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是那两个小子？”林东山也认出了远处的山坡上，正收拾着猎物的林浩阳和陈二狗。
林东山的话突然停住，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陈大牛。
陈大牛也默默地回望了他大哥，心里暗叫不好。
“老林，他们打死的野猪，好像有八九头吧？”陈大牛打破沉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林浩阳笑着走了过来，“爸，大牛叔，你们打了几头野猪？应该不比我们少吧？”
林东山的脸瞬间尴尬下来。
陈大牛赶紧捂住嘴，努力忍住笑意。
“爸，你也不用那么认真，打猎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吧。”
林东山脸色一黑，“你小子，还真是……”
“我不和你比这些，先处理野猪吧，黑炮它们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呢。”
“而且，你小子能打到那么多头野猪，还得靠我和你大牛叔呢！”林东山理直气壮地说。
“是呀，要不是我们两个找到野猪群，赶了过来，你们连根猪毛都看不见。”陈大牛哈哈大笑。
陈大牛肯定得帮着自己兄弟说话，让林东山有点面子。
林东山也笑了笑，似乎松了口气。
“其实也不用你们帮忙赶野猪……”林浩阳不紧不慢地说，“我在老林子那边，还有七头野猪呢。”
“啊？”陈大牛和林东山同时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满是震惊。
这小子，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伙计留点面子啊？
“先处理野猪吧，哈哈哈。”林浩阳大笑一声。
很快，他们就开始动手处理野猪。
黑炮它们，吃得肚皮滚圆，在雪地里又蹦又跳，玩得不亦乐乎。
“爸，你和大牛叔能背几头野猪回去？”林浩阳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这一次下来，一共狩猎到十六头野猪，比起上次在山沟里围杀野猪都不少。
而他们这次可没有牛车帮忙，拖回去是个问题。
林东山语气轻松，却带着一股子豪迈。
“我和你大牛叔还背的动，咱们先一人拖几头回去，剩下的找个地方掩藏起来，用雪盖上也行，下午或明天再用爬犁拉。”
“估计下午就能拉完。”林东山补充道。
他们出发的早，屯口还没人影呢。
“好，能拖多少就拖多少！”林浩阳和陈二狗应声，现在多费点力气，晚上就能少费力。最终，四人合力拖回了四头猪，林浩阳一人就拖了两头。
林东山和陈大牛已经有点扛不住，所以才让他们两个人担一头野猪。
山上的坡路比较平缓，这才让林浩阳轻松些，要是平时，他一只手就能提一头猪走。
因为，这两头野猪加起来都没有三百斤。
陈二狗疑惑地问陈大牛：“爸，这怎么这么多野猪啊？”
陈大牛挠挠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冬天野猪都喜欢挤在一起取暖，所以野猪群就会聚集在一起。”
林东山点点头，“是啊，人知道抱团取暖，野猪也一样，它们晚上睡觉都挤在山窝子里避风。”
他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不过，这事儿也有点古怪，你们打猪的地方，和我跟你大牛叔打猪的地方，离得太近了，一般来说，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有两个猪群。”
陈大牛想到了什么，问道：“老林，你还记得十年前山上野猪集群的事吗？”
林东山皱起了眉头，“好像有点印象，屯里老猎人说过，但不记得。”
“你快想想啊。”陈大牛说道。
四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四条狗在前面欢快地跑来跑去。
林东山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那时候我和大牛还年轻，跟着老爷子进山……”
他回忆着说，“我们在老林子东边的山头发现了好多猪脚印，隔着几百米，都能看到西边山头上的脚印。”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
“那时候，也是冬天。”
“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上山有着一群野猪大部队，至少有五十多头！”
陈大牛咧嘴笑了笑，“一个野猪群，最多也就是四五头，那一次，是真的吓人。”
林东山瞥了林浩阳一眼，“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林浩阳若有所思地说：“冬天常见的野猪群，但一般也就十来头。没啥奇怪的，算是特殊的群居性动物，平时一起溜达，但遇到危险就各自逃散。”
林浩阳继续说道，“还有这种野猪群，容易出现猪王，它活得久，经历过很多次围猎，还都逃掉了。体型庞大，感知又敏锐，猎人很难狩猎到。”
猪王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林浩阳之前打的黑猪，还得多活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成为猪王。
林浩阳看到林东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林东山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老爷子跟你说过的吧，你小子，没想到还记得。”
林东山摇摇头：“只可惜，当年没有见到猪王。”
“那头猪王，现在还活着吗？”林浩阳问道，内心却有些惊讶。
如果这十年都活着，猪王得长到多大呀？
林东山咂摸着嘴说：“我听你爷爷说，没准那头野猪已经有一千多斤，跟一座小山一样大。”
林浩阳吃惊地说道：“那么厉害，不是吧？”
林东山笑着说：“是呀，自从十年前出现过一次，现在也没有见过，没准已经死了，也有可能还活着。”
就这么聊着，他们总算是担着野猪回到了家。
一进了院子，宋月月一把抓住林浩阳的手，急促地说：“浩阳，李柱快不行了！”
林浩阳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们之前只是说说李柱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没想到第一场雪就……
“我知道了，你去喊李婶帮我们把野猪处理一下。”林浩阳说着，又看了看院子里的爬犁。
沉默片刻，林浩阳说：“爸，你和大牛叔先去山上用爬犁把野猪带下来，这样李柱临走前，也能吃上一顿热乎新鲜的猪肉。”
林东山看着林浩阳，皱着眉说：“我知道怎么做，就是那李柱的舅舅家，以前一直闹得不太愉快……”
他停顿了一下，“但人家好歹也是亲戚，李柱的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