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等一下!”
傅斯辰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
今天的夏澜溪太过反常,不仅率先往前冲而且完全忽略了事情可能对叶糖造成伤害的后果,这不像是平日那个深思熟虑的她。
傅斯辰心中困惑加剧,目光逐渐变得冷峻起来。
一行人继续朝楼上走。夏母与夏父焦虑地互相扶持着跟上队伍:“真是急死我们了!”
夏如海还在试图拨通那个电话,“奇怪呀,这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呢?”
夏年轻皱着眉小声嘟囔:“姐姐今天有点过分激进了,但这事确实得当面澄清才行。”
尽管他对叶糖有些偏见,不过此时也认为不应该如此鲁莽行事。
“只能如此了,但愿没有发生太糟糕的事情吧!”
两位老人叹气摇头随后小心翼翼上了台阶。
经过一段焦急难耐的等待,大家终于来到了房间门前聚集好。门外每个人怀着各自复杂的心事——有的人期待热闹、有的人只是好奇凑巧、当然还有的人心中真正担忧即将见到的真相。
刚刚抵达门口附近时,一阵令人尴尬难堪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仿佛里面有谁正在经历某种剧烈情绪,既有痛苦也有快乐,夹杂着呻吟声和断续尖叫求饶的声音混成一片让人脸红心跳不已。
紧随其后,一声比一声更猛烈的撞击从屋里传来,最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碎了,发出了尖锐刺耳的破裂声。
这阵混乱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响,显然屋内已经陷入了一场难以描述的大乱之中。
然而,在场所有人中,唯有夏澜溪的脸上露出了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得意。
哼,装得倒挺像嘛,动静这么大还敢说什么?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也能想象到里面此刻狼狈不堪的情景。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原本喧闹的客厅瞬间陷入沉默,只有心跳的声音在这片尴尬的气氛里清晰可闻。
众人交头接耳却又不敢说话,互相交换眼神中都写满了困惑和无奈。
此时此刻,夏如海的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半句完整的话语;
而他的夫人更是几乎站不稳脚步,靠在墙边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颤抖的身体和泛白的脸颊暴露了她内心巨大的不安与震惊。
夫妻俩原本以为只是让小女儿出来亮个相罢了——以“夏家千金”这一耀眼名号作为入场券,为即将踏入娱乐圈的女儿铺垫前路——哪知今天的事情竟发展至此!
面对这一切,两人都深陷懊悔的情绪泥沼不能自拔:他们一心为了女儿好,费尽心思规划她的未来蓝图,没想到如今不仅没达成目标,反而是把事情搅成了一团糟。
越想越是痛心疾首,只感到深深的无力:“这……该怎么办呢?”
他们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彻底毁掉我们小叶呢?”
就在整个房间里充满压抑与无助之际,一个略带玩味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寂静:“这是演戏呢还是真打呀?”
所有人条件反射似地将目光齐刷刷投向声源,只见慕之舟正施施然倚靠在门框上,一副懒散模样,双手轻松地插在裤袋里,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似的,带着三分促狭、七分审视意味盯着每一个人。
“哥哥!”
一见到此景,夏澜溪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上前去,挽着对方的手臂撒娇道,“你刚才去哪啦?害得我等得好着急!幸好你总算来啦!”
事实上,此刻她内心的喜悦远胜表面展现几分:果然只要等着影帝大驾降临就好了,他的现身定能让今天的场面成为绝对的焦点话题,再不用担心叶糖那丫头抢走风头。
至于后续影响呵,管那么多作甚!有他镇场子,热搜榜单第一名的位置怕是跑不了!
慕之舟听闻妹子的热情招呼后,面上浮现出惯有的温柔笑意,还顺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瓜,轻描淡写道,“还不是因为累了,回楼上房间休息片刻罢了。”
实际上啊,在刚才他独自待着的时候,纯粹是因为觉得这场宴会太过无趣,干脆窝在房间里吃点零食打发时间。而后不知怎的睡着了,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不过嘛”
想到刚刚下来看到这一幕时的情形,嘴角微勾,心里暗暗想着,“还真是有点意思呢,这位妹妹居然还挺会给自己搞事。”
听罢夏澜溪轻声讲述刚刚发生的种种,慕之舟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啊,这事儿你也拿不准该怎么解决咯?”
他的神情表面上波澜不惊,可那股子喜欢煽风点火的性子却暴露无遗。
显然他此刻的重点压根不在找办法上,反倒更对接下来的情节走向充满兴趣,“不如直接打开看看里头什么情况呗?”
说着,他嗓音轻慢悠长,透着一股慵懒散漫的韵味。
“之舟!”
夏如海忍不住出声轻喝,神色满是焦虑,并频频使着眼色试图让他适可而止。可慕之舟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他故意拖沓着反问一句:“咦?没想到干爸干妈还这般看重这个干女儿呢?”
这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别有深意,似乎暗示着什么。
难道真的正如夏澜溪所说,这位叶糖才是那个让原本专属自家女儿的关注有所偏移的人吗?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愈发浓厚,就好像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有人竟敢和夏澜溪争抢东西?先问问慕之舟同不同意再说!
“爸妈,这房间里闹腾得挺欢实,要不出去看看?万一出条人命……”慕之舟并未将话语说完,然而周围的人已然明白问题的紧迫程度了。
一言既出,使得夏如海夫妇哑口无言。
他们也不想小叶遇险,但现在情形早已不由他们选择。面对清白与性命之间的抉择,唯有取其轻舍其重。
“开锁吧。”
慕之舟云淡风轻地下了指令。
可是夏澜溪却皱起眉小声咕哝着,“钥匙……我不知道在哪儿了!那混账小蝶怎么突然跑不见了?”
她心里又气又恼——小蝶不是说好了跟着她配合行动么?
这会儿不但没影了,连带自己精心安排的任务也落了空。
“这蠢货养来还有什么意思啊!”
眼瞅着没人能立刻拿到钥匙,慕之舟无所谓地补充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个服务员叫酒店经理过来处理好了。”
于是有人立刻领命离开去请大堂经理。
一行人便在这门口静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