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一直没有说话，让刘洁都变的局促了起来。
因为她感受到了死死寒意，和杀意。
“时初，你……”
时初猛地抬眸，猩红着眸子看向她，吓得刘洁一下把话都咽了回去，缩着下巴，惶恐不安地盯着她。
“你没有撒谎？》”
时初的声音很生硬，听上去就知道很愤怒。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撒谎。”
时初捏着拳头，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让刘洁的心脏都漏了一拍，好可怕，感觉这个女人要杀她灭口了。
“她死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刘洁摇摇头：“我当时吓傻了，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她咬唇道：“或许视频里能听到。”
时初心仿佛被扯碎一样，鲜血直流。
痛？
不，不痛，是麻木，是恨，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陈茹不会死，更不会死得那么惨。
而她竟然真的信了她是不告而别，没有去找寻过真相，她简直就是人渣啊。
晚上回去，时初久久无法平静，打给了朱颜，将事情告诉朱颜后。
“真……真的么？”
朱颜和时初一样，以为时月的恶毒只是针对她，以为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已经足够残忍，足够变态，足够过分。
她们都没有想到时月会杀人。
而且，被杀的还是陈茹。
死之前，还遭受了那样非人的折磨，她甚至不看打开那些录像。
时初挂断电话后，找到温雪。
“你能帮我看一段视频么？”
温雪地哦安点头：“可以啊。”
“温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那种好的视频，是……比较残忍的，涉及到死亡的。”
温雪愣了一下，瞳孔微微颤，这才注意到时初的脸色有多惨白，大概猜到了内容一定很残酷，时初不敢看，才会找她。
“嗯，没问题，我帮你看。”
温雪笑了笑，上前拢着她冰冷的手：“哎呀，我哥哥好歹也是混黑帮的，打打杀杀的事我还是见过不少的，不会吓到我，我能帮你看。”
时初僵硬地看着她：“请……请帮我看看，她死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嗯，交给我。”
温雪接过u盘，将时初推了出去：“你去泡个澡吧，我让郝姐给你做个夜宵，等下哥哥可能会回来，大家一起吃。”
等把时初推出去后，温雪将u盘插上电脑，然后戴上耳机，才点开视频。
里面有差不多十段。
视频的女孩子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应该只有十几岁，穿着高中的校服，看上去很青春，被人逼到墙角的时候，依旧不卑不亢。
有人拿烟头烫她，她反抗无效，被人牢牢抓着。
接着，他们打她耳光，把她衣服，踹她的腿。
第二段，是逼女孩子脱衣服的视频，视频里全是女生嬉笑的声音，没有时月的声音，但镜头一晃的时候，正好拍到时月就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
在发现镜头对着自己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拍我做什么？”
镜头很快就转了回去。
第三段，又是欺负女孩子的。
后面几段都是，一直到第七段，是女孩子穿着华丽的裙摆，被几个男人拽入包厢里，一个轮着一个……
温雪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发凉，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和时初的关系，但她猜测，时初如果亲眼看到，一定会晕厥。
因为场面太可怕。
最后是女孩子一身血滴走到了天台上，然后站在边上，念念叨叨了什么，然后一跃而下，砸在了雪地上。
鲜红蔓开，像是灵魂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
但很快听到一个声音：“月月，人好像没死。”
接着是时月：“把人抬上去，等货车来了再扔下去。”
起初那几个人还不愿意，时月冷声道：“我听说，那个医疗项目，王家也很想要，如果你们不想，那我就和爸爸说给王家吧，反正对时家来说无所谓。”
“还有，你弟弟不是有心脏病需要心脏源么？我听爸爸说好像这个月就会有，但是排队等的人很多，也不止你一个，我可以让爸爸给你插队，抢别人的。”
“刘洁，你还在拍什么？不动？你爸那批医疗设备不是还想和我爸合作？”
全部都被拿捏了，几个人被逼无奈将那个女孩的尸体抬了起来，被叫刘洁的人也立马将手机放进了口袋，但没有关闭，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个半死的女孩喃喃道：“初初，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了。”
接着就听到时月：“来了，准备扔，扔准一点。”
随后就听到尸体被撞落地的声音，还有司机仓皇的尖叫声。
司机以为是自己撞死了人，吓坏了。
在后面就是，刘洁问：“月月，这样不会有事吧？万一监控看到……”
“你怕什么？我会让哥哥把监控删掉的。”
就这样脚步声一阵一阵地离开，再后面就没有动静了，视频到这里结束。
看到所有的，温雪也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有心理准备，依旧背脊发凉，一片冰冷，心脏就好像被人踩过，喘不上来气，胸口又闷又疼。
时月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杀人。
“温雪？”
门外响起时初的声音，温雪快速关闭视频，起身打开门：“嗯？夜宵好了么？还是哥哥回来了？”
“嗯，夜宵好了，温野还给你带了烤串和酒，问你吃不吃。”
温雪强挤出一抹笑：“嗯，我收拾一下就来。”
她要关门，时初快速抓住她：“你看完了，是么？”
温雪看了她一眼，低垂着头，仅仅咬着唇，没有再说话。
时初的心沉到了谷底，一个人死去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凌虐。
虽然，刘洁已经复述过了一遍，但依旧让时初害怕。
她希望那都是骗她的，假的。
“那个女孩最后说的话是，初初，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了。”
时初抓着温雪的手一颤，瞳孔在眼眶里晃了晃，双眸惶恐难过痛苦地凝着她：“她……真的这样说？”
“嗯。”
温雪点点头，补了一句：“时初，那个女孩死得很惨，太惨了。”
时初冲进去要去看，被温雪抱住：“时初，别看了，太惨了，你受不了的。”
她都受不了，时初怎么受得了？
那样惨痛的过程，简直就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