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拿着东西往屋子里搬,两位老人看着感到既欣慰,又有些不舍的,毕竟那么多东西,一看就花了不少钱。
林浩阳走上前,递给姥爷一盒烟,满脸笑容地说道:
“姥爷,如果我还没结婚,肯定空着手就来,还要顺走点姥爷家好吃的呢。”
“但是,现在我已经成家了,就不能这样做了,还有这些东西有些是爹娘让我带来的。”
“还有一些东西,是要给舅舅他们的,我到时候还得挨个去走一趟呢。”
“姥姥姥爷,大舅喊你们晚些时候去他家吃饭,大家好好热闹的聚一聚。”
姥爷听着林浩阳的解释,目光中流露出赞许,感慨地说道:“浩阳,你真是长大了啊。”
林浩阳笑了笑:“是啊,大舅也说我成熟很多了,哈哈。”
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拿出100块钱,递给笑眯眯的姥姥。
“姥姥,您可别拒绝,这是你大外孙的一点心意。”
“这个冬天,我和朋友们一起进山打猎,赚了些钱。”
“现在可出名了,我这不是想着让你们也跟着一起高兴高兴,所以这钱你们就拿着吧。”
林浩阳心里一直明白,尽管大舅一家人对姥爷姥姥照顾有加,但在经济上仍然有所不足。
姥爷和姥姥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抚养他们的子女了,所以自己也没剩下多少积蓄。
林浩阳其实可以再给一些,但是他要是多给了,他们肯定不会接受。
姥爷惊讶地问道:“真的吗?你还去打黑熊了啊?”
“哎呀,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冒险进山打熊呢?”
“东山呢,怎么能同意你去打熊啊!”
“要是他过来,我非得拿着棍子去抽他!”
姥姥也愤愤不平:“这东山是怎么当爹的,怎么能让我的大外孙去打那黑瞎子啊,他怎么忍心!”
两位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陈二狗则大气不敢出。
林浩阳赶紧说:“姥姥,姥爷,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他耐心解释了许久,老人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不管怎么样,浩阳你进山一定要格外小心,能不能打到猎物不重要!”
“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别忘了,老林子里非常危险!”
姥爷说完,便叹了口气,随即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水,又从屋内取出两罐珍藏已久的罐头。
“来,你们俩肯定还没吃东西,尝尝这罐头,这可是我藏了两个月的好东西。”
“谢谢姥姥姥爷。”
林浩阳有些惊讶,但还是高兴地接过罐头吃了起来。
陈二狗同样满怀感激,毫不犹豫地开罐吃了起来。
老人家的心并非虚情假意,他们真心希望两个年轻人能喜欢吃,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吃完后,林浩阳就独自拎着东西,前往拜访了二舅、三舅、四舅以及五舅他们。
他的大姨嫁到了偏远的双溪屯,林浩阳顺道去探望了一番。
而二姨则嫁到了刘家本屯,生活过得那叫一个舒畅。
毕竟,五个舅舅都住在同一个屯子里,婆婆家的人对她的待遇自然不敢有丝毫马虎。
二姨在家中总是能够自信满满地发表意见。
在大舅吃过晚饭后,众人中不乏有人对林浩阳的打猎水平表示怀疑。
林浩阳没有解释,毕竟除了大舅,其他几位舅舅对狩猎都不熟悉。
林浩阳心中暗自纳闷,这些舅舅们难道平时不读报纸吗?
但这样的话,林浩阳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以免给人自吹自擂的印象。
舅娘们就是关心地询问林浩阳的工作情况,他只是苦笑着回答,目前工作并不好找,现在的工厂就业形势严峻。
几位舅娘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优越感,林浩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比较在所难免。
夜幕低垂时,大舅酒后微醺,目光在林浩阳和陈二狗身上打转。
“二狗啊,你真的打算买猎狗吗?”
“买了猎狗,就得好好对待它们!”
陈二狗立刻回应:“大舅,您说的我知道,不好好养狗,我们怎么能去山林中狩猎呢!”
