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秋风起,杨厂长也为难
等到众客人走后,杨利民走到后厨,浑身酒气,但眼神清亮,何雨柱和马华、刘岚正在后厨收拾,见到厂长来了,杨利民冲柱子招了招手。
当着众人面,杨厂长先是口头表扬了一下今晚加班辛苦了,随后要求柱子陪他在附近走走,消消酒。
杨厂长走在前面,何雨柱走在后面。轧钢厂虽然足够大,但广场观看电影的喧嚣,他们也偶有声闻。
杨厂长拆开一包香烟,弹出一颗,何雨柱快速掏出火柴,给杨厂长点上。老杨没给自己发烟,何雨柱也就没抽。
吐了两口烟,杨利民才看向何雨柱:
“老领导那边,要转闲职了。你要有时间,可以多去走动一下,估计他最近心情不好。我身份太敏感,不方便过去。你是‘厨痴’,你去合适。”
何雨柱没说话,点了点头。
“今天谢谢你了,柱子,没有你的菜。今天可能东北的订单都敲定不下来。我们几个,今天都差点跪地上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货配额算是勉强保住了,但是厂办会上,对今年要求的增量没谈拢,李怀德那边可能还会发力。”
“厂长,您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今天那个罐焖牛肉您尝了没?”
杨利民一脸懵,顺着何雨柱的话点了点头。
“我是个厨子,别的不懂。但您说的这个,我就想起今晚做的这个罐焖牛肉了。牛肉本身质地较硬,只有经过长时间的炖煮或酱制后,肉质才会变得非常嫩滑,软烂入味。”
杨利民还是有点没明白,何雨柱自顾自点上一根烟:
“这炖肉吧,有人喜欢一直小火慢煨。我呢,喜欢文武火交融。有时候大火,有时候小火。总之,前途是光明的,目标是远大的,过程可能是曲折的,但咱作为一个厨子,最大的目标,势必要把牛肉做成美味这个最重要的使命牢牢记在心里,咱就肯定能行了~!”
杨利民笑了一下,说道:“保卫处要被拿走了。潘处还差点年头才到站,但现在也被靠边站,派了闲职。现在钱队可能要上了。”
“杨厂长。这我得给您汇报个事,您看啊。今晚,我说要做几道大菜给厂领导。大徒弟说是广场上要放《阿诗玛》,拍拍屁股就跑去看电影了。您说一个破厨子,看电影?这不是闹吗?就看电影明星漂亮脸蛋儿,纯粹就是个凑热闹的去了。
我二徒弟,报了八级厨师,过几天就要考试,我是赶也赶不走,非得粘厨房里给我打下手。那我也没招啊,只能多教老二一点东西。
有些吧,可能是时候不到,有些呢,可能是缘分不到。您说这两孩子,都是我徒弟,但五个指头还不是一般长短,但我琢磨着啊,能用就行!不能用,咱再收老三、老四、老五~!”
杨利民哈哈哈的笑起来,在夜色笼罩的轧钢厂后厨旁的巷子里,笑声有点苍凉,也有点释怀。
他把手上把玩的那包香烟放到何雨柱手里。却碰到何雨柱的手表。老杨似乎想起了什么:
“好你个臭小子,这是你三年以前抢我的那块上海吧!”
何雨柱快速收回手,也没忘记把杨利民的香烟顺路一波带走。“杨厂长,您也说了。这手表,几年前就归了我了,现在跟我姓何的了~!”
杨利民笑了笑,有点哀伤的说道:“柱子,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最近得赶快找我吧,要不,我怕也帮不到你什么了。”
何雨柱笑着说道:“厂长,发个媳妇吧!手表您都发了,要不,您使使劲,给我发个媳妇吧~”
杨利民很没有形象的追着何雨柱要踢,两人闹了一阵子。
晚上,何雨柱也没有去拿打包的饭盒,骑车就往娄家飞奔去了。
何雨柱这两天在外面做私活,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事关上个月被抓的一位大名鼎鼎的大资本家。私宴客人像是四九城某高干亲戚,言之凿凿分析。就座众人都在悄声讨论,讨论的焦点在于是“想抓才逃,还是想逃才抓”。
何雨柱以等着加菜为由头,拿块抹布假装搞卫生,他努力竖着耳朵,尽力听的真切。他大概听明白了。这个大资本家,好像没啥实罪,抓人的理由是“疑逃才抓”,但有人要保他说“怕抓才逃”。
事关重大,但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何雨柱不好让傻娥子去转告,想了想,还得自己去当面说。
岂料,接连几天,都赶上了接待或者各种事情耽误。终于到了今天,刚和杨利民谈完,何雨柱再也不敢等待。急于想把情况和娄家叔婶沟通。
路上颇觉得不妥。停车在一个晚归小菜摊随手买把青菜、土豆,飞快骑去了娄家小院。
何雨柱主动邀娄父在小院里散步。先是把今晚杨利民谈话能说的部分说了。然后重点转到这个“外逃倾向”富商处理的话题上。
娄父对那位富商还算熟悉,富商近期的部分言行确实颇为不妥。对于他被处置,整个富商圈子都是早有预感。
娄父觉得自己与他不同。对于自己的将来,娄父还心存幻想,坚持说是“因为想外逃,才抓”。何雨柱的看法倾向那位高干亲属,认为是“因为怕被抓,才逃。”娄父不以为甚。
最近一年,频繁捐献家资,更是主动断绝了与老圈子明面的往来,娄父认为自己和个别看不清形势的人,已然是走在两条路上。
最重要的,他没和何雨柱说。就在前几天,他还托人搭上了负责参与侦办这位富商外逃的区里某领导。该领导私下口头转告,娄家是杰出的爱国商人,红色资本家,是四九城第一批参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友人,是大政方针里的团结对象。
眼见娄父如此坚持,何雨柱不得已,把小师姑也拉进讨论。院子也不大,两人部分谈话也没背着小师姑。小师姑听到何雨柱求助,也温言劝慰娄半城。
但娄父历来是个主意比较正的,加上对区里领导的安抚格外信任。有小师姑从旁协力,也是不了了之。
谈完。何雨柱回家时,四合院已经万籁俱寂。心神不属的他回家也是倒头就睡,压根不知道西厢房内还有小表妹等着和他相亲。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雨柱在洗漱期间,算是第一次,正式见到了秦淮茹的标致表妹。
在秦京茹眼中的何雨柱第一次亮相,卖相实在不怎么好。
表姐要给自己介绍的这位大叔。频繁打着哈欠,眼眶里都是血丝,胡子拉碴,头发也是乱糟糟和鸡窝一样。
自己才不到20,可对面的大叔却和村里鳏居老男人一样,穿着磨了两个破洞的居家背心汗衫就出来洗漱,看上去和自己家叔伯一样老。一点都不像城里人,没有一点洋气的感觉。实在是远不如昨晚看到的放映员先生整洁。
而且,最让秦京茹暗暗生气的就是这大叔,看见自己就如同没看见一样,姐姐介绍自己,他只是“哦”了一下,一点都不尊重自己。
连个像样的问候都没有。远不如昨天那个放映员大哥,人家放映员看见自己,还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这个大叔人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还挺傲气,好像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