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搜，指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修真直播破坏传承# 阅读量破十亿了。"小艾的声音从视频通话里传来，她眼下挂着青黑，显然熬了整夜，"李玄风联合七家隐世宗门发了修真纯净倡议，说咱们把大道当猴戏，现在各平台都在限流，你的账号下午已经被禁言两次。"
实验室的灯光在林墨镜片上投下冷光。
他扫过电脑里滚动的负面评论——"筑基靠直播？
丢尽修真界脸面灵能科技就是资本包装的骗子公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棱线。
"删帖？
封账号？"他突然笑出声，手指点开灵能科技的股票走势图，红色的涨幅曲线像把刺破乌云的剑，"他们怕的不是亵渎大道，是怕普通人发现——原来仙门秘传的东西，用代码和公式也能解构。"
视频里的小艾顿了顿，鼠标点击声清晰传来："那现在怎么办？
法务部说再被投诉三次就要永久封号了。"
"换个方式让他们看。"林墨转动椅子面向白板，拿起马克笔唰唰写下"飞升直播"四个大字，"不是真飞升，是模拟仙界通道开启。
用数字符阵把古法飞升仪式投到全网，他们删得了直播间，删不了每个人手机里的投影。"
"你疯了？"
这声惊呼来自刚推门进来的叶婉清。
她发间的青玉簪子随着动作轻颤，玄色道袍下摆还沾着灵霄界特有的青雾气息——显然是刚从两界通道赶回来。
林墨抬头，看见她眉峰紧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玉剑穗。
那是他去年用灵能科技的纳米材料改良的剑穗，说是能辅助稳固灵气，实则是看她总把剑穗绞得起毛才偷偷换的。
"师姐别急。"他晃了晃白板笔，在"虚实融合阵"几个字下画了道着重线，"我和你布置的阵法能把现实灵气流动和虚拟数据流绑死，就算平台封了直播间，只要观众开着数据流量，符阵就会自动在他们屏幕上生成投影。"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阵盘，"再说了，你上次说青霄门的飞升台年久失修，正好拿这个当测试——"
"测试雷劫吗？"叶婉清突然上前按住阵盘，指尖的温度透过檀木材质传来，"我刚从灵霄界回来，长老们说最近灵气潮汐异常，两界通道的雷暴频率比往年高三成。
你要模拟飞升...万一符阵引动真雷怎么办？"
实验室里的空气突然静了。
小艾的呼吸声从视频里传来，林墨能看见她在监控屏上快速切换着直播平台的封禁规则，指尖几乎要戳穿屏幕。
他望着叶婉清泛红的眼尾——这是她着急时的习惯，表面越冷，眼尾越容易红。
突然伸手把她按在阵盘上的手包住，掌心的温度透过两人交叠的手指传过去："所以才要拉你一起布阵啊。
师姐的锁云诀配合我的数字符阵，雷暴最多劈歪两米。"他眨眨眼，"再说了，要是真引来雷劫..."他松开手，指尖跃动起细小的蓝色电弧，"正好给观众演示新研发的雷劫缓冲器。"
叶婉清的耳尖瞬间红透。
她猛地抽回手，转身去检查墙角的灵气监测仪，发顶的青玉簪子叮铃作响："...胡闹。"声音轻得像落在阵盘上的灵蝶。
小艾在视频里憋着笑，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嗑到了"三个大字又迅速删掉。
她抬头时正看见林墨对她挤眼睛，赶紧低头继续调试权限系统，耳麦里传来技术组的报告："投影协议已覆盖全球93%的智能设备，剩下的7%是老人机和功能机，影响不大。"
"很好。"林墨看了眼时间，20:59:30，"十分钟后开播。
小艾，把强制投影的触发词设为我要修真——观众只要说出这四个字，投影就会在他们屏幕自动生成。"
"明白。"小艾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已设置。
现在直播间预约人数是...三千万？
不，三亿！
靠，刚才李玄风的倡议直播刚结束，他们的观众全涌过来了。"
林墨走到实验室中央的阵眼位置，叶婉清递来的青玉符纸在他掌心发烫。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的全息投影仪，那里正流转着根据灵霄界飞升台复刻的阵图，金色符文与数据流交织成光网。
