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和小雅约定好第二天在她的研究室里见面。
送别她之后，任野走回屋内，看着面前堆满的公会资料，认真考虑起来。
总是这么吊着他们，也不是长远之计。
为了以后的游戏通关，还是得认真考虑一下他们开出的条件才行。
任野收拾着桌上的资料。
这时，门缝下又无声无息塞进了一张卡片。
[猛鬼楼公会诚挚邀请你加入，详情请联系以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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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野不信邪，拿起电话又拨动了过去。
对面还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是恶作剧吧？
那有人招新不露面，只一味地塞卡片？
而且留的电话还一直都在通话中的？
任野这一次直接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关了灯，躺到床上睡觉。
黑暗中，门缝下又塞了一张卡片进来。
第二天下午，任野按照约定去往小雅的研究室。
他来到了破晓者联盟的门口。
如果不是门口那块招牌，任野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个社区活动场地。
白发苍苍的老人、胆小内向的学生、七八岁的小孩，甚至还有大着肚子的孕妇。
“如果没有破晓者联盟，这些人被拉进惊悚游戏，几乎约等于被直接宣告死亡。”
小雅推了推眼镜，带着任野往里面走。
“这些人不想要流量，也不渴望能够一夜成名。
活下来是他们唯一的奢望。”
小雅推开 房门。
任野看见一块大大的电视屏幕，屏幕旁边堆满了笔记本。
“不好意思啊，你……你坐这吧。”
小雅有些尴尬地移开地板上的本子，给任野腾出了一块可以落座的地方。
“我昨晚查了资料。
这个本子上面记录的，都是狂暴女神闯关的一些细节。”
她翻开本子上的第一页。
“狂暴女神身份成迷，大多数人猜测，她可能曾经是一名雇佣兵。
她最擅长的是火力压制。
平时总是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长相。”
任野皱眉听着她的介绍。
目前听来，这个狂暴女神，只能算是个有点特别的玩家而已。
惊悚游戏里面拼的不全是武力。
只会火力压制，还不足于支撑她到最后一个副本。
小雅将手中的笔记本往后翻。
“对，就是这里，我在这里打了个问号。”
她看着那个被自己打上问号的地方，看着看着，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记忆太模糊了，我忘了当时为什么要打上这个问号。
好奇怪。
我明明不是一个记忆不好的人。
狂暴女神也才死了两年……”
任野拿过她的本子，上面写道：
[她爬上了楼梯，用了13个小时42分钟07秒。]
[？]
[副本难度a。]
“这个地方不值得打一个问号吗？”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这个副本的楼梯本来就不太正常。”
“那你看看别的玩家的记录，看看你还能记得多少。”
小雅抽出一本五年前的笔记。
“这一个玩家，他参加了三场游戏之后，是在现实世界里出车祸死掉的。
我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她翻开这名玩家的笔记本。
尽管时间跨越更久，但她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的记忆时好时坏？”
小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
任野无奈看向其他地方：“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可以看吗？”
小雅连忙点头：“当然。”
任野站起来，随手拿起一个本子翻阅起来。
他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对了，你看过这么多场直播，有哪一些是解锁了隐藏剧情的？
关于隐藏剧情的记录放在哪里？
我想看一看。”
任野说完，转过头，却看见小雅呆呆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涉及到机密，我不能看？”
小雅赶紧摇了摇头：
“不，不是。
我没听说过惊悚游戏里面有隐藏剧情。”
这下轮到任野呆了两秒。
可是他在前两个副本的时候，明明听到系统通知，说自己解锁了隐藏剧情。
“你看了我的游戏直播了？”
小雅点头。
“两场都看了？”
小雅点头。
“那你没有听到或者看到隐藏剧情这几个字？”
小雅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任野，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好吧。
如果不是任野当时出现幻觉，那就是隐藏剧情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
任野放弃了追问。
“那我接下来两天，如果有空的话，还能够过来吗？”
“那当然。”小雅显然比任野还要开心。
“不过……
你下次过来，能不能把脸遮起来？”
任野从破晓者联盟走出来的时候，才明白小雅为什么要这么说。
现在正值下班高 峰期，他穿梭在人群中。
路过的行人看见他的脸，尖叫出声，接着引来了一大群人，追了他好几条街。
新鲜出炉的当红“偶像”，人气果然不一般。
任野好不容易躲进一条小巷里，重新装扮一番后，才敢从巷子里出来。
那个卖盗版玩偶的老爷爷，又出现在小巷里。
任野走过去，这一次看见他半辆车上摆放的，都是自己拿着左轮手枪的玩偶形象。
“多少钱一个？”
“不贵，一个才60。”
这价格怎么降得这么快？
老爷爷笑着说完，得意地解释道：
“我跟你说，我打听过了，这个玩家还没有签约公会。
他人气高。
现在大批厂商得知这个消息，都抢着制作他的形象。
但是他又没有公会能够帮他维权。
也就是说，我这车上卖的，全都不能算是盗版。
没有人会来找我麻烦，也没有人有权利找我麻烦。
除非是这个玩家本人找上门来。”
任野拿起一个玩偶，笑着问道：
“凡事都有万一。
难道你就不怕这个玩家真的自己找上门来？”
老爷爷大笑着摆了摆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任野把玩着手中的玩偶，正打算继续开口说完，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喊道：
“野哥，是野哥。”
他顿时后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