决战,亲手斩杀陈将鲁广达。但当他兴冲冲赶到皇宫时,却得知韩擒虎已经擒获陈叔宝。贺若弼气得暴跳如雷:"我在前线拼命,韩擒虎却摘了桃子!"(《资治通鉴·陈纪十》载:"弼耻功在擒虎之后,与擒虎相诟,挺刃而出。")
两人争执不下,差点拔刀相向。杨广只好和稀泥:"两位将军都是首功!"但贺若弼仍愤愤不平,逢人就说:"韩擒虎用五百人取建康,我用大军破敌,论功劳我才是第一!"这场"抢功"闹剧,成了灭陈之战的一段插曲。
民间野史故事:
- "战神显灵"传说:民间说韩擒虎渡江时,江面上突然出现无数金甲神人开路。有老渔民发誓亲眼所见:"那些神人喊着韩将军来了!"
- "预言帝"韩擒虎:据说他小时候,有个相士说他"生为上柱国,死作阎罗王"。他死后,邻居常听见他家传来车马声,还有人看见他穿着官服出入阴曹地府。
- 陈叔宝的"吃货"人设:被抓后,他嫌隋朝的酒不好喝,还向杨坚要驴肉吃。杨坚感叹:"陈叔宝全无心肝!"
结语:
韩擒虎捉陈后主,标志着南北朝近三百年分裂的终结。从刘裕建宋到陈叔宝亡国,南朝历经四朝;从拓跋珪建魏到宇文阐禅让,北朝也几经更迭。这场乱世中,有刘义隆的元嘉北伐,有拓跋焘的灭佛砍人,有高洋的疯魔人生,也有宇文邕的壮志未酬。如今,这些纷纷扰扰,都随着陈叔宝的《玉树后庭花》,消散在历史的风里。
杨坚统一后,废除了陈朝的苛政,推行三省六部制,又派人丈量全国土地,清查户口。百姓们终于不用再颠沛流离,长安街头,老人们抱着孙子说:"乱世终于结束了!"而韩擒虎、贺若弼这些名字,也成了百姓口中的传奇,和那些消逝的王朝一起,永远留在了历史的长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