"三、二、一。"小艾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直播开始。"
实验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无数道银色数据流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在林墨周围凝结成半透明的光茧。
窗外的灵气被符阵牵引着涌来，在夜空中聚成淡蓝色的漩涡。
楼下的行人突然惊呼，手机屏幕同时亮起——不管是刷短视频的、聊微信的，甚至正在通话的界面，都浮起了林墨的身影。
"各位晚上好。"林墨的声音通过全球通讯卫星扩散，"今天我们要演示的，是每个修真者毕生追求的场景——"他抬手，光茧突然碎裂，露出后方若隐若现的光门轮廓，"仙界通道的开启。"
弹幕瞬间被"我靠"刷屏。
小艾在后台监控室里盯着实时数据，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全球有12.7亿台设备正在接收投影，这个数字还在以每秒百万的速度增长。
光门轮廓逐渐清晰，林墨能感觉到符阵在抽取两界通道的灵气样本。
叶婉清站在实验室门口，指尖掐着法诀，锁云诀的青光在她周身流转，随时准备稳住可能暴走的灵气。
变故发生在光门显现的第十分钟。
林墨的灵脉突然一震。
破妄能力自动开启，他看见直播间后台的数据流里，一团暗紫色雾气正顺着光纤游向符阵核心。
那雾气里缠绕着细小的雷纹，是魔音子特有的"逆引雷符"——这东西能把模拟的灵气波动放大成真实雷劫。
"小艾，后台有入侵。"他对着镜头微笑，指尖在身侧快速结印，"各位稍等，我们加个即兴环节——"
后台监控室里，小艾的警报器同时响起。
她猛拍桌子："技术组！
定位攻击源！"手指刚要按断网键，就看见屏幕里的暗紫雾气突然被金色光网缠住——那是林墨的吞噬体质在分解雷符灵力。
实验室里，林墨的瞳孔泛起金芒。
逆引雷符的能量被他拆解成数据串，顺着灵脉涌入符阵核心。
光门外的云层突然翻涌，豆大的雷珠在其中凝结，却在接触光门的瞬间被符阵转化成淡紫色的净化光雨。
"感谢某位朋友的助攻。"他对着镜头摊手，光雨落在他肩头，折射出七色彩虹，"现在我们来展示灵能科技最新研发的雷劫缓冲器——"他抬手接住一滴光雨，"看，原本能劈碎金丹修士的雷力，现在连我校服都烧不破。"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
有人截下雷珠变光雨的动图，配文"修真版魔法打败魔法"，五分钟内转发破亿。
叶婉清望着空中的光门，原本紧拧的眉峰终于松开。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罗盘，上面显示的灵气波动稳定得像是被刻进程序的代码——这才是林墨最可怕的地方，他总能把所有意外变成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在林墨准备收尾时，光门的轮廓突然剧烈震颤。
他的破妄能力里，光门深处闪过一道他从未见过的符文。
那符文像是用星轨刻成的，每一笔都带着让他灵核发颤的威压。
"各位，看来我们的演示引发了点小意外。"他对着镜头眨眨眼，掌心的雷劫缓冲器开始发烫，"不过别担心，这只是——"
"叮！"
全球所有接收投影的设备同时响起提示音。
光门深处，那道星轨符文突然亮如烈日。
林墨望着突然变得清晰十倍的光门，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他能感觉到符阵在疯狂抽取灵气，连叶婉清的锁云诀都有点压不住了。
"小艾，记录所有数据。"他的声音依然平稳，眼底却翻涌着兴奋的光，"看来我们的模拟，可能触碰到了点真东西。"
光门外，那道星轨符文开始缓缓转动。
而在灵霄界与都市的交界处，一座尘封千年的传送阵突然亮起。
阵眼中心，一枚刻着"青霄"二字的玉简正发出刺目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