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我是…”
赵二柱如遭雷击,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像惊雷般,直直地砸在他的头顶上。
平王轻笑一声,看向赵二柱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雉儿,是父王对不住你们。”
听到这一声“雉儿”,林歌微微皱眉。
“知晓你母妃有孕后,父王就为你取好了名字,若是世子,就叫林雉,若是郡主,就叫林湘…”
平王语气温和,朝着赵二柱伸出手。
林歌轻咳一声,“王爷,既然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臣妇就先回去了。”
平王这才朝林歌看去,躬身行了一礼,“本王能寻回锦儿,还要多谢县主出手相助,待本王清闲后,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林歌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王爷不必客气,时辰不早了,臣妇先离开了。”
说完这话后,林歌扯了扯身后的茯苓,同她一起离开了平王府。
茯苓震惊得不行,直到坐上马车后,心里才空落落的。
“夫人,这天底下的事,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赵大娘竟然是平王失散多年的发妻,赵二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平王世子…”
说到这里,茯苓忽然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她既替赵二柱恢复身份感到高兴,又为两人之间的差距捏了一把汗。
不过…赵二柱从来没向自己表明过心意,他们两人的事…从来都不作数。
想到这里,茯苓苦笑一声。
林歌靠在车壁上,任由凉风从车帘里灌进来,昏昏欲睡时,忽然瞪大了眼睛。
“夫人,怎么了?”
察觉到林歌的异样,茯苓立刻紧张起来。
林歌紧紧皱着眉,朝着茯苓问道:“不对…济州前往京城,明明有更近的路,为何马夫要从柳州绕行?”
听了这话,茯苓心里一咯噔。
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许是柳州的路比较平整吧,夫人那时受了伤,正是调养身子的时候,大人应是怕您劳累。”
茯苓低声说着,心中却隐隐不安。
因为那条路线,是公子安排的。
难道那日的相遇,是公子刻意为之?
难怪向来谨慎的公子,那日会破例让夫人收下赵婆子母子。
说不定…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茯苓眼底浮现出一抹恐惧。
“夫人,大人会对我们不利吗?”
茯苓冷不丁地问道。
林歌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我相信相公,他一定不会害我们的。”
说完这话,林歌回过神来,朝她问道:“你怀疑这件事是相公的计谋?不可能的,相公只是个比较聪明的读书人,没来京城前,他甚至没见过平王,怎么会提前知晓赵婆子是原平王妃,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茯苓低头不语,眼底却充斥着强烈的恐慌。
殿下永远不会知晓,张守瑾才不是普通书生,他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机阁阁主,世间诸事,没有他不知晓的!
“走吧,好好休整两日,后日就是三司会审了,我倒要看看,敬国公府这次打算如何翻身!”
林歌不再思索那些往事,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三司会审前夜,一道黑影匆匆步入大牢。
白珍珍同叶青鹤分别关在了对门的牢房里,在这里过了四天四夜,白珍珍身上的囚服都臭了。
看着狱卒送来的馊馒头,白珍珍再也无法隐忍心中怒气,两只手紧紧攥在栏杆上,朝着狱卒的背影咒骂道:“我可是将军府嫡女,敬国公府的嫡媳,你就不怕等我出去后,回来报复你吗!”
那狱卒原本离开了,听到这话后,又笑着转过身,嗤讽地瞪了她一眼。
“开什么玩笑呢,进了死牢的人,有几个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别说你只是将军府的嫡女了,就算是皇亲贵族,来了这儿,不死也得扒层皮!”
狱卒冷笑一声,一把抢过牢房里的馊馒头,朝她吐了口口水,“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今日这顿饭,不吃也罢。”
说完这话后,狱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珍珍气得不行,接连踢了栏杆好几脚,内心焦躁不安。
这还是她头一次坐牢,甚至捅出了比天还大的窟窿,勾结北越,刺杀帝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夫君,你倒是想想法子,明日咱们要如何翻身?”
白珍珍焦急得不行,见叶青鹤一直缩在墙角的草堆里,低唤他一声。
只是她接连喊了好几声,角落里的叶青鹤也没什么反应。
“来人,快来人啊,我夫君不行了!”
察觉到叶青鹤的异常,白珍珍连忙大喊几声。
一道黑影匆匆跑进来,在白珍珍的注视下,打开了对面的牢门。
那黑影冲到叶青鹤身边,指腹按在他的人中上,过了一刻钟后,叶青鹤悠悠转醒。
白珍珍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那黑衣人,直到她摘下斗篷露出真容时,白珍珍这才松了口气。
“母亲,这可是死牢,你是如何进来的?”
那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世子夫人唐氏。
唐氏一脸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叶青鹤,抬头朝白珍珍瞥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出声。
“娘,儿子太难受了,你快去芳华园,请乐安县主来给儿子诊治吧!”
叶青鹤悠悠转醒,看清了身旁的唐氏后,两只手死死拽在她的袖子上。
昨夜过后,叶青鹤体内似是有一百只虫子啃食,痛得他直不起身子。
摸着叶青鹤一身虚汗,唐氏眼底满是自责,却又无可奈何。
“青鹤,你也知晓那乐安县主并不是白院正的私生女,即使娘让她来给你诊治,也是无用的…”
“不…就算她同白院正无关,一定能治好我的病,娘…儿子求您了,若是不能治,儿子情愿去死!”
叶青鹤一边说着,一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朝着墙壁撞去。
只是没等到唐氏将人扯住,腹中的痛感钻心而来,叶青鹤直接抱着肚子倒下,冷汗直流。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唐氏心疼不已,看着日渐消瘦的叶青鹤,泪流满面。
“母亲,儿媳有个法子,说不定能止痛。”
见叶青鹤疼得厉害,白珍珍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