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转,落在了赵真身后,神色略显紧张的林清漪身上,语气森然:“或许我杀不了你们两个,但,宰了她,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林清漪脸色一白,刚想开口反驳,但一想到方才刘恒那如同神罚般的“夜凯”
以及名声在外的李玄风此刻的惨状,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实力比之李玄风尚有不如,眼前这个少年能将李玄风打成这般模样,绝非虚言恫吓。
真动起手来,自己恐怕真的会步李玄风的后尘。
赵真见刘恒软硬不吃,眼中精光一闪,话锋陡然一转:“罗刹镇国,你我同为龙国镇国,本不该兵戎相见。
你看这样如何,李玄风这条老狗的命,不值什么。
我用一份你绝对会感兴趣的情报,换他苟延残喘,如何?”
“哦?”刘恒闻言,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兴趣
“还有能让我心动的情报?”此刻他体内,二尾又旅的查克拉体验时间即将结束,八门遁甲死门的副作用如同跗骨之蛆般开始疯狂反噬
若非强撑着一口气,他早已倒下。速战速决,或者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赵真见有门,心中一定,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特制平板
屈指一弹,平板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飞向刘恒。
刘恒伸手接住,神识一扫。
下一刻,他那古井无波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在他嘴角一闪而逝。
“好!这个买卖,我做了。”
话音未落,他随手一甩,如同扔垃圾般将奄奄一息的李玄风丢向赵真和林清漪。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向着远方天际疾驰而去,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必须立刻离开!二尾的体验卡时效已到,死门的恐怖代价正如同潮水般淹没他的理智和生机。
若非这突如其来的情报确实价值连城,他绝对会先宰了李玄风再从容遁走。但现在,这意外之喜,让他改变了主意。
林清漪见状,连忙上前,玉手翻飞,数道柔和的青绿色能量注入李玄风体内,暂时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伤势。
随后,数名早已在远处待命的医疗系弑神者迅速赶来,手忙脚乱地将李玄风抬上特制的担架,火速送往后方救治。
做完这一切,林清漪才走到赵真身边,秀眉微蹙:“将军,就这么放他走了?此人桀骜不驯,今日放虎归山,日后恐成大患!”
赵真看着刘恒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缓缓摇头:“放虎归山?清漪,你觉得,我们两个联手
有几成把握能留下他?或者说,留下他的代价,我们镇守府,乃至整个龙国,是否承受得起?”
林清漪默然。刚才刘恒那睥睨一切的姿态,那股同归于尽的疯狂,她毫不怀疑,真把他逼急了,他绝对敢在京北市中心再来一次“夜凯”。
赵真叹了口气:“李家仅仅是招惹了他,便落得个顶梁柱重伤垂死,精英尽丧的下场。
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一旦在京北市大开杀戒,这责任,是你我能承担的吗?
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又有谁会替我们分担?”
说到这里,林清漪还想争辩几句,但理智告诉她,赵真说的是对的。
镇国将军级别的战斗,举手投足便是移山填海,真把那尊杀神惹毛了,在京北市这种人口密集之地肆虐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赵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了几分:“放心吧,这位新晋的罗刹镇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在龙国境内了。
或者说,我们暂时,把这位瘟神‘送’出去了。”
林清漪闻言一愣,不解地看向赵真。
赵真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得到确切消息,这位罗刹镇国
一直在黑市高价收集s级以上,乃至ss级异兽的相关资料,只要情报属实,他从不吝啬。
我刚才给他的平板里,记录的正是最近在鲜国境内肆虐,连鲜国官方都束手无策的一处大型异兽巢穴的详细情报。
就让鲜国那帮自大的家伙,去头疼这位‘罗刹’吧。”
林清漪恍然大悟,随即也露出了笑容。
借刀杀人,祸水西引,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既避免了与一尊潜力无穷的年轻镇国正面冲突,又给某个不安分的邻居送去了一份“大礼”。
京北市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一尊名为“罗刹”的年轻镇国,已经用最酷烈的方式,在龙国的历史上,刻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远离了京北市的喧嚣与压抑,刘恒的身影如同一道流光,在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间急速穿行。
体内的二尾又旅体验卡光芒彻底黯淡,那股磅礴而狂暴的火焰查克拉如同潮水般退去。
紧随而至的,是八门遁甲开至死门后,那无可抗拒的恐怖反噬!
“噗!”
一口浓稠的黑血猛地从刘恒口中喷出,洒落在前方的岩石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仿佛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碾碎。
磅礴的生命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飞速流逝,眼前阵阵发黑,连维持飞行都变得异常艰难。
“哇嘎嘎嘎!小子,你这次可真是玩脱了!差点把自己给活活烧干了!”
守鹤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后怕和难以掩饰的惊叹,“不过话说回来,那招‘夜凯’,可真他娘的带劲!
比本大爷的尾兽玉还唬人!那老乌龟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被你一脚踹飞的滋味!”
刘恒没有理会守鹤的聒噪,他强忍着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和脑海中不断涌现的眩晕感
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一头扎进了一处隐蔽的天然洞穴深处。
“咚”的一声,他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支撑不住,意识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一阵剧烈的刺痛唤醒。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狭窄潮湿的石洞里。
身体的状况糟糕到了极点,死门的反噬远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
若非千手柱间细胞那顽强到变态的生命力在苦苦支撑,他此刻恐怕早已化为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