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剑圣黑德森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云海孤峰之上,留下凯恩如同被遗弃的破旧玩偶,深深嵌在冰冷的岩石凹坑中。全身骨骼碎裂的剧痛、左臂小臂骨断裂的尖锐痛楚、以及胸口那道次元风刃持续不断的冰冷切割感,交织成一张毁灭的网,将他牢牢捆缚在绝望的边缘。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无数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折磨。身下的岩石被鲜血浸透,染成一片暗红。
【不灭狂躯】的绿光在皮肤下顽强地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竭力修复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修复速度极其缓慢,尤其是在那持续作用、仿佛要将他碾入地心的残余重力法则压制下。黑德森最后那句冰冷的羞辱——“扛不住一座山的重量,便不配谈力量”——如同魔咒般在他混乱的意识中反复回荡,每一次回响都带来屈辱的刺痛和冰冷的清醒。
“力量…大地…灵魂…”凯恩焦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牛眼中血丝密布,却不再是狂暴的火焰,而是一种被冰水浇透后的、近乎偏执的冷静。黑德森的碾压,【万法共鸣】那生死边缘的超频解析,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真正力量殿堂的大门,代价是粉身碎骨。
他不再试图立刻爬起来。而是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还能动弹的左手手指,如同濒死的爬虫,抠挖着身下坚硬的岩石。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剧痛和鲜血的渗出。他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让他脱离这重力泥潭的支点。
时间在剧痛和意志的拉锯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当夕阳的余晖将孤峰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时,凯恩终于用左手,配合着残存腰腹的力量,将自己从那个人形的岩石凹坑中,一寸寸地“拔”了出来!
噗通!
他重重摔在冰冷的岩石平台上,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痉挛。断裂的左臂小臂无力地耷拉着,塌陷的右肩每一次呼吸都传来钻心的刺痛。但他活着,离开了那个耻辱的坑洞。
他挣扎着,用唯一完好的左手,拖着沉重的身体,如同蠕虫般艰难地爬向不远处静静躺着的“裂地”图腾柱。柱身上那道闪电般的裂痕,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指尖终于触碰到图腾柱那冰冷粗糙的表面,一股微弱的、源自血脉的联系感传来,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安。
“嗬…嗬…”他喘息着,用左臂和肩膀夹住图腾柱,将其作为支撑,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撑起残破的身体。双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次站立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和骨骼的呻吟。冷汗混杂着血水,从他焦黑破裂的皮肤上不断滑落。
他环顾四周。孤峰平台,云海翻腾,壮阔却致命。这里不属于他,黑德森的领域排斥着他这个“野兽”。他必须离开。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有求生的本能和对力量的渴望驱动着他。他拄着裂地图腾柱,如同最蹒跚的老者,一步一挪,一步一血印,朝着平台边缘、那通向下方未知山脉的陡峭岩壁挪去。每迈出一步,都是对意志和残躯的极限压榨。断裂的臂骨在摩擦,塌陷的肩膀如同被钢针搅动,胸口的冰冷切割感持续消耗着生命力。
当他终于挪到平台边缘,望着下方深不见底、被暮色笼罩的苍莽山林时,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如何下去。他只是本能地向前一倒,任由身体顺着陡峭的岩壁翻滚、滑落!
砰!咚!咔嚓!
身体在嶙峋的岩石上撞击、翻滚,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和骨裂声。荆棘和尖锐的树枝划开皮肤。他死死抱住怀中的图腾柱,将其作为缓冲。不知滚落了多久,他终于重重砸在一片相对柔软的腐殖土和落叶层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
当凯恩再次被剧痛唤醒时,已是繁星满天。冰冷的露水滴在他焦黑破裂的脸上。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原始森林的深处,参天古木如同沉默的巨人,遮蔽了大部分星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气息和…某种强大生物留下的腥臊味。虫鸣兽吼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充满了野性的威胁。
疼痛依旧,但【不灭狂躯】的持续修复,加上盘龙世界浓郁的生命能量和大地元素滋养,让他勉强恢复了一丝行动力。断裂的左臂小臂被他自己用坚韧的藤蔓和树枝粗暴地固定住,右肩塌陷处依旧剧痛难忍,但至少能轻微活动。胸口的次元风刃,如同黑暗中的一盏幽灯,持续散发着冰冷的威胁。
他挣扎着坐起,背靠一棵巨大的古树。饥饿感如同火烧。他需要食物,需要能量,更需要…印证他在孤峰上领悟的东西!
