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尤利娅多姆娜和海琳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领会到了浓重的妥协之意。
如果姜耀让她们乖乖为婢为妾，以她们的尊严和骄傲当然不会同意，但是仅仅一夕之欢呢？就可以纳入考虑之中了。姜耀那句“为国牺牲”，更是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必须说明的是，尤利娅多姆娜虽然是塞维鲁的贤内助，甚至有“一代贤后”之称，但绝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海琳娜呢？虽然和珈蓝圣女不一样，海琳娜是真的信仰光明神。但是，不答应姜耀的要求，是为大光明神尽忠。答应下来，避免大光明神教受辱，照样是为大光明神尽忠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海琳娜深吸一口气，咬紧了银牙，声音微颤地说道：“陛下刚才所言，当真？”
姜耀轻蔑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华夏天子，金口玉言。朕岂有信口雌黄之理？”
尤利娅多姆娜依旧不放心，道：“那么，你的臣民呢？会不会泄露今夜之事？”
姜耀眉头一挑，神色凝重地回答道：“朕可以向你们保证，无论是嫔妃、宫女、宦官，还是大唐的臣民们，都无人敢泄露此事！朕愿向昊天上帝立誓。”
他顿了一顿，目光在两位女子身上流连，“那么，现在可否请两位佳人摒弃杂念，尽心伺候朕呢？”
然而，尤利娅多姆娜与海琳娜却并未立刻回应。她们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尽管已经做出了妥协，但她们的尊严仍然不允许她们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可否请陛下，屏退左右？我们……我们自然尽力。”尤利娅多姆娜道。
姜耀却眉头微皱，不悦道：“怎么？还想得寸进尺？既然已经决定伺候朕了，那就应该以朕为主，而不是顾忌你们的尊严和羞耻！”
他转身对一旁的女官冷冷地命令道：“司寝！”
“在！”司寝女官立刻躬身应答，神情肃穆。
“传旨，命妍妃曹宪、惠妃伏氏、璇妃艾拉娅、璐妃萨拉悉多、波斯右妃普丽扬卡、炫妃祝融焱、婧妃卑弥呼、婵妃林氏、良媛珈蓝沐浴更衣，前来伺候。”
“遵旨！”司寝女官领命而去，步伐匆匆。
“陛下……您不要太过分了！”尤利娅多姆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
海琳娜也紧紧握住了拳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们虽然妥协了，但并不代表您可以对我们随意折辱！”
姜耀却冷笑一声，“折辱？就是折辱你们，又怎么了？刺探我大唐机密本就是死罪！朕法外开恩，仅仅是一夜惩治，已经是你们最大的宽宏了。而且……”
他轻轻抚上尤利娅多姆娜的面庞，道：“这些女子，有着魏王曹操之女，有着吴王孙权之妹、朱罗王之妹，有着大汉天子刘协的皇后，有着扶桑女王，还有蛮王之王后，高句丽之王后，波斯之皇后，还有着婆罗门教和浮屠教的圣女，哪个人的身份在你之下？还有朕，一统亚洲，华夏天子，还算辱没了你不成？”
然后，又托起海琳娜的下巴，道：“你不是一直称，朕是什么上帝之鞭吗？上帝之鞭，配你这个光明圣女，岂不是理所应当？”
上帝之鞭，不是那个意思！
海琳娜狠狠跺脚，双目中雾气弥漫，一阵气苦。
然而，话说回来，形势比人强！
难道，真的，就不能忍下今日之辱，以换来大光明的安稳吗？难道，就这样放弃，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
最终，她和尤利娅多姆娜再次对视一眼，齐齐躬身，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希望陛下信守诺言，不要让妾身失望。”
“当然。”姜耀微微一笑，道：“朕保证，你们不但不会失望，而且还会回味无穷！哈哈！”
就这样，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子，齐聚甘露殿中，恣姜耀之所欲。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那也要看美人的级别，和天下权柄的大小不是？
今夜之享受，古往今来，从未有出姜耀之右者！
姜耀的登基大典，完美收官。
……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尤利娅多姆娜和海琳娜，带着厚厚的面纱，迈着虚浮无力的步伐，走出了皇宫，重新找了一间客栈入住。
“那个……”
摘下面纱之后，两位绝色美人，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面上的疲惫之色。她们更是听到了对方原本甜美的声线中，那浓重的沙哑之意。
海琳娜赶紧主动表态，道：“皇后放心，昨夜之事，我回到西方之后，一定守口如瓶，不对别人透露半个字。否则，不但是背叛了皇后，而且是背叛了光明神，死后不入天堂，永堕撒旦统治的地狱。”
