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买车?买冰箱电视?
这些都得靠指标和票才能搞定。
沿海地区或许还能搞到些走私货,但这里可不行。
林浩阳心里盘算着,得利用姐夫的关系,帮自己处理掉这些猎物。
他觉得这两天得找个机会,把那两颗熊胆卖掉。
反正之前和陈二狗一起救胡丽时打的几头熊,熊胆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几人正围着火堆闲聊,忽然不远处一人跌跌撞撞朝这边奔来,口中大喊道。
“救命啊,救命!”
那人眼见这边有人,立刻扯开嗓子呼救。
林浩阳等人猛然起身,警觉地望向对方。
很快,那人跑近了。
马大强惊愕地问道:“郑三毛,你怎么了?你哥郑狗蛋呢?”
郑狗蛋,正是郑三毛的堂哥。
郑三毛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哥,我哥被大野猪给挑了,出大事了!”
他声音颤抖,话语间带着点哭腔,开始有些六神无主。
林浩阳与马大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下糟了。
郑三毛泪流满面,眼神涣散,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
林浩阳等人也意识到,郑狗蛋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所谓大野猪,乃是三年以上的成年公猪,长有锋利的獠牙。
野猪一旦长出獠牙,其杀伤力便会成倍增加!
一旦被其挑起,獠牙戳破胸口、腹部这些要害部位,
轻则伤到肺腑,重则戳破大动脉或肠子。
在这种年头,要是不及时救治,即便是神仙也难救回。
尤其是郑三毛已经跑了,不过他手里没有枪,留下也只是送死。
逃跑虽然无奈,但也是明智的选择,至少还能呼救别人来帮忙。
马大强怒斥道:“别他娘就知道抹眼泪,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到底怎么回事!”
林浩阳也紧锁眉头,催促道:“快说清楚,只有了解了情况,我们才知道怎么做。”
“要是你再这么支支吾吾的,人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其他人也纷纷皱眉,不满地看着郑三毛,这小子怎么这么废物。
郑三毛被骂得抬不起头,战战兢兢地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很简单,昨天郑狗蛋看到林浩阳猎回了那么多头野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场就嘟囔了几句,还和林浩阳拌了几句嘴。
屯里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嘲讽郑狗蛋,说他肯定连野猪的影子都摸不着。
郑狗蛋是个倔脾气,哪受得了这气,于是下午就揣着野猪套,跑到李树子沟这里下套。
那些野猪套是用钢丝绳做的,里面裹着麻芯,差不多有手指那么粗。
当然,他不仅仅只下了野猪套,还准备了套狍子、野鸡的各种套子。
进山下套的,谁会只放一种套子呢?
郑狗蛋以前还偷偷研究过捕黄皮子,连黄大仙的肉都敢炖了吃,也算是个狠人。
他对自己相当自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催着郑三毛一起上山去收套子。
不过郑狗蛋也还有点心眼,不管能不能套到猎物,进山时他还是随身带了把砍刀防身。
假如能捉到那头野猪,郑狗蛋心里盘算着,只要握紧侵刀,站得远些,对着那家伙的要害猛刺一番,不就完事了吗?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情况并灭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远远望去,还真有只大野猪被套住了。
郑狗蛋心头一喜,对郑三毛兴奋地说道:“三毛,哈哈,咱们这下可发了,今年能过个肥年!这大家伙,得有多少肉啊!”
郑三毛却皱了皱眉,缩着脖子回应道:“哥,你看那野猪,怕是有五百斤重吧?咱们俩能搞定吗?”
“如果有枪的话,几枪下去就解决了,可现在咱们手里只有这侵刀,不好整啊。”
普通人对五百斤或许没啥概念。
市场上的大白猪,杀的时候也就一百五到两百斤的样子。
养猪场里,猪长到三百斤就得杀了,再养下去,吃得太多,就要亏本。
而五百斤的大公猪,简直就是山林中的小霸王,连东北虎也不敢轻易招惹。
人在它面前,只用一个冲撞就能被挑飞上天,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郑狗蛋却依旧信心满满,笑着说道:“多大点事啊,这大野猪,我自有办法对付。你没看到我这侵刀吗?对付它肯定没问题。”
“还有它已经被套子困住了,另一端还牢牢绑在那棵大腿粗的树根上,我站在它极限范围的边缘,它根本冲不过来,对吧?”
“到时,我只需用这把侵刀,给它几刀,让它不停地流血,迟早会倒在这里。”
“它能耗,咱们比它更能耗。”
郑三毛听完,觉得这计划确实还行,就点头同意了。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搞定这头大公野猪。
那这个年,他们就能过得很好。
他也确实嘴馋了。
之前郑狗蛋设套捕黄皮子的时候,他也参合过。
尽管堂哥被屯里人逼问和辱骂,也始终没把他供出来。
因此,郑三毛觉得,跟着堂哥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他虽然没进山打过猎,也没亲眼见过猎杀野猪,但心想,野猪再凶猛,终究还是猪,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再说,林浩阳和陈二狗带着郑家三兄弟还是个新人,都能猎到那么多头野猪。
他们两人,总不至于连一头野猪都对付不了吧?
郑狗蛋朗声一笑,见堂弟同意了自己的计划。
心里更是觉得这主意妙得很!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头野猪在他昨晚刚下套不久,出来觅食的时候就被套住了。
挣扎了一晚上,那棵大腿粗的树,被钢丝绳勒住的地方,几乎已被磨得只剩下一半了。
然而,在郑狗蛋看来,这钢丝绳对付一头野猪还是没问题的。
他心中暗暗想了想,即便是自己再加几个壮汉,合力拉扯,这绳索也不会那么容易断开。
但是野猪的能耐,远超他的预料。
被套住的野猪拼尽全力挣扎,整整一夜都没停下来过。
那棵被钢丝绳绕着的树,都被勒掉了一半了。钢丝绳都崩断了好几股,就只剩几股牵着这头猪。
野猪的后腿已经血迹斑斑,但它依然精力充足。
它的眼神里充满怒气,如果有人敢在它面前继续挑衅,那简直是就火上添油,找死!
套野猪的地点环境复杂,各种枯枝败叶散在地上。
要是在春秋或夏天,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草木丛生的荆棘林。
不过现在是寒冬,树木凋零,视野一片开阔。
远远地,郑狗蛋和郑三毛便和这头野猪对视上了。
那头公猪喘着粗气,一双锐利的猪眼死死盯着郑狗蛋。
它嘴边的獠牙凸出,隐约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最致命的杀人利器。
郑三毛被那野猪的眼神盯得心底一寒。
他忍不住开口:“哥,这野猪也太壮了,我们恐怕对付不了啊。”
“它要是猛地一冲,那我们不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