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老东西，我打死你！”
丫鬟一边叫嚣着，一边手下毫不留情。
不过三两下，那位四十来岁的老嬷嬷就被她二人齐心合力，推到了地上。
结结实实的一下，老嬷嬷瞬间疼的面容扭曲，叫苦不迭。
那两名丫鬟却不准备放过她，竟然还要抬脚踹人，气势汹汹的很。
“住手！”
燕檀路见不平，高喝一声快步朝她们走过去。
怒气上头的丫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哆嗦一阵后，所有怒气都对准了来人。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大小声。”
“就是，你知道我们什么身份吗？”
高高在上的不屑语气，显然没把别人当一回事。
可当她们回过头，看清燕檀的脸后，不由得齐刷刷一愣，双双皱起眉。
燕檀冷冷一哂：“你们什么身份？说来听听。”
“世子妃，奴婢有眼无珠，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丫鬟赔着笑脸。
虽然气焰没有刚才的嚣张，但嘴上仍不服输的表示：“世子妃，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就别管了。”
“对，这个老东西实在太可恶了，不教训不行。”另一个丫鬟也跟着愤愤不平的说道。
燕檀并没有被她们的一面之词蛊惑。
“她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不饶人？人已经摔倒了，还落井下石，你们到底有没有尊长之心？”
“她就是个老刁奴，偷奸耍滑的很，世子妃可不要被她给欺骗了。”
“我，我没有……”
地上的老嬷嬷有气无力的替自己争辩，手腕上的疼痛却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
有人也不会让她说完整。
“世子妃，别信她。我看她就是故意扮可怜，让人同情。”边说着，那名小丫鬟趁着燕檀不注意，直接狠狠往老嬷嬷身上踹了一脚，“别装死，快起来。世子妃来了也不知道请安，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老嬷嬷被她踢的嗷嗷叫唤，好不可怜。
燕檀神色愈冷，一把抓住了那名丫鬟的手，眼神如刀。
“我让你住手，听不见吗？”
当着她的面都敢动手，私底下更不知如何刁钻欺负人。
凛冽的气势压制的丫鬟说不出话，心里一阵阵发怵。
她手上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使劲挣扎着。
“世子妃，你弄疼我了。”
而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楚寻城带着随从们赶了过来，浅浅扫了一眼眼前场景，眉也跟着皱了一下。
燕檀直接朝他看了过来，语出惊人。
“我扇她手疼，换你来。”
丫鬟瞬间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燕檀，她疯了吧？
跟在楚寻城身后的随从们也是匪夷所思，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令人跌掉眼睛的一幕。
只见楚寻城果真毫不犹豫上前，一巴掌扇在了那名嚣张的丫鬟脸上，同时，也给了另外一名丫鬟一巴掌。
“就是你们俩惹世子妃生气？”
两人挨了打，要多老实有多老实，更是碍于楚寻城的威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远比刚才对燕檀要恭敬的多。
“世子息怒。”
“奴婢们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们奴颜婢膝的模样，燕檀心中只觉得讥讽。看来她这个世子妃当的还是不够格，才让人一次又一次顶撞忤逆她。
“继续。”
随着她开口，楚寻城果然毫不犹豫的再度动了手，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然而，燕檀只是重复着那句“继续”。
楚寻城并不反对，一会儿功夫那两名丫鬟的脸迅速肿胀起来，通红一片。
而只要燕檀不喊停，楚寻城就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
这时，两个丫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决定她们命运的人是燕檀。
她们很快把目光转到燕檀身上，神情一个比一个殷切诚恳。
“世子妃，奴婢知道错了，求世子妃饶命。”
“世子妃饶了我们吧。”
燕檀冷哼一声，给了楚寻城一个眼神，后者反倒先冲她挤眉弄眼暧昧一笑，随后才按照她的意思停手。
燕檀过去将老嬷嬷从地上扶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问那两个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再敢隐瞒，就没刚才那么简单了。”
两个丫鬟齐齐打了个哆嗦，这次怎么也不敢再打马虎眼。
“是，是她家里的老母亲病得不行，想请假回去照看。”
听着这样的话，原本还有些同情他们的几个下人，脸上瞬间多了些许的不屑和轻视。
他们谁不是娘生爹妈养的，大部分人虽然在长平侯府干活，但不是彻底卖给了侯府。
怎么家中亲长生病了，连请假回去照顾都不行，甚至还要被欺辱？
那两个丫鬟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很快又补充到：
“奴婢也想给她允假，但现在府中大兴土木，忙着给世子和世子妃新建院子，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她这个时候不在，岂不是拖大家后腿，耽误事吗？”
“奴婢们也是为了世子和世子妃，忠心耿耿，求两位主子明鉴。”
两个丫鬟重重磕了个头。
燕檀神色一冷，就在两人说完那番话后，她分明感受到身边的老嬷嬷狠狠颤了一下，似有所忌惮的样子。
其他下人也跟着皱起眉，隐隐透着些不满。
但却不是冲那两个丫鬟的，而是对她和楚寻城。
也难怪，那两名丫鬟说的实在太冠冕堂皇了。一句忠心耿耿为了他们，就在不经意间把过错都推到了她和楚寻城身上。
她也没惯着，当即拆穿两人虚伪的假面。
“好一句忠心耿耿，为了我们，难道在你眼中，我同世子都是冷血无情之人，连府中下人家里人生病了都不肯放行？”
“连知会一声都不曾，就擅作主张回绝了不说，还动手打人。也是我们让你对老人家动手的吗？”
燕檀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气势骇人，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遍全场。
“到底是你们不肯，还是我们不肯？”
楚寻城看着燕檀，眼中抑制不住的欣赏，眼神也格外柔和、缱绻。
其他下人也纷纷回过神，意识到这两个丫鬟的虚伪，一个个顿时也坐不住了，纷纷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