“圣女也请放心。”尤利娅多姆娜道：“我回去之后，一定劝谏陛下，立大光明教为国教，与华夏周旋到底！姜耀他今日如此辱我，日后必有所报！”
“对！我们要让姜耀后悔，今日放了我们！更后悔，昨夜对我们做的一切！”
二女既然有了“一起扛过枪”的交情，此时此刻，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
她们同仇敌忾，与姜耀势不两立！
……
与此同时，甘露殿内。
“陛下，您就这么，放两个大美人走了？”
姜耀后宫诸女中，珈蓝圣女、普丽扬卡的体力最好。经过昨夜，她们不但没有疲累之色，反而更加娇艳欲滴，此时此刻，正一左一右，轻轻给姜耀按着手臂。
普丽扬卡道：“不就是罗马皇后和大光明圣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陛下就算食言，又怎么了？谁能泄露出去？还怕她们翻上天去！”
珈蓝面上，也露出狡黠的笑容，道：“现在，她们肯定还没走远。陛下如果命人把她们抓回来，交给妾身。妾身保证，不出三个月，就能把她们整治个服服帖贴。连天女舞，都能学个七八不离十。”
“还有十八天魔舞！保管她们，伺候得比昨晚还要卖力！”普丽扬卡也附和道。
这算什么？
因为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雨伞撕破吗？
姜耀哑然失笑，道：“两位爱妃别着急，她们逃不出朕的手心。”
“怎么？陛下要影密卫，暗中宣扬此事吗？”珈蓝和普丽扬卡好奇地问道。
姜耀却义正辞严地道：“哪里。朕乃大唐天子，昨夜又以昊天上帝的名誉立誓了，岂有食言之理？不过么……”
“什么？”
“朕如果大肆宣扬青春不老丹的功效，总不算朕食言吧。”
“啊！”珈蓝圣女冰雪聪明，发出了一声轻呼，道：“陛下意思是，她……她们服下了青春不老丹？”
“那是自然。昨夜，她们伺候朕饮酒之时，已经被朕暗中在她们的酒中融了青春不老丹。此丹在一个月内，能让女子，回到最为美好的年纪。而从我大唐到罗马，最少都要三个月啊！到了那时候……”
说话间，姜耀眉毛一挑，道：“真不知，那尤利娅多姆娜该如何，向塞维鲁解释！哈哈！”
珈蓝圣女道：“不给陛下巨大的好处，如何获得陛下如此厚赏？所以，尤利娅多姆娜无法向塞维鲁解释，海琳娜无法向光明教解释！这样，她们必然和塞维鲁以及大光明教产生极大的矛盾，而如此以来，陛下的影密卫，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普丽扬卡道：“还有！无论尤利娅多姆娜和海琳娜，都在西方，有着极为可观的势力。双方冲突起来，我华夏就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知能减少多少华夏子弟的伤亡！陛下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妾身佩服之至。”
……
……
力量直接翻倍的效果就是好。
仅仅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姜耀就重新浑身上下精力弥漫，神采奕奕。
吃了一顿珈蓝、普丽扬卡联袂的早茶之后，姜耀来到太极殿，开始了登基之后的第一场早朝。
今日早朝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尽起大唐朝廷倾国之兵，覆灭罗马和三大蛮族，全取欧洲！
“朕还是那句话，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耀沉稳的目光扫过群臣，声音深沉：“虽然吾华夏取得了泰西封大捷，击败了四国联军。但是，罗马和三大蛮族加起来的实力，还要远在当初的四国联军之上。”
姜修晃着他那标志性的大黑脑袋，疑惑地问道：“陛下，为什么这么说？即使三大蛮族在获得罗马装备后实力大增，但他们真能比得上当初的四国联军吗？”
姜耀解释道：“问题并不在于三大蛮族，而在于罗马。罗马大军出征在外时的战力，决不能等同于保家卫国时的战力。四百多年前，罗马与迦太基争霸欧洲。在天才统帅汉尼拔的带领下，迦太基人一战便歼灭了罗马的野战主力，兵锋直指罗马城。那时，罗马城的所有元老们为了保卫家园，只给自己和妻子的各留下一枚戒指，以及一盎司的黄金，其余家产全部充做军费。结果，即使是战无不胜的汉尼拔，面对万众一心的罗马城，也不得不选择撤退。”
他继续说：“随后，罗马人团结一致，征兵征粮，不断组建新的兵团。在野战中无法与汉尼拔抗衡，他们就坚守城池，同时分兵攻打迦太基本土。没有能与汉尼拔抗衡的名将，他们就在战争中培养自己的天才将领。经过长达二十年的苦战，罗马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将领成熟，直捣迦太基的老巢。即便汉尼拔百战百胜，也不得不离开罗马的土地。胜利的天平开始向罗马倾斜。最终，罗马人完全毁灭了迦太基，杀死了汉尼拔，一跃而为欧非大陆的霸主。那么，你们认为罗马人保卫家园的能力如何呢？”
“这……”
群臣听了姜耀的介绍之后，齐齐面色大变。
罗马贵人们在面临国破家亡之际，几乎献出自己的全部家产。华夏哪个朝代能做到？就算是现在的大唐帝国，能不能做到，恐怕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罗马公民，全部参军。大唐朝廷再强，也顶多全民皆兵吧？
