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瑾的话音落下。
贺家夫妇脸色齐齐变了。
他们本以为秦司瑾顶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贪宋今禾年轻貌美就是想跟秦怀安作对才替她出头。
却没想到。
他们居然结婚了?
贺家夫妇脸上的嚣张变成滑稽的错愕。
看着那本刺眼的结婚证,再看看秦司瑾冷峻的脸,事先想好的反驳一句都说不出来。
“好了,带着你们的支票滚吧。”秦司瑾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直接拿起手机。
“进来把病房里多余的人请出去。”
很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保镖便推门而入,站到贺家夫妇身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无形的压迫感,让贺父贺母瞬间白了脸。
两人只得暂时离开,去找正在哄孟芸书吃药的秦怀安。
“怀安,贺言的事情你不能不管啊。”贺母哭丧着脸哀求,“你跟芸书以后是一家人,那贺言也是表弟。”
“可那个宋今禾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秦司瑾勾搭上了。秦司瑾拿出结婚证说他跟宋今禾已经结婚了,现在是他要告贺言,要让他死在牢里。”
“我可怜的儿子啊。”
“什么?”秦怀安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结婚证?
他脑海中轰然炸响,瞬间闪过宋今禾之前就跟他说过她跟秦司瑾已经结婚了。
当时他只当是她为了拒绝自己而编造的谎言。
难道……是真的?
“怀安,你别听他们胡说。”一旁的孟芸书适时开口,“今禾肯定是因为你一直帮我故意找秦司瑾来演戏气你的,她才不会那么草率。”
“别说结婚证了,现在搞弄个什么假证都很容易。”
她眼眶微红地帮他分析:“再说了,秦司瑾为什么帮她?”
“还不是因为他只是秦家的私生子,而你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心里自卑处处想跟你作对证明他自己。”
孟芸书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了秦怀安的痛点上。
秦怀安信了。
宋今禾爱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转头就嫁给秦司瑾?
他们联合在一起又怎么样?
还不是不自量力。
秦司瑾想看他输。
他偏要赢。
秦怀安面沉如水,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助理。
“通知下去,立刻终止和秦司瑾公司的所有合作项目。”
然后,他对着贺家夫妇开口说道:“放心,秦氏的律师会帮贺言应诉的。”
在这一刻,他本能的想要跟秦司瑾分出个输赢。
来证明宋今禾选择向他求助是愚蠢的。
却忘了,官司的本质,是为长期受到霸凌的宋今禾讨个公道。
很快,秦怀安跟秦司瑾终止合作的消息传到了秦老爷子的耳中。
他立即将秦司瑾叫回了老宅。
“真是胡闹。”老爷子怒视着眼前站得笔直的秦司瑾。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秦司瑾,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个色令智昏的人了?”
秦司瑾的公司实力强劲,前景远超秦氏。
老爷子一手促成秦司瑾跟秦怀安合作,原本是想让他为秦家做些贡献,缓和两边僵掉的关系。
却没想到,秦司瑾为了给宋今禾出气会如此不管不顾。
“她受委屈了可以多给她钱安抚,甚至,即便没了她也能再找。”秦老爷子语重深长的劝解,言语间全是对宋今禾的轻视。
“但跟秦氏的合作没了,损坏的可是你切身的利益。”
“不,您错了。”秦司瑾神色未变,神色平静地纠正道:“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
“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男人眸光闪动,声音却透着坚定。
“作为丈夫,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何谈其他?”
秦司瑾的话精准刺到秦老爷子藏在心中的痛。
当他再次找到她时,已经变成了一具被泡到肿胀的尸体。
妻子爱笑。
所有后代中,秦司瑾的眉眼是跟她最像的,连他的儿子都没有遗传到半分,这个私生子却有了几分她的样子。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妻子在质问他,为何没有保护好她。
怒火瞬间熄灭,秦老爷子落寞的叹了口气。
“罢了……”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我老了,管不动你们年轻人的事。只盼着你们兄弟之间能平和相处。”
“但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你……到底是比我年轻时要强许多。”
“平和?”秦司瑾讽刺冷笑,声音很淡,“早就平和不了了。”
说完,他不再看老爷子那张复杂难辨的脸,转身离开老宅。
而另一边,已经出院回到家休养的宋今禾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宋小姐不好了,你快来一趟医院吧。你奶奶的病房有人在闹事,说是你得罪了人要把她给赶出去当教训。”
“什么?”
宋今禾还隐隐作痛的伤,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
然而,当她看到病房里的一幕时,几乎如坠冰窟。
贺父贺母正叉着腰指挥着打手,在病房里疯狂地打砸着一切!
“都是宋今禾这个小贱人害的!想让我儿子坐牢?我就先弄死你这个老不死的赔罪。”贺母面目狰狞地咒骂着。
而最让宋今禾睚眦欲裂的是,贺父竟然伸出手一把扯掉了奶奶鼻间的输氧管!
“奶奶!”
宋今禾发出凄厉的尖叫,冲了过去。
奶奶痛苦地张着嘴,身体剧烈的抽搐。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群畜生!”宋今禾的眼睛红了,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她的出现让贺家夫妇愣了一下,随即贺父一把将她狠狠推开,宋今禾撞在墙上,后背一阵剧痛。
“你还敢来?正好!今天我们连你一起收拾了!”
贺父给手下使眼色,示意他们把宋今禾被绑走。
好在这时,已经报警的医生护士带着警察赶来。
“快!病人病情恶化!立刻送手术室!”
宋今禾想跟上去,却被护士拦在了手术室门外。
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身体如坠冰窖。
贺家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奶奶泄愤。
而唯一知道奶奶在这里的人只有——秦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