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过信息拼凑,宋怀风大概知道了他们几个背着自己和夏时雨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夏时雨。
冲风馅饺子【怪不得我觉得她们这个学期……】
【不太正常。】
【我还以为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个个都改性了。】
fALLingsummer【那要不我们也做点什么?】
冲风馅饺子【好啊。】
于是两天后,夏时雨和宋怀风在宿舍里提出建议。
宋怀风/夏时雨:“实习之前大家要不要来岳湘玩玩,岳湘风景好,消费也不高。”
其它几个人正因为抢不到演唱会的票,发愁没别的方案,现在一听到宋怀风和夏时雨的提议,立马答应下来,“好啊好啊。”
“早就想去岳湘玩了。”
“岳湘风景是有名的好啊。”
“可以可以。”
几乎没什么意外,大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期末考试一结束,他们八个人就拉着行李箱一起前往火车站。
淮瑶距离岳湘还是远,机票太贵,几个人就选了火车硬卧。
一小个隔间住六人,她们买的票正好把人平分在两个隔间里,男生一个,女生一个。
唐棠没做过火车硬卧,上去的时候很兴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的。
夏时雨和宋怀风相对就淡定很多。
宋怀风把夏时雨的背包塞到行李架上,两人对视一眼,笑笑,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发消息。
冲风馅饺子【张麒麟后天能赶回来吗?】
fALLingsummer【他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了。】
【对了,他还说,有惊喜嘉宾会来助演。】
冲风馅饺子【这样!】
【有点期待了。】
fALLingsummer【你真的不唱一首吗?】
冲风馅饺子【你别害我。】
【我水平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了大家的身心健康,我还是把我的锋芒藏好比较好。】
fALLingsummer【其实还好了,你唱歌不难听,就是这次准备时间不够,你没时间练,要是有时间,你来唱没问题。】
陈思礼放好行李,坐到夏时雨的床位上,“夏夏,看什么呢?”
夏时雨关上手机,将它放到身后,对陈思礼笑笑,“没什么。”
陈思礼没多想,“等会开车以后我们去男生那玩谁是卧底吧。”
“我把牌带来了。”
“好啊。”
-
三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他们八个人在谁是卧底和狼人杀还有其它棋牌类游戏中度过。
输了的人会被贴纸条,于是每人都留下了不少狼狈的丑照。
临近下车的时候,唐棠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哈哈哈大笑,“救命,江禾年你这张照片好丑,我要短暂放弃一下我和杜江予的情侣头像,换你的丑照当头像。”
江禾年趴在中铺找耳机,一听到唐棠的话,立马爬下来钳制她,“什么丑照,给我删喽!”
唐棠笑着往后倒,关上手机,“不给,不删!”
江禾年把唐棠的手机抢过来,“你不删我自己删。”
发现手机上锁了,解锁需要面部识别,江禾年摁住唐棠,把手机直直怼到她面门,“看镜头!”
唐棠连忙捂住脸,“不看,看不见。”
江禾年便继续用蛮力达到目的。
只不过她还是有控制的,没有真的弄疼唐棠。
唐棠有些招架不住,大声呼叫救兵,“夏夏,思思,救我啊!”
夏时雨和陈思礼并不想掺和。
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夏时雨提议,“要不我们也打一架?”
陈思礼很诚恳地答应,“我觉得行。”
“现在看来我们得打起来才合群。”
于是夏时雨跑到陈思礼那边,两人手扑腾着,在空中挥动的幅度很大,但其实没什么真实伤害。嘴里喊得比手上动作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夏时雨:“啊!痛死了,轻点!”
陈思礼:“啊!我才痛,你快放手!”
夏时雨:“你这样很讨厌诶。”
陈思礼:“不,你才讨厌。”
如果说唐棠和江禾年是在挠痒痒,她们这纯属于双人广播体操。
名义上是在打架,实际上更像是在锻炼。
两人的动静让唐棠和江禾年消停了一会,她们的战斗停了两秒,视线被夏时雨她们吸引。
因为这种“打架”形式太过别致,两人投过去的视线像在看弱智,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抽抽。
江禾年嘴下不留情,“我觉得她们有病。”
被江禾年压制的唐棠:“我也觉得。”
一听到唐棠的声音,江禾年立马又来劲,回头继续跟她闹,“快给我,删喽!”
唐棠:“狗才删!”
……
隔壁男生隔间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她们好几眼,但她们沉迷于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到。
谢康低头看看淡定的杜江予和宋怀风,“我说,你们俩有家室的不去帮帮?”
