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知 作品
第163章 暴风雨来临前
“本王都赔。”裴泾抢先一步说。
他坐在椅子里,把姜翡困在他敞开的两腿之间,两只手掐着她的腰让她转了一圈,又反着转了一圈。
“你干什么?”姜翡怒道。
明明碰着了,可裴泾的手更痒了,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瓷器。
“这身嫁衣配不上你,你得穿绛红。”
裴泾仰头看着她,“小翠,听说这是二十个绣娘绣出来的,本王给你找百名绣娘来绣婚服,如何?”
姜翡刚刚抬起来,想要推拒的动作因他这番话一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停在了裴泾凌厉的眉骨上。
裴泾在她的手指下闭上眼,唇角勾了起来,手却没有放松半分,“嫁给本王肯定比嫁给魏明桢好,你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
这话像是一枚钉子,一下子狠狠钉进姜翡心里,也让浑身的热度都似被瞬间抽干。
这样直白炽热的感情,让心怀鬼胎的她完全承受不起。
裴泾立刻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随即睁开眼,“怎么了?”
姜翡转过身。
完了,太煽情了,煽情得她都有点下不去手了。
可是该怎么办?她必须嫁给魏明桢,难道让他等她一年,等她完成任务再和魏明桢和离?
好像也不对,如果完成任务,她会在另外的世界重生,完不成任务的话,到了这具身体在书中原本应该死亡的时间,她也会被强行抽离,遣送到虚无世界去。
所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死局,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长久地活下去。
姜翡垂下眼,“没事,就是试衣服试得有点累了。”
……
近来魏明桢清瘦了些,婚服腰身显的有些宽松,裁缝又重新量了尺寸,得拿去收一收。
试完婚服又和几位好友小酌两杯后,天色便已黑了。
一屋子人散去,房中安静下来,先前那种被刻意压下去的焦虑又开始卷土重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魏明桢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的最下层取出几封信件。
信纸上笔迹一致,且笔迹清秀,全出自同一名女子之手。
魏明桢又将那些信重新看了一遍后收起,再也不压抑心中那股不安,走出门道:“备车,去姜府。”
魏明桢到了姜府,姜府下人立马将人迎进去。
“三公子还请稍待,小的这就去请二小姐。”
“不必。”魏明桢道:“婚期在即,我与如翡见面略有不妥,我想见一见姜三小姐。”
下人闻言吃了一惊,心里直犯嘀咕:这魏三公子也忒奇怪,婚期将近不见自家未婚妻,反倒要见小姨子?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这……”
“我与如翡不便相见,有些话还需三小姐替我转达。”
下人这才松了口气,看来魏公子还不知道两位小姐不合,还以为姐妹情深呢,居然找三小姐传话。
一盏茶的功夫,姜如琳出现在待客的厅中,朝魏明桢福了福身,“三公子。”
“三小姐。”魏明桢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声音略微冷漠,“今日上门,是想请三小姐以后不要再写信了。这般行径,不合规矩。”
姜如琳脸色一白,朝门口看了一眼,好在下人都在门外,应该没有听见。
“魏三公子还是不信我信中所述?”
“信与不信,都改变不了什么。”魏明桢抬眼,目光如刀,“兄弟阋墙,姐妹争斗,自古以来都是家门不幸。三小姐身为姜家女儿,更该谨言慎行才是。”
厅内烛火摇曳,在姜如琳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她忽然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可三公子并非完全不信,不是吗?若真不信,今日又何必特地走这一趟?”
魏明桢面色一沉,几乎压不住心头那股无名火。
“我今日来,是要断了这荒唐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如琳,“婚期在即,三小姐若还顾念姐妹之情,就该适可而止。”
姜如琳不慌不忙,甚至有些得意,“二姐姐与昭宁王的事,府里上下知道的不少,她身边跟着昭宁王的人,说是教导,实则是保护,偏生三公子要做那掩耳盗铃之人。”
她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还是说……三公子其实已然知晓,心甘情愿着那绿头巾?”
“你放肆!”
魏明桢猛地拍案,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姜如琳吓得后退两步,门口的丫鬟也忍不住探头张望。
魏明桢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姜如琳缓了缓神,“三公子何必动怒?我是为公子好,不忍见你被蒙在鼓里,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今日昭宁王还来过府上,不走正门,却将马停在巷子里,公子以为是为了什么?”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魏明桢心口。
他死死攥着拳头,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下朝时裴泾意味深长的眼神。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晃得魏明桢的脸色阴晴不定。
……
裴泾回到王府就让人着手开始找绣娘,要网罗各地最好的绣娘,又把府上老管家喊来,问了一番成亲需要准备些什么。
等到和老管家谈完,天已经黑透了,这才发现忘了用晚膳。
段酒命人上了晚膳,站在一旁汇报,“今日大夫来施针后,江临渊说突然想起一些事。”
裴泾抬头,“都想起些什么?”
“说自己记得自己好像自幼学剑,有好几个师傅,别的没了。”
裴泾思索片刻,突然搁了筷子,道:“备马。”
段酒一愣,看着刚动了几筷子的晚膳,“上哪儿去?”
“还能上哪去?”裴泾径直去了内室去更衣,“自然是把这重要的消息告诉小翠。”
段酒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小声嘀咕:“自幼学剑,这也算重要消息?怕不是找借口去看人才对吧。”
“嗯?”裴泾一个眼风扫过来。
段酒立刻挺直腰板,“属下这就去备马!”
还是在老地方,裴泾翻身下马,将马缰丢给段酒,“在这候着。”
裴泾走出两步,正欲翻墙,脚下却停住了,倏地扭头看向暗处。
“谁?出来!”
黑暗似被搅动,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
裴泾微眯起眼睛,看着月光下那道身影逐渐清晰:“魏明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