“大舅,这狗到时候让黑炮带着它溜达溜达,就算不能成为顶尖的猎狗,也能成为一只能干的帮狗。”
刘正天露出一抹笑容:“养狗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俩,总是把那四条狗说得有多厉害,我倒是要看看,明天它们到底有什么本事。”
“对了,浩阳,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明天去猎杀熊瞎子,同行的有我、你的大表哥、二狗,以及我们屯子里有名的狩猎高手——刘一刀。”
“你们明天称呼他刀叔就可以了,你们刀叔在我们这一带可是很有名的,因为他打猎的时候根本不带狗。”
“他总是采取打溜儿围的战术。”
“我打猎的技术,就是跟刘一刀学的。”
林浩阳默默点头,他对刘一刀的威名早有耳闻,枪法精准,性格却有些孤傲。
普通猎人,他根本看不上眼!
毕竟,对方一个人就敢进山狩猎,其他猎人根本不敢这样做。
闲聊片刻后,刘正天提到,如果这次能成功猎杀熊瞎子,林浩阳他们两人只能分到一成。
毕竟,他们算是半路加入的。
分到一些肉食已经算是很好了,谁都不会有异议。
不过,林浩阳心里却在猜测,这一成,说不定是大舅从自己的份额中分出来的。
“那咱们先去挑选猎狗吧。”
关于猎杀熊瞎子分成的这件事,林浩阳决定私下找大表哥探探口风。
他想知道这一成,是不是大舅从自己的那份中让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浩阳会仔细考虑自己在猎杀熊瞎子过程中的贡献。
要是贡献不多,他就连这一成都不会收。
毕竟,那么远,就算是做小火车也要很久,所以干脆就把肉给自己几个舅舅就行。
林浩阳随着大舅他们踏入了一个宽敞的院落,得知那位打算出售猎狗的老人名叫刘立。
刘立已经年过六旬,是刘家屯里公认的资深猎手。
刘一刀便是出自刘立的亲自调教。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刘立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深知,要是继续进山打猎,不仅会危及自己的生命,更有可能连累那些猎狗们。
不过,他养的狗都还算年轻,毕竟猎人都会在老狗快不行前一年,就养小狗崽子,然后养大。
这样,猎人才不会缺狗,只是他的狗都很年轻,所以卖得出去。
“大舅,这位就是刘立老爷子吗?”林浩阳好奇地问。
“没错,就是他。”刘正天点头应道。
院落里已有两拨人,都是来自附近的猎户,他们都想买下刘立的猎狗。
刘立没有理会他们的询问,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们先看看我养的这八条狗。”
“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怎么卖。”
刘正天点头赞同,便领着陈二狗等人开始查看那些猎狗。
八条狗正值壮年,年龄在两岁到三岁之间,它们精神抖擞,体格强健。
单从外表就能看出,刘立对这些狗的照顾无微不至。
林浩阳和陈二狗认真的观察着,这些猎狗肌肉结实,显然是常年在山林间穿梭的。
在那群狗中,四条浑身黑色的猎犬,三条是明亮的黄色,而剩下的一只则是黄白色的花色。
除了这只花狗,其他的都是东北本土的猎狗,俗称“土猎狗”,没什么血统。
东北的猎狗长期以来都在不断杂交,因此它们的血统并不算纯粹。
这些猎狗体型硕大,牙齿锋利如同狼牙,毛色以黄色为主,带有狼的显著特征,战斗力十分强大。
只要经过良好的训练,四只这样的猎狗就能协同作战,击退黑熊甚至小规模的狼群。
但如今,随着自然环境的恶化,狼群数量的减少,吃狗肉的普遍化以及狩猎禁令的实施,东北猎狗已经越来越少。
高品质的猎狗更是变得极为稀有。
对于那只花狗,林浩阳也看不出它的具体品种。
尽管它的体型比起其他猎狗小一些,但显然它是这群狗中的头狗。
陈二狗低声询问道:“这八条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