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时,除了云默以外的其他人都快为了谁投喂花不再这事给掐起来了。
云容身先士卒,凝成了好大一团灵机,时栩哪里能容得人修在她跟前献殷勤,当即也跟了。
云默修为低,小可怜似的居中调和。
花不再呢,说要雨露均沾,点兵点将,点到谁就先吃谁的。
一声冷哼,蔺慈安在手指尖尖上挤出一滴鲜血。
血腥味瞬间盖住了灵机芳香,诱得花不再眼都直了,“大师姐,你流血了,我来嘬我来嘬,我最会嘬了。”
众人:……
好阴险的霁光君。
花不再心中雀跃,心道小话本上写得真灵验,竞争力都是要人多时才能看出来。
也不见蔺慈安之前是多么抠门,可竞争对手一多,她就不管不顾,什么都豁得出,瞧瞧,香气扑鼻的慈安红这不就来了么。
蔺慈安哪里会想到一个小话本能教会花不再这样多的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谁的灵机花不再都不能碰。
努力许久,关键时刻怎能为他人做嫁衣。
几滴血的事,出了也就出了。
红艳的唇瓣稍稍一张,就将蔺慈安的指含在了口中,一边含一边猛猛嘬。
照理,修士凝血最是容易,针刺大小的伤口,调动体内灵力糊一糊的事,哪料这个闸口一开,花不再就吮得停不下来。
蔺慈安只觉体内血气一股脑朝着右手而去,滔滔大河一般争先恐后地翻涌。
丁点大的伤口,竟叫她生出一种致命的危机感。
试图控制时,花不再周身却好似荡起诡异的气息——
蔺慈安短暂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如同毫无抵抗力的血包,任由花不再胡作非为。
其余人竟对此全然没有察觉。
“再再。”蔺慈安哑着嗓音开口时,面上血色大退。
花不再这才松了口,坦荡与蔺慈安对视,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蔺慈安。”
像是单纯为了连名带姓叫一叫蔺慈安,没有后文。
蔺慈安对白龙来历愈发存疑,对百解最初所言,复活之事,按部就班,否则花不再必将沦为至邪杀器的话愈发深信不疑。
“镜黎,好些了?”云容没去管蔺慈安,只将花不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舌尖舔去唇边沾染的鲜红血珠,花不再嗯了声,“大师姐的血,大补。”
吨吨吨怒喝了大半,终于没那么饿了。
蔺慈安则是头晕目眩,虚弱到扶着树缓缓坐下。
“不会吧,怎么这么虚?”时栩倒是注意到了蔺慈安,鉴于蔺慈安茶得厉害,一时还不太信。
指尖血,别说浅浅嘬上几口,就是大口大口用力嘬,也不至于给人嘬成这样啊。
蔺慈安可谓是有苦说不出,说了也没人信。
自打花不再习了一道与风禁术极为相似的天赋秘法后,整个人愈发邪性。
百解缩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不敢说话,生怕被蔺慈安点名询问。
然而这回,蔺慈安却什么都没说,安静打坐恢复被花不再吸走的血气。
三日时间,蔺慈安一直在维持这个状态。
时间久了,其余人自然也就信了,库存的丹药什么的送了过来,但花不再究竟是怎么把蔺慈安嘬虚脱的,没人能想通。
问到花不再头上时,连她自己都好似一头雾水:“不知道,当时察觉到蔺慈安要封闭伤口了,心一横,就这样了。”
言罢,还小心翼翼地揪了揪蔺慈安的衣袖:“大师姐,你别生我气。”
生气了以后就没有血包了。
蔺慈安温柔抚了抚花不再的脸颊,温声安慰她:“不打紧。”
血气而已,总能补回来。
花不再懵懂无知,时常凭借本能行事,而她一个有理智有思维的成人,又怎能同稚子计较太多。
或许——
念头到此,蔺慈安闭了闭目,想起那句[万事万物终究逃不过因果循环]时,便再也不敢往下深想。
极北之地,寒风凛冽。
天将亮时,飘起鹅毛大雪,连绵起伏的冰山被迷雾遮挡,好似消失在众人眼前。
雪花落在人身上,不见丁点融化痕迹。
传闻,这是极北地十年一度的“天之赐福”。
雪花内灵机澎湃,水、冰两系的极北地弟子会在赐福时期潜心吸收落下来的雪花冰晶,以此冲击下一关卡。
三声钟鸣过后,极北地的弟子们仿佛被打了鸡血,迈着豪迈步伐踏入秘境。
本该在打鸡血群体当中的成元宝老早收到提示,说这秘境是有靠山弟子的加油站,也是没钱没势普通弟子的夺命窟。
虽说她有钱,可她初来乍到,没势啊!
寻宝的心思熄了个干干净净,在最初的弟子签到露过脸后,成元宝果断借着吃坏肚子憋不住了这个万能借口溜了个没影。
蔺慈安潜入极北地时,如成元宝此前打听到的消息一样,行走之人大大减少,不去秘境的弟子大多都在冰祭场上打坐精修,以天赐雪花锤炼修为。
排到了巡逻的弟子也是浑水摸鱼,巡逻时走走停停,时不时就要停下吸收一些雪花。
“这是……”蔺慈安在那些雪花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小花的灵根吸饱了灵机后吐出来的,]这倒是百解能说的,[故而传说中的天赐之雪只会随着秘境开启才落下。]
[倒是将人利用了个彻彻底底。]蔺慈安捏碎一片冰晶,眉目好似也因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百解几次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所谓宗门深处,乃是极北地之禁地,温度之低,非寻常修士能顶住。
蔺慈安仗着自己没有实体,旁人看不见,在极北地内随意行走,不久便找到了写了“禁地”两个大字的路牌。
“蔺慈安,有法阵。”花不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能解开么?”
法阵无形,隐约却有些灵机波动,蔺慈安细细感受片刻,摇头,又想起花不再并不在此地。能看见实况转播,不过是百解留了个转播灵器在那。
“强力破开可以,悄无声息做不到。”蔺慈安如实告知,她不擅阵法这道,会的全是过去从花不再那蹭来的皮毛。
简单些的尚能应付,宗门内看守重宝用的大阵,还真是不行。
“你再逛逛,让我仔细瞧瞧。”花不再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应该能找出点破绽的。”
蔺慈安应了一声,绕着附近来回走动,直到花不再喊了一句停,“就在这,你用……”
解阵手法就在嘴边,要怎么描述,蔺慈安才能听懂呢,花不再犯了难。
“容姐姐,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说。”
花不再连着打出几个手诀,然而有些手势过于扭曲,寻常人都扭不出这么诡异的弧度,云容也沉默了。
花不再:……
这年头怎么想偷个东西也这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