【万法共鸣】在生死边缘的解析公式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
力量玄奥(基础) + 大地元素(介质) + 灵魂控制(引导) = 重力空间
他缺少介质,缺少引导。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大地元素!而“力量玄奥”和“大地脉动玄奥”,他刚刚触摸到皮毛。
“介质…大地元素…”凯恩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他需要一个“老师”,一个能提供“土系法则碎片”的猎物!一个能让他实践、印证、乃至掠夺法则感悟的目标!
他将意识沉入【万法共鸣】,如同张开一张无形的感知大网,被动地扫描着周围浓郁的大地元素波动。很快,一个强大、暴躁、与大地元素紧密相连的生命源,如同黑夜中的火炬,被他捕捉到了——在西北方大约数里外,一股厚重、蛮横、带着强烈震荡气息的能量波动!
目标锁定!
凯恩拄着图腾柱,如同森林中潜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目标靠近。他的动作依旧僵硬,带着伤痛,但每一步落下,都下意识地尝试着调整重心,感受着脚下土壤和岩石的反馈,尝试着与那微弱的地脉脉动产生一丝共鸣。虽然生涩,却是一种全新的战斗姿态。
很快,他看到了目标。
一片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林间空地。一头庞然大物正背对着他,用那如同攻城锤般的硕大头颅,疯狂地撞击着一面陡峭的山壁。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整个地面都在随之震颤!山壁岩石簌簌落下,被它撞出一个巨大的凹坑。
这是一头撼地山猪!其体型远超普通野猪,体长接近八米,肩高近三米,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型堡垒!它的皮肤呈现出深沉的土褐色,粗糙厚实如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布满裂痕的岩石铠甲。两根弯曲粗壮的巨大獠牙,尖端闪烁着土黄色的光晕。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短粗的四蹄,每一次踏地,都有一股肉眼可见的土黄色震荡波扩散开来,将周围的碎石和泥土震成齑粉!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赫然达到了七级魔兽的层次!掌控着强大的地系力量,尤其擅长震荡和蛮力冲击!
凯恩牛眼中战意燃烧。就是它了!这头山猪,就是最好的磨刀石和法则碎片提供者!
他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潜伏在阴影中,仔细观察着撼地山猪的攻击模式,感受着它力量爆发的韵律,分析着它引动大地震荡的原理。同时,【万法共鸣】被动全开,如同无形的扫描仪,疯狂解析着山猪每一次踏地和撞击时逸散出的、蕴含法则奥妙的能量波纹。
时机到来!当撼地山猪又一次猛烈撞击山壁,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吼——!”凯恩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炮弹般从藏身处冲出!他仅凭左臂和残躯的力量,将【战争践踏】的力量凝聚于双脚,狠狠跺下!
轰!
地面剧烈震颤!但这一次,震荡波并非无差别扩散,而是被他极力约束、引导,如同无形的巨锤,精准地轰击在山猪立足的地面下方!
撼地山猪猝不及防,立足点瞬间塌陷、翻卷!庞大的身躯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它发出愤怒的咆哮,土黄色的光芒在体表岩石铠甲上狂闪,试图稳住身形。
就是现在!凯恩眼神冰冷如刀,身体在【不灭狂躯】的绿光推动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他高高跃起,仅凭左手,将“裂地”图腾柱高举过头顶!这一次,他不再仅仅灌注蛮力!
他尝试着,将刚刚领悟的那一丝“大地脉动玄奥”的共鸣感,融入图腾柱!同时,将“力量玄奥”的凝聚意志,注入其中!灵魂意志高度集中,引导着这两股微弱但本质强大的力量,艰难地缠绕在柱身之上!
嗡!
图腾柱表面那些古朴的符文骤然亮起一层极其暗淡的土黄色微光!柱身仿佛沉重了数分,带着一股凝滞、厚重的气息!
“死!!!”凯恩怒吼,图腾柱如同陨星坠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狠狠砸向山猪相对脆弱的脖颈与背部连接处!
撼地山猪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它放弃了稳住身形,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一根覆盖着浓郁土黄色光晕的狰狞獠牙,如同破城锥般,裹挟着狂暴的震荡力量,悍然迎向砸落的图腾柱!同时,它周身岩石铠甲光芒大盛,一股强烈的、带着排斥力量的震荡波以它为中心爆发开来!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山林!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将周围数十米内的树木拦腰折断!
凯恩感觉左臂如同被一座高速移动的山岳撞中!恐怖的震荡力量顺着图腾柱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咔嚓!本就断裂的左臂小臂骨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震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图腾柱脱手飞出!
撼地山猪也不好受。那根迎击的獠牙顶端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凯恩那蕴含着初步法则感悟的一击,威力远超它预料!它庞大的身躯被砸得向后踉跄数步,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的嘶吼!