宋怀风闻声将头扭回来,头靠在床板上笑笑,“不用,她们有分寸。”
“而且难得这么开心,让她们玩去吧。”
杜江予表示肯定,“她们闹不出什么大事的。”
谢康:“哦。”
-
到了岳湘,夏时雨和宋怀风没有回家,直接跟他们一起住宾馆。
不过因为宋怀风和夏时雨的计划,他们在陪大队伍玩了一个上午以后,宋怀风借口吃坏肚子,暂时回家休息。
八人行变成了七人行。
杜江予有些低落,“说好是来陪怂怂和夏时雨散心的,现在居然成了这样。”
“啧啧啧。”
唐棠挽着他的手安慰他,“不过宋怀风能回家看看也是好事啊,谁不想回家啊。”
“岳湘挺好玩的,就算不是为了陪他,岳湘也挺值得来的。”
“再说了,不都说了是来陪夏夏和宋怀风吗,宋怀风虽然不在了,夏夏还在啊。”
“你别那么没精打采的。”
杜江予听完点头,“说的也是啊。”
他回头找夏时雨,“夏时雨,晚饭有什么好吃的店推荐吗?”
夏时雨想了想离连江比较近的地方,有哪些特别值得去的店,“泰餐,或者烤鱼,你们想吃什么。”
“这两家我常吃。”
谢康立马举手,“我投烤鱼一票!”
其他几个人比较随意。
唐棠:“我都行。”
杜江予:“我也是。”
陈思礼:“我没意见。”
江禾年:“听你们的。”
王盛宇:“这两个我都不挑。”
但是说起距离的话,泰餐其实离连江更近,夏时雨在心里这么想。
见大家都随便,谢康问夏时雨,“夏时雨,你呢,想吃什么?”
夏时雨看了看这一大群人,不想在这时候突然唱反调,“那我也烤鱼吧。”
谢康高兴得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手停在胸前攥成拳头,“yes!”
“全票通过!”
“向烤鱼进发。”
王盛宇在后面挠挠耳朵,问陈思礼,“陈思礼,我怎么记得我刚刚说的是我不挑,怎么成全票通过了?”
陈思礼耸耸肩,“可能,谢康的耳朵比较神,能够自动把话翻译成自己想听的。”
“不过我们也确实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他说全票通过就算全票通过了吧。”
……
夏时雨推荐的店确实很不错。
几个人吃的差不多了,谢康想起宋怀风,拿出手机要给他打视频。
但打了好几个过去,宋怀风都挂断。
谢康频频被拒,有些不开心,又有点担心宋怀风。
他暂停给宋怀风打电话的动作,改成发消息,嘴上还不忘问夏时雨,“夏时雨,宋怀风有跟你联系吗,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康kg【怂怂,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夏时雨听完擡头,在旁边的陈思礼投来视线之前关上手机,“没,没有啊,怎么了。”
夏时雨黑掉的手机里面,是宋怀风发来的消息。
fALLingsummer【那边结束了的话,你就可以带他们过来了。】
【我们这边已经就位。】
毫不知情的几个人嗅到不寻常的气味。
“什么!”谢康说,“他也没有跟你联系吗?”
王盛宇意识到点什么,“怂怂走的时候不是说肚子痛吗,现在不会是痛得没法接电话吧?”
杜江予:“夏时雨,你知道他家在哪吗,晚上带我们过去看看他吧。”
可他们今晚的目的地不该是宋怀风家。
夏时雨眉头轻蹙,“你们等等,我再试一下。”
夏时雨给宋怀风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夏时雨先跟宋怀风汇报情况,“喂,宋怀风,你肚子好点没。你不接谢康电话,你舍友都挺担心你的。”
谢康用嘴型跟夏时雨比划——开免提。
夏时雨又向那边传达消息,“我这边开免提了,你自己跟他们说。”
宋怀风在那边应了一声,默默跑到离音响较远,比较安静的地方。
“嘀”的一声,免提被打开。
谢康冲宋怀风喊,“怂怂,你搞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理的,夏时雨一打过去就能打通,你搞什么区别对待啊。”
王盛宇赶忙拉住谢康,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训他,“你没必要啊,跟人家女朋友争什么。”
说完王盛宇开始问候宋怀风,“不过怂怂,你肚子好点没。”
“好点了。”宋怀风淡淡地说。
谢康依旧不依不饶,“所以你好点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宋怀风佯怒,“我说谢康你是不是找抽,你一个大老爷们屁事比姑娘家家都多,夏时雨从来就没像你一样这么烦过我,我真对你无语了。”
“你刚刚一直给我打视频,我在厕所呆着,难道要给你来个现场直播?”
“你饭还吃不吃?”
旁边几个人偷偷笑起来。
谢康声音弱下去,“哦,你在厕所啊。”
“那还是不接电话的好。”
“不过你说我烦,夏时雨哪有烦你的机会,哪次不是她一找你,你就蹦出来,用得着我这样跟雪姨一样拍门的路数吗。”
夏时雨莫名成了话题焦点,有些不好意思。
宋怀风在那头替夏时雨岔开,“谢康你差不多得了,别矫情。”
“等会你们该上哪玩上哪玩。”
谢康:“那你晚上还回宾馆吗?”
