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浩阳等人就起床忙碌。
他们用屯部的炊具和他们提供的食材,先喂饱了猎狗。
然后,自己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
填饱肚子后,他们便向林场进发。
屯部距离林场也不远,走路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不知道早起干啥的老乡,正好从外面回来。
看到他们,老乡惊讶地问:“哎,今天你们竟然有两支队伍进山啊?”
林浩阳微笑着回应:“老乡,难道你看到其他队伍了?”
老乡点头说道:“没错,不到半小时前,有四个人,手里拿着四杆猎枪,带着十几条猎狗,浩浩荡荡地进了山,看架势很了不起。”
“爷们,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打下那头熊瞎子啊。”
“我们林场现在没办法开工,不开工,我们怎么养家糊口啊。”
林浩阳递了根烟给这位老乡,笑着说道:“放心吧,老乡,我保证能把那头熊瞎子给收拾了。”
……
说到张魁那一队,他们天还没亮就早早出发,生怕被林浩阳他们抢了先机。
北方的冬天,天亮得早,但天黑得也快。
下午四点多钟,天色就已逐渐暗淡。
等张魁他们抵达林场时,发现有几个值班人员。
但他们都躲在屋子里,直到听到狗叫声才拿着猎枪从里面出来。
值班的大爷看到张魁四人,就问道:
“你们是来猎熊的吗?”
张魁点头:“是的,大爷,您在这里值班,晚上有没有发现熊瞎子的踪迹?”
大爷一听,立刻嘟嘟囔囔起来:
“那该死的熊,我在这片林子里养了几头猪,前段时间没有啥事,还以为熊王不会来吃。”
“结果没想到,昨晚它竟然把我的猪圈给掀了个底朝天,那猪被咬的嗷嗷叫,这吓的我整夜都不敢出去。”
张魁有些高兴,笑着问道:“这么说来,熊王应该还在附近?”
大爷沉着脸说道:“它哪有这么容易离开?这熊王记仇得很,不知道它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们进山一定要小心,一旦感觉不对劲,立刻撤退!”
张魁信心满满地笑答:“大爷,你放心,看我们的手段吧,保证把熊王给打下来。”
“大爷,我们走了,等我们回来,一定给你分一块熊肉尝尝。”
张魁等人匆匆忙忙地进了山,跟随他们的十几条猎狗也变得焦躁起来。
守林的大爷忧心忡忡:“希望他们不要出事呀,这些打猎的,都把自己当成英雄了呢。”
“那熊王哪有这么容易被打的,这东西邪门得很!”
“现在谁还敢进山啊。”
大爷轻轻叹息,然后又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家里养的几只猪被熊咬死,但总还有一些肉剩下的,还能吃。
这时候,连荤腥都没有多少,自然不会嫌弃被熊吃过的猪肉,割下一些还好的肉就能吃上几顿。
“哥,我们真的能打下熊王吗?”张老二紧握着猎枪,一脸期待地问。
张家在南边岭南一带狩猎,是专门狩猎熊瞎子的,他们家三兄弟准备了很充足,也很有信心。
其中,还有一个张魁的儿子,二十来岁叫张韦。
张魁轻松地说道:“不要紧张,想想咱们打了这么多年猎,连黑瞎子都打了好几头。”
“熊王虽然大,但它不过是一只体型稍大的黑瞎子罢了。”
“我们手中有两把半自动步枪,还有两把单管猎枪,对付它还不是手拿把掐?”
“如果它敢冲过来,就朝着它狠狠打,看它能不能扛得住。”
张魁信心满满,微笑着继续说,“昨天那个小伙子,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张老二摇摇头:“不清楚,听都没听过,他就四条狗,还能有啥用?”
张魁忍不住笑出声:“那个年轻人叫林浩阳,他可是单刀猎杀过黑熊的猎人,还在黑熊的攻击下救过人。”
“听说市里的报社都来采访他,还上了报纸呢!”
张老二不以为然:“不过就是打死一头熊,他咋就能上报纸,咱们打的可比他多好吧。”
“有可能是这小子,在别人面前瞎吹,那些外人不懂得,就信了他的邪,什么单刀猎杀黑熊,简直是在开玩笑。”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黑熊那玩意,随便一掌拍下去,骨头都得拍碎,他就吹吧,还真以为自己能打熊呀?”
四人相视一笑,唯有身经百战的猎人才知道独自猎杀熊有多困难。
因此,他们对下河屯乡亲的话根本不以为然。
“好了,保持警惕,根据那位大爷的话,我们现在踏入了那头熊王的活动范围。”
四人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尤其是头狗铁狼,更是焦躁不安地向着一个特定方向吠叫,身上的毛发都竖立起来。
显然,熊王很大胆,一直没有远离这片领地。
它似乎一直在林区的周边游荡,真是肆无忌惮。
“别再犹豫了,立即放开猎狗。”张魁坚决地命令道。
话音刚落,十几条猎狗挣脱束缚,在铁狼的引领下,如离弦之箭般向斜坡上疾冲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张魁等人已经走了几里地,再加上爬坡,一时之间压根跟上猎狗们的步伐!
张老二神色一变:“快,我们赶紧追上去!”
“这几条傻狗,还以为是在追逐黑熊或野猪呢,跑那么快,恐怕要出事!”
面对眼前的紧急情况,张家兄弟终于显露出猎人的本能。
“赶紧的!”
“不能跟它们脱开太远!”
正当他们向狗叫声的方向跑去的时候,突然间,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
这并非发现猎物的欢呼声,而是遭受重创、充满求助与恐惧的惨叫。
不到半分钟,狗叫声竟然戛然而止。
“糟糕!”
“跑快点!”
他们在片刻间抵达了那片山坡的平地。
这片区域树木参天,否则也不会被指定为林场用地。
此时晨光微露,四周却透出一片幽暗,让人感到一种异样的阴冷气息。
四人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手持枪械,背靠背地环顾四周。
“大哥,看那边,我们的狗!”张老二的声线不禁有些颤抖。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那个方向,只见地面上,几条狗血淋淋的地躺着。
十几条狗,没有一只还能站立。
地上还留有被拖拽的痕迹,整个场景充满了血腥与恐怖。
有的狗还在痛苦地哀嚎,但他们此刻不敢靠近,只能小心翼翼地边走边观察。
一股寒意,从他们的脚底直冲头顶。
他们似乎能感觉到,有一股恶意的目光在暗中注视着他们。
仿佛随时都可能变成凶猛的野兽,或许此刻已经是野兽眼里的猎物!
“大哥,这情况不对劲啊!”
张老二声音颤抖地说道:“那头熊王呢,跑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