“咳…咳咳…”凯恩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又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左臂彻底失去了知觉,胸口的次元风刃侵蚀似乎又加深了一丝。但他牛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光芒!机会!
撼地山猪因剧痛和愤怒陷入了短暂的僵直!而它的魔核,那地系力量的核心,就在它因抬头嘶吼而暴露出的、相对柔软的咽喉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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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凯恩心中怒吼!他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仅凭腰腹和双腿的力量,如同受伤的猎豹般猛地弹射而起!他不是冲向山猪,而是扑向不远处脱手插在地上的图腾柱“裂地”!
他完好的右手(右肩塌陷,但手臂尚存部分力量)猛地抓住柱身!身体借着冲势,以图腾柱为支点,划出一个凶险的弧线,将自己狠狠甩向撼地山猪的咽喉下方!速度之快,如同离弦之箭!
撼地山猪察觉到危险,想要低头防御,但已经晚了!
“给我——开!!!”凯恩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右手紧握图腾柱,将全身残存的力量、所有的意志、以及对力量玄奥“穿透”和大地脉动玄奥“共振”的粗浅理解,尽数灌注于柱尖!他甚至放弃了防御,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山猪那致命的獠牙!
噗嗤——!!!
沉重的图腾柱尖端,在凯恩拼死的爆发和法则力量的加持下,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黄油,精准而狂暴地捅穿了撼地山猪咽喉下方相对薄弱的岩石铠甲,深深刺入了它的体内!一股滚烫的、带着浓郁土腥味的兽血狂喷而出!
“嗷——!!!”撼地山猪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嚎!巨大的身躯疯狂挣扎、扭动,试图将凯恩甩飞!
但凯恩如同跗骨之蛆!他双脚死死蹬在山猪粗糙的皮肤上,右手用尽吃奶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将图腾柱向更深处捅去!他能感觉到柱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滚烫、如同熔岩核心般剧烈跳动的物体——魔核!
“【万法共鸣】!!!”凯恩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嘶吼!天赋瞬间被他催动到极致!
嗡——!!!
一股冰冷而贪婪的吸力,顺着图腾柱疯狂涌入撼地山猪体内,精准地缠绕上那颗剧烈挣扎的土黄色魔核!魔核内蕴含的精纯地系能量和…那构成其力量核心的、原始的“力量凝聚”与“大地脉动”法则碎片,被【万法共鸣】如同抽丝剥茧般强行剥离、抽取!
“嗷呜…”撼地山猪的挣扎瞬间变得无力,巨大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生命流逝的灰败。魔核是它的力量源泉,更是它的生命核心!
狂暴的土系法则碎片如同滚烫的洪流,顺着图腾柱疯狂涌入凯恩的身体!这股力量比他在地穴中感受到的地脉脉动更加狂暴、更具攻击性!它疯狂冲击着凯恩的经脉、骨骼、灵魂!带来撕裂般的痛苦!胸口的次元风刃似乎也被这股力量刺激,侵蚀加剧!
但凯恩死死咬牙挺住!他知道,这是淬炼!这是掠夺!这是变强的唯一捷径!
当最后一丝法则碎片被强行抽取,撼地山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失去了所有生机。
凯恩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从山猪尸体上滚落下来,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全身如同被无数钢针反复穿刺。但他右手中,紧紧攥着裂地图腾柱。柱身上那道闪电裂痕,此刻正闪烁着不稳定的土黄色光芒,内部仿佛有熔岩在流淌。
他挣扎着盘膝坐起,将图腾柱横放在膝上。意识沉入【万法共鸣】,引导着体内那两股被强行抽取、尚未完全融合的法则碎片——一股厚重、悠长、代表“大地脉动”的韵律;一股凝练、沉重、代表“力量凝聚”的意志。
“刻…刻进去…”凯恩意念集中,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引导着这两丝珍贵的法则碎片,缓缓注入图腾柱那道狰狞的裂痕之中!
嗡…嗡…嗡…
图腾柱剧烈地颤抖起来!柱身发出低沉的嗡鸣!那道闪电裂痕如同饥渴的巨口,贪婪地吞噬着注入的法则碎片!土黄色的光芒在裂痕内部亮起,如同熔岩般缓缓流淌、弥合!裂痕的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收拢、粘合!虽然依旧存在,但比之前明显变窄、变浅了许多!一股沉重、凝练、带着大地脉动韵律的威压,开始从图腾柱上散发出来!
成功了!法则刻痕!裂地图腾柱的本质,在融入这两丝法则碎片后,发生了蜕变!从此,它的攻击将自带“震荡波”(大地脉动)与“重量压制”(力量凝聚)的法则特效!
