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当场翻供

林歌同张守瑾并肩而立,身着一袭水粉色对襟襦裙,模样灵动娇俏,倒是让林煜眼前一亮。

“陛下,臣妇是冤枉的!”

林煜稍微好转的脸色,瞬时急转直下。

他不耐烦地抬眸,瞪向喊冤的白珍珍,眼中满是杀意。

“陛下,这是臣近日整理出来的资料。”

待林煜上座后,大理寺卿捧着一沓资料走到他身前,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林煜随意翻看几页,资料上面交代得很清楚,这件事根本同白珍珍脱不了干系。

林煜没急着审案,悠悠的目光扫视堂外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敬国公身上,眉眼微微上挑。

“国公不是说身子不适吗,这些天连早朝都没上,今日怎么来了?”

林煜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敬国公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他口中传出来,甚至还咳出了一口血。

“陛下恕罪,罪臣膝下只有这一个孙子,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林煜倒是没为难他,挥了挥手,朝着一旁的刑部尚书吩咐道:“不赶紧给国公搬张椅子?”

“多谢陛下抬爱,罪臣…罪臣不配!”敬国公做足了把戏,丢下手中的拐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谢恩。

林煜没再理会他,又将目光落在了林歌身上,状似不经意问道:“乐安县主的身体可恢复了?”

察觉到皇弟眼中深深的关切,林歌心里一暖。

林歌上前一步,躬身回道:“承蒙陛下护佑,臣妇已经无碍了。”

“快要入秋了,县主不能大意,来人,赐座。”

见林歌朝自己笑,林煜心情大好。

原本严肃的气氛,因为林煜的笑容变得轻松几分。

“白珍珍,你可知罪?”

待林歌坐下后,林煜这才看向大堂中央跪着的白珍珍,声音冷清地问道。

白真真不卑不亢的磕了个头,目光狠厉地看向一旁的林歌,冷哼一声说道:“臣妇不认罪!臣妇只是想给夫君治疗隐疾,这才中了乐安县主的圈套,一定是她联合严太医,故意这么做的!”

听了这话,林煜冷嗤一声,“笑话,明明是你上赶着请乐安县主治病,为何要反咬一口!”

大理寺卿也在这时开口:“陛下,假冒乐安县主的那名女刺客已经招供了,她已经签字画押,案宗上写明,她的确是盏凤县主的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煜拍案而起,眼底凝聚起森森寒意。

白珍珍一脸茫然地朝林煜看去,见林煜眼中浓重的杀意,她连忙偏过头去,看向了与她一同跪着的叶青鹤。

叶青鹤低着头,神情似有一瞬松动。

白珍珍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朝着座位上的敬国公看去。

敬国公正在闭目养神,干枯的右手在胡子上捋了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保下叶青鹤,对吗?”

白珍珍大笑一声,眼底升腾起一股怒意。

那股怒气充斥着整个胸腔,燃烧着她的理智,将胸腔内的恐惧之色燃烧殆尽。

她忽然站起来,双目猩红地朝着叶青鹤质问道:“夫君,看着我的眼睛,你方才是如何承诺我的?”

“你明明说过敬国公府会倾尽全力保下我们,如今呢?他们只想保下你一个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听着白珍珍的声声质问,叶青鹤心如刀绞。

他的双肩一直在颤抖,就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毕竟他肩上担负着的是整个国公府,即使这样做对不起白珍珍,他也…心甘情愿。

“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服侍在皇帝身侧的公公大喊一声,两名侍卫同时上前,分别按在了白珍珍的左右肩上,将人重重地按在了地板上。

“咚”的一声,膝盖重重地砸在堂中地板上,白珍珍只觉得双膝的骨头已经碎了。

只是肉体上的疼痛不值一提,此时此刻,她的满腔怒意无处发泄。

“陛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臣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此等罪恶之事,她只是想给叶青鹤治病,臣的女儿初衷是好的,也是为了敬国公府,如今怎么能将国公府择的一干二净呢!”

见形势不妙,白将军忽然站出来,重重地跪在白珍珍身侧。

“白将军是在质疑下官的能力吗?”大理寺卿语气生硬地问道。

刑部尚书也走出来,朝着林煜一拜,义正词严地说道:“臣查到的结果也是这样的。”

“哈哈哈…”

跪在地上的白珍珍忽然冷笑一声,她偏过头去,目光狠厉地扫视过每一个人,大喊道:“既然你们都想让我死,黄泉路上我也要扯上你们给我陪葬!”

说到这里,白珍珍恭恭敬敬地朝着林煜行了一礼,满眼心寒地说道:“臣妇要告发叶青鹤,是他想要用白院正私生女一事冤枉乐安县主,他嫉妒张翰林的才华,臣妇无可奈何,只能听他的话…”

“珍珍,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说谎冤枉青鹤呢!”

世子夫人唐氏的声音,犹如一道魔音般传入白珍珍耳中,白珍珍下意识扭过头去,刚好与唐氏对视上。

唐氏的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白珍珍只是同她对视了一会儿,身上的戾气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像是失了神般,机械地转过头,一言不发。

上首的林煜眉头紧锁,大手伏在案几上,追问道:“白珍珍,若是你能拿出证据,证明这件事和叶青鹤有关,朕可以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白将军满脸喜色,一脸激动地朝着身旁的白珍珍看去。

“乖女儿,快把证据拿出来!”

与白将军的激动不同,此刻的白珍珍毫无生气,眼中一片混沌。

她茫然地抬起头,口中喃喃自语:“这一切都是臣妇策划的,是臣妇嫉妒乐安县主,嫉妒她深得圣心,她包庇下属,任由身边的丫鬟毁了臣妇的脸。臣妇不甘心,所以才设下此计…”

随着这些没有音调的话从她口中吐出来,白将军满眼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