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点了点头。
任野只能无奈说道:
“你刚刚出门右走,大概离开了5分钟。
回来后鞋上沾了泥。
从这个方向出去,也就只有去女佣人所住的宿舍,才会有一段没修好的泥路。
而且距离也刚刚好。
我不想明说,还不是想给你留点面子。”
女佣人一听,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偷偷跑进女生宿舍,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糟了,我的内 衣还放在床上。”
……
程成听着身后的议论声,顿时红了脸。
赶紧转过头,对着身后拿盘子的女生连连摆手:
“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欲言又止,急得直挠头。
“反正……反正你回去看一下枕头底下……就……就知道了。”
众目睽睽之下,屋子里的人全部看向那名女生。
女生羞红了脸,抱着盘子便低头跑走。
程成急忙追了出去。
陈管家处理完尸体回来,看见的便是那名女生和程成一前一后跑出屋子。
他面色难看地站在程德业身后。
程德业黑着脸,语气不善地对任野说道:
“你刚来不到一天,倒是已经对老宅里的事情都很熟悉。”
任野回道:
“我接下了筹备婚礼的重任,当然需要多用点心。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任野态度端正,让程德业挑不出刺来。
厨房里煮好的粥,没过多久便送了过来。
餐桌重新被摆好,放上几道小菜。
正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享用晚餐时,门外又来了人。
“原来大家都在这里。”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爸、妈、二妹,原来你们都还在吃饭?
难怪我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什么人。”
任野看向进来的男人,面前浮现一行文字。
【程永丰当前好感度为负60】
那男人察觉到任野看过来的目光,对他露出亲切的笑。
“这位就是我的未来妹夫吧?
果真长得一表人才,难怪我的二妹急着要跟你结婚。
我真的太为你们高兴了。”
哦,是个口蜜腹剑的。
任野迅速为面前的男人打上一个标签。
程永丰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
“对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陈管家,我刚刚在门外 遇到一个人,说是来收钱的,你要不然把他叫进来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管家点头出去。
没一会,带回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手里一个布袋,被他小心地护在怀里。
任野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淡定地放下手里的粥碗。
程德业打量着他,出声问道:
“你来收什么钱?”
那人把怀里的布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金灿灿的红盖头。
“你们这里有人要买这件东西,我是来送货的。”
“哦,对对对,我想买的就是这件红盖头。”
任野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红盖头,摊开来展示给其他人看。
“由10名非遗匠人,用金线绣成的红盖头,是不是非常惊艳。
只有这样的东西,才配得上我们程家的婚礼。”
程德兴别过头,吐槽一句:
“浮夸。”
任野说道:
“我记得今天下午说过,筹备婚礼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
岳父大人你不会参与,也不会给意见,全部由我们自己决定。
对不对?”
程德兴:“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我就放心了。
这张红盖头是别人的镇店之宝,起初我问的时候,他们死活不卖。
后来我出到了10倍价钱,对方才答应把红盖头卖给我。”
“10倍价钱?!”程德兴声调都变了。
“对,好东西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还好,这点钱对于程家来说,只是一笔小钱。
人家老板也是听说这张红盖头是程家买的,才愿意让人连夜送来。
他说了,程家这么大的家业,肯定不会赖一张小小红盖头的账。”
任野把戏全铺好,才让送货的人报出价钱。
“总共是七十八万八,请问是哪位付钱?”
任野坐回椅子上,事不关己地喝了口粥。
付钱的事,当然轮不到他这名赘婿。
程德业听到价钱,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说多少?”
“七十八万八,是你付钱,对吧?”
送货的人向程德业伸出手。
程德业气得牙都快咬碎,却还是只能掏钱买单。
【恭喜你,已完成今天所有日常任务。】
观众们看到程德业破防的样子,全都已经笑疯。
——“在败家子这个赛道上,野哥一骑绝尘。”
——“在气死人这件事情上,野哥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七十八万八的红盖头,要是我,我也破防。”
程德业咬着牙,付完了钱。
等到外人走后,对任野说道:
“让你筹备婚礼,不是让你这么随意挥霍的。
我们程家也是苦过来的。
做人不能忘本。
以后你要从程家账上花掉的钱,都必须得到我的审批才行。”
说好的不理不管呢?
还要审批?
这分明就是玩不起嘛。
这以后还怎么花钱花到他破防?
完成日常任务的难度陡然增高。
任野十分无奈。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回房。
任野和程兰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们住的房间比较偏僻,在老宅的最北面。
一路上几乎没看见什么人。
程兰从看见李四的尸体之后,就一直情绪不对。
这会,一阵风吹来,吹得道路两旁沙沙作响。
程兰像是惊弓之鸟,连忙用手扯住了任野的衣袖。
“蛇,是蛇!
奶奶过世的那天晚上,我在她床上看到的黑色影子,肯定是蛇!”
任野停下了脚步:
“你是怀疑你奶奶的死有问题?”
程兰点了点头:
“对,阿野。
奶奶过世的那天,我想要再见她最后一面。
但家里人都阻止我,不肯让我进去奶奶的房间。
我那天气疯了,推了门就进去。
然后就看见一条黑色的影子在奶奶床上。
等到我过去掀开被子,却什么都没看到。
只有奶奶一个人,安详地躺在床上。
我确认我那天没有看花眼。
而且那天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那天是奶奶的寿宴。
很多许久未见的亲戚都来老宅参加。
阿野。
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很感激你愿意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