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纳妾

张守瑾强撑着身子走到林歌身前,见她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看,张守瑾微微皱眉。

“娘子,你怎么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搭在林歌的肩膀上。

不承想林歌忽然后退半步,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触碰。

察觉到林歌眼底的厌恶,张守瑾心头一紧,忙朝一旁的周锦看去。

“大人,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要背叛夫人?”

茯苓走到林歌身前,冷声质问。

“背叛?”听到这两个字后,张守瑾眸色一颤。

“放肆,一个丫鬟,也敢过问主子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友堂冷喝一声,大步冲向茯苓,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下,张守瑾忙抬起手,狠狠攥在了张友堂的手腕上。

“爹,你别在这儿添乱了。”

张守瑾的声音里充斥着无奈。

“瑾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昨夜分明是你强行…”

低声抽泣的周锦趁机走到张守瑾身前,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的清白都没了…哥哥不会始乱终弃吧,如果…”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说道:“若是哥哥真的不要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周锦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长廊处的大红柱子,她咬了咬牙,一头朝着那柱子撞去。

“锦丫头!”

张友堂连忙将人拦了下来,将人安抚住后,又走到张守瑾面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鲜红的五指印落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混账,你真的要逼死她吗?”

“伯父,您别打瑾哥哥,都是锦儿不好…”

周锦忽然挡在张守瑾身前,弱弱说道。

“瑾哥哥,锦儿求你了,给锦儿一条活路吧。”

这声音似是有某种魔力,悉数钻进了张守瑾耳中,原本紧皱的眉头忽然在这一瞬间松开。

“好,我答应你。”

如同机械般的声音从张守瑾口中吐出,在林歌的注视下,张守瑾竟然抬起手,揽在了周锦的双肩上。

“大人,你真的要收她为妾室?”

茯苓不可置信地问道。

“瑾哥哥…”

周锦也有些诧异,抬眼朝着他看去,眸中带着几分忐忑。

出乎意料的是,张守瑾认真点了点头,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些。

“父亲说得没错,是我毁了她的清白,自然要对她负责。”

张守瑾直视着林歌的眼睛,凤眸中闪过一抹冷清,语气沉稳地说着。

林歌愣怔在原地,一双杏眼里充斥的不解与失望。

不…这不是她的相公,她的相公从来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

“好,这才是老夫的好儿子!”

张友堂大笑两声,在张守瑾的肩膀上轻拍两下,这才朝着周锦看去,保证道:“锦丫头,你放心,即使你只是个妾室,老夫也会让守瑾大办婚宴的,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来!”

周锦眼中满是期许,又有些恐惧地瞥了林歌一眼,“伯父…锦儿不求那些虚的,锦儿只想和瑾哥哥好好过日子。”

“那怎么行!守瑾如今是翰林院院士,自然不能委屈了你!”

两人的欢声笑语,充斥在整个主院里。

林歌却觉得这里无比窒息,匆匆离去。

张守瑾抬眼看着那抹失落的身影,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夫人,大人真是太过分了!”茯苓也追了出去,见林歌坐在凉亭里一言不发,茯苓低声安慰道,“您若是觉得委屈,千万别憋着,一定会憋出病来的。”

林歌心里很乱,指腹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沉默了许久后才朝着茯苓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相公有哪里不对劲?”

茯苓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后仔细想了想,这才皱着眉说道,“奴婢认识的大人,不会对除了您以外的女人例外,大人今天的举动的确有些奇怪。”

林歌将手放在了胸前,胸口如同被重石压住般,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正在此时,庭院内的合欢树上,忽然有人影闪过。

“谁?”

林歌警惕地朝着那棵树看去。

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县主别怕,是太后派属下来的。”

那人自爆身份。

“太后有什么指示?”林歌拧眉问道。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见四周没什么人,这才低声说道:“北越突袭,云通关失守,陛下迫于无奈,将白珍珍的案子压了下来…”

“什么!云通关失守了!”

林歌拍案而起,眸中满是诧异。

她用命守下来的关卡,竟然失守了!

“县主别急,白将军已经连夜前往云通关了,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太后的意思是,让您离丞相府的二小姐远点,避免引火上身。”

黑衣人说完这话后,又匆匆离开了。

……

敬国公府内,唐氏正心急如焚地在院中踱步。

昨夜叶嘉恒快马加鞭传来消息,陛下已经赦免了白珍珍,他们做的那些事,说不定早就被白珍珍抖搂出去了。

想到这里,唐氏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只是觉得背后发凉。

“夫人,您怎么还在这儿?将军夫人已经带着少夫人去前厅了。”

前来奉茶的丫鬟瞧见唐氏后,小声提醒了一句。

听了这话,唐氏瞬间瞪大了眼睛,神色惶恐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来了!”

丫鬟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将军夫人早就带少夫人回来了,一直在前厅等您呢。”

唐氏差点没站稳,连忙扶住一旁的桌角,眼里闪过几抹恐慌。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好好在将军府养病,为何要回来?”

唐氏喃喃自语,却还是硬着头皮朝前厅走去。

“珍珍,你真的不同娘一起回去吗?万一他们铁了心要…”

前厅里,陈氏仍旧在苦口婆心地劝诫。

白珍珍端坐在太师椅上,那张惨白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狰狞。

“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怕。”

她冷笑一声,挑眉朝门口看去,又继续说道:“再说了,若是我死在敬国公府,陛下一定会起疑的,他们不敢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