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事儿处理不好,我这个屯长可就要被大家骂惨了。”
先是熊王伤人,接着又是闹黄皮子,郑屯长感觉心累。
这屯长真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林浩阳瞥了郑屯长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只见他眼圈乌黑,显然是愁得厉害。
林浩阳忍住笑意,语气平静的问道:“郑屯长,你知道这闹黄皮子的原因吗?”
狐狸和黄皮子,在东北可是出了名的聪明,而且特别记仇。
但通常情况下,黄皮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围屯闹事。
林浩阳推测,下河屯里肯定有人招惹了它们,至于具体怎么招惹的,无非就是那几种情况。
郑屯长苦笑着叹道:“我要是知道原因,这事儿早就解决了。”
林浩阳沉思片刻,说道:“叔,我倒是有个解决的办法,”
“不过,咱们得把原因弄清楚,不然,下次那玩意儿说不定还会再来。”
不过经过这次风波,估计也没人敢再随便招惹它们了。
郑屯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迅速起身,双手紧紧地抓住林浩阳的手:“浩阳,你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些黄皮子?”
林浩阳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坚定道:“叔,我哪能开这种玩笑?您放心,我这就带几条狗跟您回屯子,先去看一下啥情况再说。”
“好,太好了!”郑屯长听到林浩阳的话,那张布满忧愁的脸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林浩阳琢磨了一下,最终决定带上白牙、黑炮、大龙和三黑四条狗。
至于铁狼,它的伤势还没完全痊愈,不过最近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在院子里跑几圈。
它最近总是黏着林浩阳,亲昵地蹭来蹭去,搞得林浩阳不得不一次次把它推开。
母狗就是会撒娇。
不过,张家兄弟干嘛给它取个铁狼的名字?
林浩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二狗眼巴巴地看着林浩阳:“哥,我也想跟着去。”
林浩阳轻踢了他一脚,笑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陈二狗顿时乐开了花,跟着林浩阳虽然不一定能风光,但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他在心中盘算,等自己成家立业后,就把这段跟随林浩阳的经历写成一本《八十年代狩猎致富记》。
刘冬梅有些担忧地说道:“儿子,你这饭都不吃就急着走啊。”
郑屯长连忙安慰道:“大妹子,你放心吧,我们屯子里不缺吃喝,等事情办妥了,我一定把浩阳平平安安地送回来,行不?”
刘冬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儿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
以前自家儿子只会在家里逗狗,还有跟陈二狗跑山里打打野兔野鸡啥的。
一直以为都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可是一转眼,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还记得,如果不是当时屯长杨白树兴冲冲地跑来问了一句:“浩阳,你要媳妇不?”
如果不是屯长的话,自家儿子说不定也会和陈二狗一样,真能和那纺织厂的厂花成亲呢。
不过,转念一想,那姑娘未必能看上自家儿子。
林浩阳轻轻拍了拍铁狼,笑着说道:“你在家好好养着,等伤好了,我带你上山好好溜达一圈。”
铁狼的身体状况已经大有好转,现在只是比黑炮它们稍逊一筹。
它被熊瞎子抓伤的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赤脚医生过来给它拆线时,都啧啧称赞,说这狗恢复得真快。
林浩阳心里暗自吐槽:我又是上消炎药,又是喂肉吃,能不恢复得快么?
不过,铁狼要是现在跟着一块去,伤口肯定还会裂开。
林浩阳也没理会老娘的疑惑,带着四条狗,扛着猎枪,打好绑腿,带着打猎工具就朝下河屯出发。
这是林浩阳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不是去镇上闲逛,打猎的家伙什几乎是必备的。
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碰上个猎物。
这和小时候玩弹弓是一个道理,虽然不是专门为了打鸟,但总有机会用到。
要是有鸟飞过,他就能快速掏出弹弓,然后来上一发。
林浩阳和郑屯长抵达下河屯时,屯民们热烈的迎接他们。
尤其是那户曾受熊王袭击、痛失亲人的人家,更是不停的感谢,热情地请林浩阳到家里吃饭。
林浩阳被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婉拒,说自己在屯部吃饭就行。
而其他人就纷纷围了过来,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小伙子,真的有法子把这些黄皮子收拾了吗?
