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千娇百媚
两人面对面一起用膳。
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只是最平常不过的日常生活，却有种难得的温馨感。
宁凌霜只吃几口，放下勺子。
“吃得太少了。”萧明煦说，“你身子瘦弱，我请御医来帮你看看，调理一番。”
宁凌霜摇摇头：“王爷，我平日是这般的，没有什么胃口。”
“莫要去找御医，宫里有人对我不满，这种事，我不想再惹人注意。”
萧明煦见她吃完，才说，“宫里的事，我一直没时间告诉你。”
“我讲给你听，免得过几天进宫会吃亏。”
当今帝后感情和睦，皇后娘娘生下两女一男，分别是大公主，二公主和三皇子。
三皇子聪明伶俐，虽然未立为太子，但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默认他会是太子人选。
“皇兄登基前，因我母妃早逝，母家那边帮不上什么忙，不得已只能娶当时宰相的嫡女，丽妃。”
“皇兄登基后，却遭边境蛮族入侵，为稳住军心，他又娶大将军的妹妹，端妃。”
这些后宫之事，宁凌霜之前略有耳闻，只是没有今日萧明煦说得这般详细。
她问道：“四妃已有两位，那剩下的其余娘娘呢？”
除这两位外，还有外族送来的西域美人砚贵人和不久前刚进宫的伶答应。
宁凌霜欲言又止。
萧明煦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是否觉得，皇兄既然与皇嫂感情深厚，为何又纳这么多女子进入后宫呢？”
宁凌霜点点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但若真爱惜皇后娘娘，这后面如此多的女子……”
她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再说，那是对皇室不敬。
“皇兄也有他的苦衷。”萧明煦说，“他是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压在他的肩上，天下太平，朝堂稳定比个人感情更为重要。”
“若后宫只有皇嫂一人，哪怕是有皇子，这言官的笔也不会写什么好话，更别提皇嫂母家本是百年世家，若无其余女子分宠，百官的心也觉得不安。”
这些事萧明煦从未对他人说过。
之前他也像宁凌霜这般，不理解为何后宫为何会有如此多女子。
但随着年岁渐长，见识到前朝争斗，他渐渐明白为何。
宁凌霜也不是愚笨之人。
她感叹道：“陛下是为维持前朝平衡，却苦皇后娘娘了。”
“与他人分享丈夫，不管表现得再大度，深夜时分，也总会愁思翻涌，无法入睡吧。”
说着，她忍不住飞快看萧明煦一眼。
萧明煦身为贤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那么今后，他身边是否也会有一个又一个女人呢？
想到这里，宁凌霜心里突然感到酸溜溜的。
“这次的事，十有八 九是丽妃或端妃其中一人所为。”
“其余女子，不是进宫时间太短，就是没这么大的能力。”
宁凌霜点点头。
她明白，在几日后的宫宴中，她定要万分小心。
那人说不定还会在宫中巧设陷阱，刁难于她。
“本王以为，丽妃的可能性更大。”萧明煦解释道，“她和谢青瑶关系不错，每次谢青瑶进宫，都会给她带一些礼物。”
“礼物？”宁凌霜点点头，“可惜我从花满楼出来时，什么都没带，不然我攒的那些珠宝，也能当礼物送她。”
宫中的娘娘们也许不稀罕她的礼物，但这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宁凌霜心中有些为难。
她不想动王府的财物。
可她也没有能送出手的东西。
萧明煦看出她的担忧。
他拿出从献宝阁带回的三个盒子，推到宁凌霜面前。
“这是谢青瑶之前偷偷用王府的名义做的，这些东西太过奢华，你一贯不喜，本王也不想她的东西放在王府中。”
“刚好三样东西，我再添一些，你带进宫送给皇嫂和两位贵妃。”
宁凌霜是见多识广之人。
但这三件首饰实在太过华贵，让她也不由啧啧称奇。
“谢青瑶舍得啊！这上面的宝石珠翠，色泽清透，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想必花费必然惊人。”
“哼，她背着我，每个月都做一件类似的东西。”萧明煦冷哼道，“若今后找到她，本王定要让她把从王府贪走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王爷，王府平日用度可否足够？”宁凌霜担忧地说，“实在不行，我的一应用度不必太过张扬，减半即可。”
听到这话，萧明煦轻笑起来。
凌霜这是担心他没银子花吗？
他打趣道：“果然是贤妻，还未过门，如此为夫君操心，本王深感欣慰啊。”
“但凌霜你不必担心，本王得许多赏赐，且这次清剿谢青瑶同党也收获不少财物。”
“王府内库充裕，哪怕每个月给你做十件首饰也绰绰有余。”
这时，外面的侍卫来报。
那从宫内来的婆子，已经挨过鞭刑，晕过去。
她晕倒之前，交代是丽妃的人。
那三位娇媚的宫女也是丽妃身边的丫鬟。
“王爷，是否要把人送回宫里去？”
“不。”萧明煦说，“把人用汤药吊着，莫要让她死在王府即可，其余三名女子关进柴房，莫要让她们乱走。”
他准备几天后进宫，给丽妃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只是皇兄的妃子，谁给她的胆子敢管他贤王府的事。
片刻后，侍卫又来禀报。
“王爷，那三名女子哭闹不休。”
“她们说是宫里娘娘赐给王爷的，若我们把她们关进柴房，她们……”
“她们要干什么？”萧明煦说，“说话莫要吞吞吐吐！”
“她们说要是见不到王爷，要咬舌自尽。”
宁凌霜立刻站起来。
“王爷，你还是去看看吧。”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若她们死在王府，定会惹来不少闲话。”
“那又如何？”萧明煦只觉得厌烦。
他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想要和宁凌霜单独相处一会儿。
总有些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们。
“要咬舌自尽？”萧明煦说，“给她们一人三碗麻药灌下去，嘴巴堵住，我看她们有什么力气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