凯恩疲惫却兴奋地抚摸着柱身,感受着那股全新的、与他血脉相连的力量。就在这时——
嘶嘶…吼…
数道充满贪婪和暴戾的气息,从密林深处急速逼近!浓烈的血腥味和撼地山猪死亡时散逸的强大能量,引来了更恐怖的猎食者!从气息判断,至少是九级魔兽!而且不止一头!
凯恩眼神一凝,瞬间握紧了焕然一新的图腾柱!他看到了不远处,撼地山猪撞击的山壁凹坑深处,在它尸体旁,有几滴散发着浓郁土黄色光晕、馨香扑鼻的粘稠液体正从岩缝中缓缓渗出——地心乳!能极大强化体质和灵魂的天地奇珍!
新生的力量,需要试金石!
凯恩眼中燃烧起冰冷的战意。他一步踏出,站在地心乳前,面对着密林中缓缓逼近的数道巨大阴影。
他左脚稳稳踏在大地之上!意识瞬间与脚下的大地脉动连接!【万法共鸣】全力运转,调动那新领悟的“大地脉动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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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股无形的、深沉厚重的脉动波纹,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以他的左脚为中心,无声无息却又迅疾无比地扩散开来!波纹所过之处,地面如同平静的水面般荡漾起微不可察的涟漪!方圆百米内,所有隐藏的魔兽都感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诡异的、令人心悸的酥麻感!
就在这脉动波纹扩散到极致,将数头刚刚扑出阴影的庞大九级魔兽(一头覆盖着金属光泽鳞甲的巨蜥,一只翼展惊人的铁羽狮鹫,一条水桶粗细的独角岩蟒)笼罩其中的瞬间!
凯恩动了!
他双手紧握法则刻痕弥合的裂地图腾柱!将刚刚掠夺而来的“力量凝聚玄奥”意志,以及牛头人血脉的蛮力、八门遁甲的爆发、武装色的硬化,全部凝聚、压缩于柱身之上!灵魂意志高度集中,引导着这股融合的力量!
图腾柱高高举起!柱身之上土黄色的法则光芒骤然炽盛!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战争践踏·法则——震!!!”
伴随着凯恩炸雷般的怒吼,裂地图腾柱裹挟着融合的法则之力,如同审判之矛,狠狠砸落在他脚下的大地之上!
轰——!!!!
这一次的轰鸣,与以往截然不同!
没有狂暴的土浪冲天而起!没有飞沙走石的混乱景象!
只有一道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灰黄色环形冲击波,紧贴着地面,以图腾柱落点为中心,瞬间扩散至百米范围!冲击波所过之处,地面没有明显破坏,但空气中却爆发出密集如炒豆般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咔嚓!咔嚓!咔嚓!
百米范围内,那三头刚刚扑出、凶焰滔天的九级魔兽,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同时砸中全身骨骼!覆盖金属鳞甲的巨蜥发出凄厉的惨嚎,坚硬的鳞甲完好无损,但内部的骨骼却寸寸碎裂,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铁羽狮鹫刚刚离地的身躯猛地一僵,双翼骨骼瞬间粉碎,哀鸣着砸落尘埃!独角岩蟒坚韧的躯体疯狂扭曲,体表鳞片下传出密集的骨裂声,蛇头无力地垂下!
一击!法则层面的共振打击!无视强大防御,直接作用于骨骼脏腑!
噗——!
释放完这一击,凯恩也猛地单膝跪地,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腿骨因承受不住法则力量的反冲而裂开!同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灵魂力如同被瞬间抽空了大半!运用法则之力,消耗远超单纯的肉体能量!
但他拄着图腾柱,看着周围三头瞬间失去战斗力的九级魔兽,牛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就是法则的力量!这就是他未来的道路!
就在这时,意识深处,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吸收土系法则碎片(力量凝聚/大地脉动)…空间核心解析效率提升30%…数据库更新…技能模型优化…战争践踏技能等级提升:Lv3 → Lv4…”
凯恩的视野边缘,悄然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环绕着裂地图腾柱虚影的环形进度条,其中代表“战争践踏”的区域,被点亮了约四分之一,旁边标注着一个小小的“Lv4”。
他疲惫地喘息着,嘴角却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收起那几滴珍贵的地心乳,看也不看地上哀嚎的魔兽,拄着图腾柱,拖着骨裂的右腿,一步步走向密林更深处。
倒计时结束了,但新的磨砺,才刚刚开始。裂地图腾柱上的法则刻痕,在昏暗的林间,闪烁着内敛而厚重的土黄色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