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熬好了姜茶,亲眼看着自家夫人喝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安抚道:“小姐莫要担心,喝了姜茶发发汗就会没事了。”
陆宁晚听了这话后,倒是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点了点春桃的额头。
“你是郎中还是我是?”
她的身体有没有报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春桃听了这话后却顿时理直气壮道:“医者不能自医!夫人您就听奴婢的好啦!”
“好,听。”
陆宁晚宠溺的点头。
春桃闻言也嘿嘿一笑。
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主仆,陆宁晚更是愿意护着春桃。
晚间等百草堂落锁,主仆二人用了晚膳,她正在房间内看医术时,一阵冷风袭来,窗户被锐利的冷风直直推开!
陆宁晚一顿,看向窗户外的黑夜。
有人自寒冷风雪中出现,站在窗前,眼神冰冷又锐利的看着她。
那双墨色的黑眸中,更是满目冰冷与厌恶。
失望这二字,似乎都已经不足以表达这位摄政王的不喜了。
陆宁晚叹息了一声,随后起身,隔着窗户,恭敬给摄政王行礼。
“民妇叩见摄政王。”
墨辰寒眼神冰冷的看着陆宁晚。
他眸中的不喜几乎已经化为实质。
更多的却是恕其不争。
不为别的,那永安侯府本就是个火坑,陆宁晚不是不知道,借着自己的势和离离去,但现在却又与那永安侯江熠勾搭到了一起,这是把他当成了什么?
还有……
她知晓了太多的事情,若是此女真的扶不起来,那墨辰寒不会手软。
陆宁晚跪着,摄政王没叫自己起身,她就继续跪着。
这位心中有气,她能理解。
半晌后,有风雪扫过脸颊,摄政王已然进了屋。
窗户被外面的人给关上,摄政王坐了下来。
久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了。
“可是知错。”
错?
陆宁晚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微微蹙眉。
这位摄政王的话,让自己并不能苟同。
思及此,陆宁晚便壮着胆子直起腰身。
“不知摄政王殿下所言之错是什么?民妇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见她仍旧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墨辰寒的脸色更是冰冷!
“你不认错?”
陆宁晚苦笑了一声。
果然伴君如伴虎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但即便是如此,陆宁晚却也还是要为自己争取。
“民妇甚至连自己错在了哪里都不值,王爷让民妇认错,往民妇不能苟同。”
尊贵的摄政王殿下身边并不缺听话之人,若是她也随波逐流成为了平平无奇中的一员,那么即便是她有着再高超的医术,却也仍旧是无法在这位摄政王的面前被记住。
但她却可以另辟新径。
这样做,更是能够被摄政王殿下给记住。
思及此,陆宁晚看向墨辰寒的目光更是执拗。
摄政王殿下大概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犟嘴,一时间倒是不由得被气笑了。
“呵……你都把人请进屋了,还说自己没错?”
果然是为了这个。
陆宁晚当下便是一副诧异的模样。
那样子在墨辰寒看来,就是被人给抓住了把柄的心虚!
所以摄政王的脸色便更是难看。
却不想陆宁晚在这时也只是苦笑了一声。
“王爷,民妇与那江熠早已撕破脸皮,又这么可能会与他有什么龌龊?”
墨辰寒眯眼。
瞧着仍旧是那副及其冷淡的模样,但不得不说那周身的气势在这一瞬间竟也是消散了不少。
在察觉到了这一变化时,陆宁晚不觉好笑。
摄政王殿下看起来冰冷无情,一副杀伐果决的模样,但事实上这位却是个很好哄的。
当然,陆宁晚可不敢说出来的。
墨辰寒裹挟着风雨之怒的气势,在听了陆宁晚的一番话后倒是也收敛了不少,不过他仍旧是好奇,江熠来此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陆宁晚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来此目的,不过是在警告民妇莫要与他作对的同时,更是在离间民妇与王爷。”
墨辰寒顿了顿,眼神又冷冷的瞧着看了一眼陆宁晚后,竟是二话不说再次推窗走了。
冷风呼呼的灌进来,陆宁晚仍旧是跪在哪儿,但这时唯一的感觉便是无语!
她起身,关上了窗户,又给自己加了一层衣服后,继续看医术。
全程就好似是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似的。
但她的心中却清楚,江熠自认为的挑拨只会让他的路更难走!
这位摄政王殿下本就不是好惹的,江熠竟然自作聪明的在太岁头上动土,妄图算计摄政王来借此搞离间计,这位摄政王若是能容忍,那就说不过去了。
思及此,陆宁晚嘴角的笑容更深。
而另一边,在离开了百草堂的墨辰寒果然一脸冰冷,生喜侯在一侧不敢出声。
直到回到了摄政王府后,墨辰寒才颁发了一道又一道命令。
生喜见此不由得暗自咂舌,那阮家女到底是对自家王爷说了什么?
为何王爷会有一种不弄死永安侯而不罢休的错觉?
这实在是太生猛了!
江熠并不知晓这些。
或者说,江熠压根儿就没想过,那位摄政王会为了一个陆宁晚对他公然动手。
他所谓的两世记忆实在是让他膨胀,做事儿都已经有些张狂了。
而他此时正拥着陆清瑶,温声的哄着。
“瑶瑶放心,为夫必然会护你周全的。”
陆清瑶小脸上全都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泪水晶莹的挂在脸颊上。
“熠哥哥,瑶瑶只想与你长相厮守,你不要为了瑶瑶去做危险的事情好不好?”
“至于姐姐……她爱如何便如何,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我不在乎任何。”
字字均是退让与容忍,但却又字字都在挑拨离间。
这便是她陆清瑶的聪明之处,用最温柔的话说着那些让人最为让人误解的词。
江熠本就把陆清瑶给放在心尖尖儿上,这会儿瞧见了心尖尖儿上的人这幅委曲求全的模样,他自诩两世为人的天选者,又这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