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的弯弯绕绕

杜鹃家大门已经关上,赵行绕到后院,从矮墙翻进去。

跳到地上,他拍拍身上的土。

心情舒爽,他果然老当益壮,身手不减当年。

儿子还说他万一出差池,他看儿子就是想自己占便宜。

都是男人,谁还不懂谁心里那点弯弯绕绕。

他踮着脚,小心在院子里观察。

农户人家未出嫁女儿的房子,一般在靠里面的位置。

但杜鹃是丈夫死了,不得不归家。

赵行不确定她在哪个屋子,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检查。

指头沾上唾沫,窗户纸捅开一个洞口。

里面传来男人震天动地的鼾声,赵行转战下一个房间。

一连捅开好几个窗户,里面的鼾声如出一辙。

赵行都快哭了,杜家男人咋这么能睡。

转念一想,能睡才好,这样就不会坏自己好事。

另一边,田玉娥回想一整天的事,只觉得哪哪都不顺。

她拿起蒲团,来到院子中央。

跪在好大一尊佛像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祈祷。

“玉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隐隐透着兴奋。

田玉娥皱眉,赵德又来了。

每次她想认真拜佛的时候,赵德就来打扰她。

平时也就罢了,今天她是真的很想拜佛。

“你干啥?快回去睡觉。”

“一起。”赵德道。

隔着衣服,赵德摸来摸去。

田玉娥刚开始还在拒绝,赵德知道她就是欲拒还迎。

扣子落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倒是田玉娥被压在佛祖前,吃痛叫了一声。

“我的腰。”地上的石子硌疼了她。

四月的天,月亮和星星稀稀疏疏,捂住眼睛躲进云层。

那画面太美,它们不敢看。

佛像若能动,一定恨不得抽死这对狗男女。

赵德抬头对上佛像黑漆漆的眼神,鼻子里发出冷哼。

看什么看,羡慕不。

你也想是吧,可惜你是出家人,色与你无关。

这种福,只能由我这个凡人来享。

徐婆子从赵行出门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他没吃上豆腐,又怕他迷恋上新鲜豆腐。

着急的在屋子里踱步。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吓得徐婆子一个激灵。

“谁?”

“娘,是我。”叶彩萍推门而入,在黑暗中询问。

“娘,你怎么不点灯,黑漆漆的。”

烛光点亮,叶彩萍的影子投射在房梁上,高大且有压迫感。

徐婆子心里发慌,她预感儿媳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人已经进来,她又不能借口自己已经睡了。

心里隐隐担心,万一儿媳妇没见着公爹,会不会多想。

“点什么灯,省钱。”

“你怎么不等我开门,就自己闯进来了?”

徐婆子率先发起刁难。

“娘,你不是说都是自己家,不用在意那些。你进我屋子的时候,也没敲门呀。”

叶彩萍自如应对。

“啥事?快说我都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徐婆子刁难失败。

“娘,是这么个事。”叶彩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绕了半天终于说到重点。

“娘,我还想再生一个女儿,给家里凑成两个好字。”

“你能生出来就生。”徐婆子不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啥要大半夜叨扰她。

再说她那身子,能生出来才怪呢。

“娘,我昨夜做梦,梦见两个小姑娘咿咿呀呀叫我娘,你说这是咋回事?要不要改天去上个香,问问主持大师。”

徐婆子的眼睛从混沌变的清澈,尖声道:“什么小丫头,一个梦而已。”

“娘,不是一个梦,我最近天天做这样的梦。”叶彩萍凑近,

徐婆子对上她深沉的眼眸,语气有些慌乱,“我有个安神香囊,你拿去吧。”

叶彩萍接过香囊,笑了笑,“谢谢娘,还是娘疼我。”

徐婆子听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这些话一向都是大儿媳的台词。

老三家的,今天属实有些奇怪。

但人还是那人,徐婆子看不出什么名堂,便要打发她。

“快睡,我困了。”

叶彩萍乖乖点头,“娘,你这香囊都破了,我改天去寺庙求一个,给大伙儿都求一个。”

徐婆子想说不用,那玩意儿就是个心理安慰。

可为了打发走儿媳妇,她道:“好,你有心了。”

杜鹃家。

赵行在检查了好几个房间后,终于找到杜鹃的房间。

他将耳朵贴到窗边仔细听,屋里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

声音稀稀簌簌,又好像不是说话。

而是……

赵行忽然想到什么,黑暗中瞪大眼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杜鹃在偷人!!

好呀,都不用他出手,杜鹃直接自己作死。

他恨不得现在就找大孙子过来看热闹。

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是什么德行。

他就说寡妇怎么能忍住不想男人。

以前还以为杜鹃是例外,没想到。

啧啧,她偷人都敢带到自己家来。

简直是胆大包天,色胆包天。

赵行左脚想走,右脚想留下来看热闹。

屋里的两人忽然开口说话。

杜鹃:“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咱俩的事情了吗?”

赵行咬牙,好呀好呀,这是一边吊着大孙子,一边脚踩另一条船。

她脚真大,就不怕翻船吗?

赵行心里已经想好了羞辱杜鹃和大孙子的台词。

下一瞬却听到屋里的男人道:“自然说了,我娘都同意了。”

赵行心里咯噔一声,这是……

这是大孙子的声音?

跟杜鹃苟且的是大孙子!

赵行只觉得天塌了,大孙子这是先斩后奏,睡了寡妇啊。

狠狠一跺脚,准备回家让儿子好好教训教训大孙子。

却不想这一脚,惊动了屋里人。

“谁?谁在外面?”赵文斌冷声问。

“爹娘,大哥二哥,家里进贼了。”杜鹃扯着嗓子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