看来，这场仗要赢，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不过，待引起群臣足够的重视后，姜耀又轻笑一声，道：“怎么样？罗马人保家卫国的能力，非常强大吧？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是四百多年前的罗马。如今的罗马，虽然领土是之前的数倍，但是，保家卫国的能力，恐怕大不如前了。所以，大家虽然要对此战引起足够的重视，但也不必太过担心。”
“为何？”有臣子不解地问道。
姜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贾诩：“文和，你来解释一下吧。”
“遵旨。”
贾诩道：“陛下刚才把罗马说得非常强大，只是要吾等摆脱骄傲自满的情绪而已。正如兵法所云，骄兵必败。但是，事实上，今日的罗马，不是当初的罗马……”
现在的罗马，当然不是当初的罗马！
罗马和迦太基相持了二十多年，才熬到了最终的胜利。那么，这二十多年里，罗马公民都参军了。是谁在耕田种粮，是谁在纺织做衣，是谁在制造甲胄军械呢？是奴隶和自由民，以及女人！
换言之，罗马只有少部分成年男子，有着公民的身份。
其余男子，有大约三成的人是奴隶，有五成以上是自由民。
真正的罗马公民，大概只占全部成年男子的一成多一点。
也就是说，罗马只是罗马公民的罗马，而不是境内所有罗马人的罗马！
而到了现在呢？
罗马人因为富贵的生活，逐渐腐朽下去，不再堪战。
于是乎，赛维鲁这个只信奉力量的皇帝，将希望寄托在蛮族的身上，麾下大军中有着大量的蛮族。
在华夏的压力下，塞维鲁与蛮族全面合作后更不得了，将包括蛮族在内，所有罗马境内所有人，都赋予了罗马公民的身份。
完全可以说，现在的罗马，是罗马境内所有人的罗马。
“还是不对吧？”姜修听到这里，越发迷惑了，道：“罗马成了罗马境内所有人的罗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以来，塞维鲁就能发挥全体国民的力量了，实力岂不是更加强大？”
“你猪脑子啊！”
能如此不给姜修面子的，除了姜耀之外，也只有同是姜耀嫡系的李谭了。
李谭冷笑道：“如果，现在，陛下下旨，给予大唐境内所有人华夏子民的身份，你以为如何？”
“那怎么行？”姜修当时就急了，道：“咱们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大唐帝国，那些异族凭什么和咱们平起平坐？还有，都是华夏人了，咱们的路谁来修？咱们的钾肥，谁来制？咱们的女奴，又从哪来？那些华夏移民们，又凭什么一个人娶四五个妻妾？”
李谭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既然罗马，已经成了罗马境内所有人的罗马，其实也就不是任何人的罗马了。对于罗马人来说，先辈们不惜一切代价建立的罗马，凭什么给异族享用？对异族来说，没有出半分力，就得到了罗马公民的身份，又怎么会珍惜？他们只会以为，是罗马人的软弱，不得不对他们做出妥协。”
姜耀总结道：“所以，现在吾大唐和罗马之争，其实可以看做两种理念之争。或者说，前罗马和后罗马之争。现在的罗马，是罗马境内所有人的罗马。之前的罗马，仅仅是罗马公民的罗马。而吾大唐呢？仅仅是全体华夏人的大唐，绝不包括那些异族！诸位爱卿，你们以为，哪种理念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呢？”
“当然是我们的理念！”
“我们拼死拼活，建立繁华富庶的大唐，是为华夏人建的！可不是为异族人建的！”
“我们人人愿意死战，就是为了让让后世子孙遍布寰宇！是为了让所有异族，都仰我华夏的鼻息！而不是给异族当牛做马，让他们享受我们的成果！”
“我华夏先贤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云，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实在是至理名言！”
“吾大唐才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塞维鲁这蠢货，不过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一个国家，到底是谁的国？搞清楚这个问题，才是君王的大智慧啊！陛下高屋建瓴，一语可当百万雄兵，真乃华夏之幸，江山社稷之幸也！”
……
人们议论纷纷，对塞维鲁的策略，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对姜耀一直强调的华夷之辩，充满了钦佩！
当初那个朝气蓬勃、能令公民从上到下，一心为国的罗马，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盘散沙罢了。
虽然，落日余晖，回光返照，还会有一些罗马的仁人志士站出来，为罗马流尽最后一滴血。大唐军队，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不可有半分轻敌之处。
但是，从战略上讲，罗马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