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连着几天都没有降温的迹象。
门口的积雪不知被哪位好心的客人清理过。
顾念走出去,眺望远处,看见几只丧尸摇摇晃晃朝这边扑来。
下一秒,它们脚步停滞,一个尖锐的金锥从它们太阳穴穿过,精准掏出里面的晶核。
这是这几天她练习异能的结果。
可以操纵的动作越来越精细。
她回到后院,走进生态大棚,泥土和植物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脚下的土壤肥沃松软,仿佛被雨水浸润过。
右边的黄瓜藤蔓攀着竹竿蜿蜒向上,翠绿的叶子间垂着毛茸茸的黄瓜,顶着嫩黄的花。
生菜、小白菜区域绿油油一片,番茄区还没成熟的番茄泛着油亮的光泽。
突然她感觉院子里微微震颤。
她走出去一看,瞪大双眼,耳边传来一个老奶奶慈祥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巨大的榕树伫立在生态大棚旁边。
是她之前遇到的那棵空间榕树无疑,只是叶子没有当初那么繁茂。
顾念用精神意念沟通:“是的,很开心我们又见面了,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哈哈哈,我听到雪地玫瑰说,整个冬天它过得很好,建议我来这里。”
说到这,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且这里的气息很好闻,有你上次给我的圣水的味道,很清甜。
我还感受到这里生机勃勃,至少我不用再吸收那些臭臭的土壤。”
院子里所有的土壤,顾念都浇了稀释过的净化液,完全没有任何毒素和辐射。
怪不得老榕树会被吸引到这里来。
当然了,这里还有雪地玫瑰的功劳。
它还把净化液叫做圣水,而且不光是植物,辛欢的精神体也很喜欢。
顾念点点头,仰头看着它,眨眨眼睛:
“您说的很对,我这里非常好,植物纯天然绿色无污染。
土壤也没有任何的辐射,我觉得没有任何植物能拒绝在这里长久的生活。”
顾念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
老榕树呵呵一笑:“孩子,我知道你想让我留在这里,当然我也非常愿意停留在这里。”
顾念眼睛一亮,接着又听它说道:
“你很好,现在我很信任你,但是我知道人类很复杂,他们很贪婪,并且觊觎我的力量与能力。
所以,我并不能预想到未来,你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其他人类一样,狡诈、贪婪,充满欲望和野心。”
顾念神情一怔,看到老榕树枝干上烧灼的痕迹,还有各种砍痕。
显然曾经有人用异能攻击它,甚至想将它占为己有。
老榕树的身上处处都是宝。
它的树叶、枝干,都能储存东西。
它能撕裂空间,在任何地方移动。
只不过老榕树的能量有限,无尽的消耗,生命很快会走到尽头。
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树干的纹理,叹了口气。
“您可能听过不少人类的承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遵守到底。
但我这个人还是说话算话的,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觊觎你的能量。”
老榕树抖了抖枝干,语气沧桑:
“当然有很多好人,但他们有的死了,有的力量太弱,需要我来庇护他们。
你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善待雪地玫瑰它们,还能和我们沟通的人类。”
一滴净化液滴到它粗壮的枝干上。
老榕树舒爽地吐出一口气。
“您是自由的,如果觉得这里不错就可以留下来,哪天这里变了,您也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顾念话音刚落,土地颤动,榕树的根深深的扎进土壤,向四周蔓延。
“谢谢你,顾念,作为谢礼,我可以……”
她顿感不妙,刚要开口,被满天的树叶砸了满脸。
这熟悉的感觉。
“呸呸呸……”
她吐出嘴里的一小片叶子,抬头看着它:
“您下次能一片一片扔吗?而且您快秃了呀,能省……”
“住口!”
一片树叶飘落堵住她的嘴。
顾念:……
最后,她喂了榕树奶奶一些净化液,不久后听到它的呼噜声。
绿城基地。
“基地长,房毅那老家伙确定这几天出去了,没在基地。”
吴迪翘着二郎腿,用牙签挑着牙,漫不经心地问:
“哦?这么说,你们这一帮废物,前几天,不知道他们出基地去哪。
现在房毅老家伙他们都回来了,你们屁颠屁颠过来跟我玩马后炮,糊弄我来了?”
费正远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他用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道:
“基地长,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糊弄您呀,只是房毅他们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得了!”吴迪把牙签一扔。
旁边的人立马从地毯上捡起来,恭敬的退到一旁。
“咔嚓”吴迪拿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老费啊,我叫你过来,是想听你这一堆废话吗,还想跟我解释。”
“解释个屁!人都回来了!这么些年,我费了多大力把你塞到他们那,看来根本就不信任你!”
费正远嘴唇颤抖:“不,不是,房毅知道我最近受伤了,特意批准我休假。
我这才休息的,基地长,我没有理由直接过去监视他们。
如果我执意过去,这身份肯定就要暴露了,也对不起您这些年的栽培!”
吴迪阴沉着脸,拧眉狠狠吸了一口烟:
“那是你的事,少他妈扯在我身上!”尾音裹着冷笑,&34;亏你还是房毅老朋友,连这点小事都办砸。&34;
他手指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下次了!这盘棋里我的棋子多的是,弃了你,我还有别的,老费,你自己掂量掂量!”
费正远抑制住小腿的颤抖,扯了扯嘴角道:“基地长,我下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吴迪的手段有多少,他再清楚不过,眼神渐渐变得阴狠。
“赵狗儿,你来说说,今天在门口都听见什么了?”
赵狗谄媚一笑,“基地长,我还真听见一句有用的信息。”
吴迪眼睛一亮,二郎腿放下来,挑眉看他:“什么有用的消息?”
“倒不是房毅他们那伙人说的,是个女乞丐说的,她说这些物资肯定是从那个破酒店带回来的!”
赵狗还学了当时的场景,说话语气。
吴迪指节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突然他将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
“把那女的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