难道凭他手中的那杆猎枪,还是他身边那几条大狗?
这些日子,黄鼠狼天天进屯,不仅鸡鸭遭殃,连猪狗都被霍霍了,甚至有牲畜直接被咬死。
你带狗来又能有什么用?
因此,一些年轻人就对林浩阳很不爽。
我们都做不到的事,你凭什么能解决?
这不是显得我们很无能吗?
屯里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语气平淡地对林浩阳说道:“兄弟,我得先提醒你一句!”
“咱们屯里的狗都已经吃过黄鼠狼的亏了,你这几条狗虽然看起来是个好手,但是来屯里的黄皮子可不是一般的多,你这几条狗怕是要吃亏!”
“万一出了岔子,可别让我们屯里赔你钱!”
林浩阳满脸自信地笑道:“放心吧,要是我担心出问题,今天也不会带着这几条狗来下河屯了。”
郑屯长眉头紧锁,责备道:“郑伟,你在这里要干啥呢?浩阳是来咱们屯帮忙的,你在这儿膈应什么?”
“你有这闲得蛋疼的功夫,怎么不去想法子收拾那些黄皮子。”
郑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应道:“屯长,你请这么个人来,我们自然没意见,但既然人都来了。”
“是不是该给我们讲讲,打算怎么解决这黄皮子?总不能让我们一个个去抓吧?”
林浩阳依旧笑眯眯地道:“别说,后面还真得靠你们去抓,现在嘛,就先等着吧。”
“我得先找到这黄皮子闹事的原因。”
说着,林浩阳环视了一圈围观的屯民们,开口问道:
“我就问几个问题,知道情况的还请大伙实话跟我说。”
“在这黄皮子闹腾之前,咱们屯里有没有谁专门去打黄皮子,拿黄皮子去卖的?”
“还是说,前几天谁打了黄皮子炖来吃了?”
要知道,只要处理掉黄鼠狼身上的骚味,它身上的肉其实全是瘦肉,味道还很不错。
“这要是不弄清楚,就算这段时间把黄皮子解决了,但它们很可能还会再回来。”
听到这番话,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摇头说没有,不知道。
林浩阳见到没人说,只好让郑屯长去拿一只死掉的黄皮子过来。
随后,他就把黄皮子开膛破肚,让黑炮和白牙闻一下。
“黑炮,闻一下,这个味道哪家最重,去找出来。”
“郑屯长,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干这事,就交给我的家狗吧。”
说完,林浩阳对着周边的人说道:“刚才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听到这话,人群中有些人脸色一变,甚至想要转身离开。
“黑炮,去!”
但林浩阳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放狗。
黑炮回头叫了一声,便往一个方向跑去。
林浩阳笑了笑,说道:“郑屯长,我们跟上吧,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
郑屯长皱着眉头,轻声叹道:“八成是弄些黄皮子,要么就是抓来炖肉,就是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搞的。”
“我也想弄明白,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心里其实没想把这人逮出来。
但都闹成这样了,这事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否则,大家只会怪他这个屯长无能,那未免也太冤枉了。
周围的屯民们也纷纷跟了上来,脸上带着好奇和期待,显然都只是看个热闹。
“这几条狗能闻出什么吗?真是奇了怪了。”
“你们看到那头黑狗没?听说可是咱们青山镇的头号猎犬,连熊王都伤不了它!”
“要是这几条狗能找谁捕了黄皮子,那我还真得服气。”
“你瞧,那林浩阳这么有信心,说不定真有两下子,就看他能不能找到什么。”
“哼,我才不信呢,看着怪年轻的,能有什么本事。”
“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