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平庸的回答
又是三日后。
苏小凡照例完成一日的灵傀炼制。
只是当他回到洞府后，却觉察到异常。
以往总会第一时间迎上来的秦沁然不为所动，整个洞府之中出奇的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没有迟疑，直接运转煞气，探查周遭情况。
可整个洞府，好似没有任何异像，安静得不像话。
终于，在洞府边缘的一处窗台之上，他发现了那只静静伫立，遥望自己的暗鸦。
没有丝毫迟疑，苏小凡转身就走。
能够破开洞府禁制，且出现在其中的暗鸦，明显实力远不是自己能够与之应对的。
虽说有些对不起秦沁然两女，但眼下保证自己的生存才是重中之重。
“小子，站住！”
后方，传来一声厉喝，那是一道年老的声音。
可越是这样，苏小凡的脚步便是越快，甚至巴不得多长两条腿。
口吐人言的暗鸦，指不定是某个老怪物，自己根本没有与之对抗的本事，眼下能够逃离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当他来到洞府前，注入煞气想要打开禁制之时，却发现眼前的洞府石门没有任何动静。
“别白费功夫了。”
“老夫既然有办法进来，就有办法能让你逃不出去。”
苍老的声音，依旧从暗鸦口中传出。
冷静下来的苏小凡，也从这口音之中，听到了熟悉之感。
“赵老何故如此”
无奈，他只能退回来，面露苦涩的开口询问。
苏小凡想过一万种自己被人盯上后会发生之事，可未曾想会被一只暗鸦给限制在洞府之中。
“小子，别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老夫不会对你如何的。”
“此番前来，只是为了一解心中疑惑。”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赵无忧没好气的开口。
闻言，却是让苏小凡更为不解。
自己能有什么方法能解对方疑惑？
不过从这态度也能看出来，这赵无忧确实没有任何杀心。
索性，苏小凡便进入洞府之中，坐在石桌旁。
只是他还是环顾四周，想要看看秦沁然两女的情况如何。
“别看了，那两个女娃娃入睡了。”
“老夫可不希望他人知晓此番行踪。”
瞧见他这幅模样，赵无忧的声音再度传来。
闻此，苏小凡也收回视线，转而将目光落在眼前的暗鸦之上。
“赵老这般费尽心思前来，想从小子身上知晓什么？”
确定并无危险，他索性开门见山的询问。
他可不认为，赵无忧是闲着蛋疼，才来逗 弄自己一番的。
提及正事，暗鸦抬眸。
深邃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一抹光华。
“老夫且问你，当日的问题，答案是何？”
“莫要诓骗与我，老夫知道，当日 你碍于岳封与正阳的面前不敢多言，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知道答案。”
没有拐弯抹角，赵无忧着急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之意。
听到这个，苏小凡先是一愣，旋即面露无奈。
“所谓神韵一事，弟子涉猎不多。”
“以我所见，既是要了解妖兽习性，同样也要观其行动习惯。”
选择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只想尽快敷衍走这老头儿。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赵无忧满意。
暗鸦一双漆黑的眸子依旧注视着。
良久，苍老又无奈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真当是你的回答？”
“正是。”
“既如此，那便算老夫自作多情了。”
耗费如此之多时间，到头来却得到这无关痛痒，甚至是片面的回答，这多少让赵无忧恼怒。
可对于一个小辈泄愤又有什么用？
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当日他从苏小凡身上，看见了自己对于追究灵傀的那股求知欲，正因如此，才会格外关注。
纵然，自己的弟子于正阳与岳封，都有着可以传承自己衣钵的能力。
可他们却只是故步自封，只想着通过自己来学习灵傀制作，却未曾想过往上继续攀登的想法。
如此，却也只是不断复制自己的成就罢了，却无法将自己炼制灵傀之法带到更高的高度。
所以当从苏小凡身上瞧见那求知若渴的求知欲时，他才会如此关注。
可几日得到的答案，却又好似迎头痛击一般。
最终，只能化作一道无尽的哀叹声。
瞧着暗鸦振翅远去的身影，苏小凡这才不由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他自是能看出赵无忧的想法。
可若自己真的继承其衣钵，定然会引来于正阳与岳封持续不断的报复。
先前的谣言就已经是警告。
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巨大隐患，为了保全自身，苏小凡自然不会讲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全盘托出。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仙雾缭绕，景色宜人的古朴庭院之中，赵无忧面露无奈之色。
不远处，自己的道侣，似乎正与于正阳有说有笑。
两人的眼神近乎拉丝，却在觉察到赵无忧的情况之时，又默契分开。
“赵老，怎么了？”
美妇从远处走来，语气轻柔的开口询问。
感受着身侧之人的贴心询问，赵无忧却只是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有些烦闷罢了。”
最终，他摆了摆手，并未多言。
美妇还欲多说什么，赵无忧却是已然转身离开。
瞧着那苍老的背影，她眼底里多了一丝厌恶，却并未表露出来。
“师娘，师尊怎么了？”
恰逢此时，后方的于正阳款步而来，手不老实的搭在美妇的腰间。
感受着腰间的触感，美妇脸上流露出一抹媚笑。
“没什么，只是不知在烦闷什么。”
“那老东西真当令人烦闷，正阳可莫要成为这种人。”
瞧着那已然远去的身影，美妇玉手轻抚于正阳的腰腹，随后逐渐向下。
后者浑身一震，脸上流露出餍足的神情，一把将自己的师娘拥入怀中。
“我是怎样的人，师娘应该很清楚吧？”
脸上流露出坏笑，他一字一句道。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朝着不远处的厢房而去。
满园春 色藏不住，赵无忧却是遥望天边层云，最终幽幽叹了口气。
关于衣钵的传承，他似乎不得不从于正阳与岳封二人之间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