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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忘不了的影

第四百九十七章 忘不了的影

“我只是想有一天,我站在某个地方,看见一个像他的背影,也不会再愣住!”

林西没有再说话,只是靠近一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你是不是最近又梦见他们了?”

她点点头。

“昨晚梦见丁砚之站在医院门口,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

“你走过去了吗?”

“没有!”她轻声说。

“我看着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在等我过去,我就一直站在远处,等他先走!”

“后来呢?”

“后来他真的走了!”

林西抱住她。

“你在梦里都这么克制啊!”

“不是克制,是我害怕他一转头,眼睛真的看不见我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

那天医生给她打电话,说丁砚之的眼底恢复缓慢,已经建议他进入保守治疗阶段。

她在电话这头静静听完,没问任何细节,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

“他还好就行!”

她也知道,他现在依旧在带课,依旧在画画,依旧在给学生讲如何通过线条表达空间温度。

只是,他不再说“看见”这个词了。

早上八点,陆聿白发来一条照片。

照片是他手里的一本旧画册,翻到其中一页,是他们大学时期一起看的那本欧洲街景速写集。

那一页画着的是布拉格的老城区,一排排屋檐高低错落,地上铺着石子路,阳光从房檐斜照下来,在地面落出一块不完整的光。

他配了一句话:

【你说过最喜欢这一页,因为光不完整,但你记得它来过!】

她没回。

他又发了一句:

【我后来买了这本画册,一直放在床头,翻来覆去地看。

可我始终看不出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她把手机放下,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阳光并不强,照在街道上只是淡淡的暖。

她想起那年冬天,她生病请假,他替她在课堂上做笔记,页角还画了一个小人,是她的样子,坐在课桌前低头写字。

她看到的时候没说话,只是在旁边写了一个字。

“傻!”

他看着那个字,看了很久。

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早就明白—她其实从来不是不回应,而是回应太慢。

可惜他们之间,从来就缺“等一等”的勇气。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一趟纸坊,拿一批为展览准备的新纸。

老板看见她,笑着说。

“你画的那张灯轨图,有个客人上周特地来问,是不是你画的!”

“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不卖你的画!”

她笑了一下。

“谢谢!”

老板摇头。

“我不是为了你,是怕他们拿回去改名字!”

她顿了顿,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她路过那家旧唱片店。

玻璃窗里陈列着一排排黑胶,放着的是一首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曲子—《remember》。

她站了一会儿,没进去。

只是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有人曾经说过。

“记得的人,不需要提醒;不记得的人,提醒了也没用!”

她现在就是前者。

她记得丁砚之的眼里曾有一块光,亮得让她在很多次崩溃时,只要一想起来就不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