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梨没想到,在这临东县竟然会有如此出尘脱俗的人。
不说别的,只看那人穿着就知晓,身份绝对不凡。
但,那人好似受了伤,此刻双眼闭合,脸颊泛红,剑眉紧蹙,好似在承受什么痛苦。
孟锦梨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毕竟自己跟对方不相熟,冒然过去,万一有个万一,吃亏的是自己。
她斟酌片刻,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离开,但又舍不得失去结识权贵的机会。
在这尊卑有别的古代,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她承认自己有些时候是个利益而趋的小女人,所以,在认真思量后,孟锦梨还是没能昧着良心离开。
她进了巷子,似是脚步声没被刻意压制,对方察觉到有动静,猛地睁眼,警惕地瞪孟锦梨。
“你是什么人!”
那人声音低哑,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孟锦梨一怔,不是说颜值高的人,声音都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吗?
为何这男人如此被老天奶偏宠?
颜值跟声线都是一顶一的帅,而且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令人上头的帅。
孟锦梨没有退开,反而又前行两步。
她的举动顿时激怒那人。
“不许过来,滚!”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滚?让我滚?”孟锦梨的反骨被刺激到。
本来还没彻底想要救人,现在,呵呵,老娘非得当你救命恩人不可!
定下心思,孟锦梨直接到那男人身边。
“别不识好人心,说说,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帮你请郎中过……”孟锦梨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忽然一把将她胳膊拉住,猛地一拽,孟锦梨身体一歪,很没出息的砸在他身上。
男人的鼻息间满是女人的香甜气息,本来被他强压下的某些异样反应,忽然像是开了闸似的,直击脑门儿。
粗重的呼吸声,越发绯红的脸,以及男人灼热的皮肤触感,无一不再对孟锦梨这个成年人释放一个信号:
他中药了!
好狗血!
孟锦梨心中疯狂吐槽,她绝对不想跟谁在这巷子里发生那种不可描述的脸红心跳。
【统子,针那,快兑换最粗的针来。】
她是想结识权贵,但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
系统也懵逼了,小半天反应过来,【不是,用那些没用啊,最多就是让他肉疼。】
孟锦梨也意识到这一点,但身上的男人此刻似乎已经压制不住,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迫切。
老天奶的。
就算这是帅美男子,孟锦梨也不想这么草草的交出去自己。
【宿主,他万一还是个练武的,身体素质强,肉疼更没什么用。】
“热,好热。”
男人红着眼眶,吐出的气息灼热的让孟锦梨也有些上头。
这时期,名声比命还重。
加上这男子的身份不一定方便透露,孟锦梨不好大声呼救。
【迷晕,迷晕他呀宿主!】
系统的声音跟孟锦梨的动作同行,之前兑换的迷药,孟锦梨还留着。
她也是情急之下,将迷药粉末捂在那男子脸上。
男子的身形一顿,本就冷厉的眸子变得更是令人打颤。
“我、我、你你别乱来。”
孟锦梨提着一口气,慌张警告。
下一刻,男子眼睛一闭,直接昏迷,倒在她身上。
危机解除。
孟锦梨并没有立即放松,她推了推身上的人,确定对方真的没了反应,才艰难地从对方身下抽出身子。
回想起刚刚的情景,孟锦梨一阵后怕。
看来,以后没个能耐,绝对不要再逞强救人了。
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
孟锦梨调整好情绪,蹲下来查看男子的状况。
中了那种药,并不是必须要跟异性发生那不可言说的行为,才能破解。
只要撑过去药效,就没什么大碍。
如今男子昏迷,睡上一觉,醒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孟锦梨犹疑片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出巷子,找来马车。
车夫是她精挑细选过,第一感觉是个嘴严的,加上孟锦梨给了对方一两银子做好处费,车夫目不斜视,帮忙将人抬上马车。
正午。
烈日灼热,晒的人睁不开眼。
村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好方便了孟锦梨将人带到家中。
江庭安跟江和乐瞧见孟锦梨又带了男子回家,一时间不明白孟锦梨究竟要做什么了。
昨日那个,说要供他们读书,是好人。
今日这个,会许诺什么?
还有,这个女人付出了什么代价,让男人们这样回礼?
江庭安跟江和乐的认知有限,但不是傻,他们之前听爹爹说过,没有白送的好处,人家必定会图点儿什么。
稍稍大一点儿的江庭安想到一个可能,小脸一沉,看向孟锦梨的眼神多了三分厌恶。
孟锦梨将男子安顿好,就瞧见两小只在门口站着。
“明儿送你们去私塾,今儿耽搁了。”
她说着话,视线瞥见桌上的牛舌饼,一愣。
不是爱吃吗?
昨天没给还偷吃,今儿这是怎么的?
“你要嫁人,不要在爹爹家嫁人。”江庭安语气厌恶道,似乎忘了之前对孟锦梨的恐惧。
他梗着脖子,将妹妹护在身后,似是生怕这女人拿妹妹威胁他。
江庭安又主动退让一步,“虎皮你拿走,家里的钱你都拿走,吃的也拿走,我会养妹妹,我们只要爹爹住的地方。”
这小院子放在村子根本值不了几个钱,江庭安自觉足够打动这女人的心。
然而,孟锦梨却是一脸错愕。
她没想到,小娃娃竟然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
孟锦梨冷笑一声,不禁生出逗逗小孩子的心思。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你爹娶了我当媳妇,他走了,他留下的所有都是我的。”
江庭安的五官皱成一团,被孟锦梨的气场压制,忽然就泄了气。
如今他还小,确实没有跟这女人谈要求的能力。
“可是……”
“你俩也是你爹留下的,也属于我。”
孟锦梨的声音将他的声音盖住,紧跟着,就见孟锦梨起了身,走去院子。
江庭安僵直当场,什么意思?
他跟妹妹也是这女人的,这女人又想做什么?
他看不懂这女人的行为。
孟锦梨懒得去解释,将盆中泡着虎皮的水倒掉,准备处理虎皮。
整张虎皮并不容易处理,夕阳的余晖打在孟锦梨的脸上,她才后知后觉,已经这么晚了。
“娘亲,那人醒了。”江和乐怯怯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孟锦梨本能回头,刚好瞧见那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