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你真是太牛了!”
众人散去,武彪咧着大嘴,朝正在沉思的林东竖了个大拇指。
林东没接他茬,而是把他带到隐蔽处,然后问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彪有点气愤:
“刚才那小子明明就是故意冲我来的,我已经亮明了身份,说自己过来是归还账本,他还不依不饶!”
“这小子其实有两把刷子,幸亏组长出面,要不然今天出丑的可能就是我了!”
游泽的水平,林东自然清楚。
武彪只有蛮力,肯定不是游泽的对手。
想到此处,他沉吟一声:
“嗯,你确实得学一学功法了,遇敌不能只靠力气来战斗!”
武彪一听,脸色一红:
“组长教训的是,可是听说咱们夜隼卫想学功法,得完成任务,立了功,才有机会!”
“我这不是就期盼着这次跟着组长立个功,然后挑一个好点的功法学一学嘛。”
林东摇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跟着我,总不能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吧!”
管大人说过,夜隼卫虽然也有独自一人就可完成的任务,可那毕竟只是少数。
更多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个小组甚至多个小组集体出动,互相配合,来达成目标。
那自己作为一六六组的组长,属下如果水平太次,也会影响到他后续在夜隼卫的仕途。
而且,武彪武艺高了,自己才更放心去派他一人出去执行一些小任务。
更何况,多日和武彪相处下来,觉得这个大汉性格憨厚,而且对自己是毫无保留。
能看的出来,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我见你身体不错,对枪法也有基本功,不如我就传你一套枪法!”
林东会的功法不少,但他一番思索过后,觉得只有乾坤枪术比较适合武彪。
武彪没有系统,高深的武艺他也学不会。
而乾坤枪术,脱胎于太祖枪术,上手容易得多。
“师父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武彪并不傻,听话听音,见林东有传功自己的意思,喜出望外,直接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架势倒让林东愣住了。
“这莽汉……”
林东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纠正武彪的称呼,等于是默认了。
“那接下来,我把这枪法边练边讲,你一定要看好!哪里不会,现在就要说出来!”
……
“伯父,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把他拿下!”
游泽此刻说话都有点漏风,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恨恨地对着自己伯父说道。
刚才众人只是帮游泽稍微包扎。
此刻游聚叫来了医官,命其仔细清洗了游泽的伤口。
并且把家中最昂贵的金疮药敷在了上边。
“泽儿,不要心急!”
游聚送走医官之后,回到账内,心疼地看着游泽。
“那林东的下场,我和千户大人早已给他设计好。”
“只不过,时候未到,暂时让他得意两天罢了!”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哎呦!”
游泽说话动作幅度大了一点,牵动了伤势,疼得叫了一声。
“我这脸就让他给毁了!”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游泽自幼就是生活在蜜罐中,何时受过如此之气。
更何况,就算这金疮药再像“金针刘”所说,可快速愈合伤口,只留下一点小疤,可自己的脸终究还是恢复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这比输给林东,给他的打击还要大。
“男子汉,本身就该征战沙场,谁还没有几个疤痕了!”
游聚见好言相劝,侄子听不进去,只能板起来脸,继续道:
“你之前纨绔味太浓,千户大人一直不喜!”
“等伤好了之后,留下一点点疤,那才像军中的好儿郎!”
看侄子依然不忿,想要找林东寻仇,游聚心中一软:
“唉,本来是不想和你说的,李大人今日不在营内,是因为已经亲自去了麓川……”
听伯父将计划说完,游泽眼睛一亮:“那林东这小子,绝对必死无疑!”
然后他又赶紧接着说道:
“一定要把我也派过去,我要亲眼见他死在我面前!哎呦……”
激动之下,又牵动了伤势。
游聚琢磨一下,觉得到时候有自己在场,应该万无一失,于是便应道:
“好,那就等你伤势痊愈,让你好好出了这一口恶气!”
……
林东耍了几遍乾坤枪术后,再看武彪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全部学会。
果然,武彪见林东收枪站立,挠了挠头:
“师父,这枪法确实好强,可是徒儿多少有些笨……”
话说一半,武彪就偷偷看向林东。
自己刚拜师,就连第一套功法都学不会,师父不会生气吧!
林东微微摇头:“不会也没办法,以后多练吧!”
看来,这乾坤枪术,对这大汉还是有点难了。
然后,林东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以后在人前,还是叫我组长就可以!”
人多嘴杂,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武彪还有这层关系也不见得会出什么事。
见武彪会意,林东从衣服里掏出自己写好的信,递给了他:
“练枪先不着急,这封信需要你在的最快时间内,教给管大人,然后立即带着他的答复回来见我!”
武彪神色一正:“好的,师父!”
……
麓川,是大夏和自称“勐诏”的土蛮交界的地方。
此地被一大片绵延的青山横断,峭壁如刀削斧劈,终年云雾缭绕。
山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藤蔓纠缠、古树参天。
腐叶与潮湿泥土混合的瘴气弥漫,成为大夏与南诏两国天然的分界线。
只不过,这种复杂的地形,行军和打仗的难度仅仅限于对大夏军队。
而对来自更南,且国内环境更甚的土蛮各部落将士来说,几乎就跟如履平地一般。
土蛮的营帐和大夏不同,一般都是以竹藤为架,覆芭蕉叶与兽皮,半悬于地。
而且,帐内一般都有火塘,兽皮图腾环绕,弥漫独特的气息。
此刻,火塘旁就坐着两人。
只不过,其中一人的坐姿,如果说用“瘫”这个字来形容更加贴切。
那是一个光着上身的巨汉。
此刻他正如肉山般瘫在巨大藤椅的兽皮垫上,层层赘肉已经溢出藤椅。
肥厚手掌搭在滚圆肚腩上,细缝般的眼睛透着慵懒。
旁边各有一个上身着半缕,下身套皮裙的妙龄少女,拿着巨大的蒲扇,在对着他不停扇风。
但扇的再快,还是止不住他肥腻身子上,不停沁出的细汗。
“这帮土蛮,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火塘旁坐的另外一人,就是乔装之下的李间。
此行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安危,因此他思来想去之后,拒绝了游聚自告奋勇的提议,而是亲自前来。
“这么热的天,一边扇着扇子,还一边围着火塘!”
“这蛮子酋长,怕不是想故意看我难堪吧。”
李间在藤椅上左右坐的都不自在,这天气实在太炎热潮湿了。
他感觉,身上的汗都顺着脖颈在往下流,黏腻的不行。
自从不当夜隼卫,好久没遭这种罪了。
可人家在火塘旁给他看了个座,他总不能搬着做到别处吧?
只不过,不让少女给他扇扇子,又是怎么想的!
正在心中腹诽着,对面的“肉山”突然张嘴说话了:
“欸我的朋友,你这个价可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