宋怀风:“看情况。”
杜江予在旁边问,“那怂怂,你有没有什么推荐适合夜游的地方。”
杜江予的点踩得很精准。
宋怀风和夏时雨心中窃喜。
宋怀风在电话那头得逞地笑笑,语气拖长,假作严肃思考。
“适合夜游啊,我想想……”
“连江。”
“对,连江晚上开了灯会很好看。”
“你们等会让夏时雨带你们过去走走,拍拍照。”
杜江予:“行,那怂怂你好好休息。”
“嗯。”宋怀风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张麒麟在远处冲他招手,宋怀风跑过去。
张麒麟把吉他递给他,“你的吉他我给你调好音了,你试试。”
宋怀风接过,冲张麒麟挑眉笑笑,“谢了,老张,帮我这么多。”
“小事。”张麒麟摆摆手,想起什么,他正了正神色,“不过啊,我请来那个助演要晚点才能到。”
“没事,我兄弟等的起。”
-
结过账以后,夏时雨带着一大队人慢悠悠往连江边晃。
在走去连江的路上,有不少算得上惬意的景致,七个人走走停停,在这个店里逛一下,又到下一个小摊那里买个小吃。
所以平时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拉长到半小时。
路的两旁种满香樟树,这个季节天黑的不太早,粉黄蓝三色云团不规则杂糅的晚霞下,他们可以看到香樟树上爬满的斛厥,斛厥将褐色的树干围起来,香樟像是没了枝桠。
于是大部队又在这里停了一会,给几个女生,尤其是唐棠拍照。
一路上有不少饭后出来散步的老人,拿着圆圆的蒲扇轻轻拍打胸脯,一来一回地扇着。
经过他们的时候,脚步慢下来看看,但是因为来这旅游的人不少,他们对此拍照的行为也习以为常,只是被年轻面孔吸引了注意力,视线稍作停留,便带着脸上加深的笑容走远。
等到一堆人赶到连江边的时候,天已经变成深深的墨蓝色了。
一堆人顺着楼梯往下走。
现在江边的亮度,只能看清。
所以一大堆人闹哄哄地从宋怀风眼皮子底下经过,完全没有发现宋怀风。
谢康:“怂怂真没说错,这江边的风真好吹。”
唐棠没顾得上管什么风不风的,蹲到岸边往水里看。
杜江予看到,跟上去问,“看什么呢。”
其它几个人也凑过来,顺着唐棠的视线看过去。
旁边有垂钓的人,他们带着照灯,一下子找出江水的清澈。
江禾年感慨,“这水好干净啊。”
江禾年话音刚落,唐棠出声,“要是我在这抓了鱼,能带回去吗?”
“这水这么好,鱼肯定好吃。”
“但是我没有渔具……”
想到这,唐棠站起来对杜江予说,“阿予,我们去弄一套渔具来吧,搞条鱼回去吃。”
……
杜江予确认了一遍唐棠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低头掩面笑起来,而后用手掰正她的脑袋,“我们来这不是钓鱼来的。”
江禾年看这温情的场面,知道杜江予脾气好,但也不想惯着唐棠,“唐棠你别搞事。”
“刚刚烤鱼店没吃够吗?”
唐棠听完有点发毛,瞪大眼睛看向江禾年,只一刹,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眼见两人又要闹起来,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断这个氛围,“喂,这里。”
因为声音比较大,所以一下子钻进他们几个人的耳朵里。
“嘶,这声音好欠揍。”谢康最先做出反应,皱起眉头。
王盛宇颇为赞同,“我也觉得,欠揍得有些熟悉。”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陈思礼看了一圈发现不对劲,“夏夏呢?”
“诶,”王盛宇听完四处张望,“诶,夏时雨怎么不见了。”王盛宇反应过来,没再有功夫思考那道欠扁的声音。
想到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好,现在又是晚上,杜江予急忙出声,“愣着干嘛,找啊!”
“哦哦哦。”谢康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那道欠揍的声音又响起,“喂,不是都说了这里吗?”
宋怀风打开了张麒麟带来的蹦迪氛围灯,灯光打过去,将人照的清清楚楚。
谢康拉住旁边匆匆忙忙要去找人的王盛宇,“你看,那是不是怂怂。”
王盛宇脚步一顿,眯起眼睛往那边打量,过了良久。
“我靠,好像真的是。”
他立马叫住几个走远了的人,“宋怀风和夏时雨在那!”
“不用找了。”
几个人听到以后愣愣转身,重新往这边聚过来。
这回他们都看到了宋怀风。
几个人反应了一会,王盛宇带头,一堆人浩浩荡荡寻仇一样走过去。
宋怀风坐在台阶上,懒懒散散的抻着腿。
王盛宇站着,比他高一头,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宋怀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实招来!”
杜江予叉腰质问他,“说吧,背着我们干什么了?”
张麒麟从旁边走过来解围,“各位稍安勿躁,我们的活动马上开始。”
“等会大家就知道宋怀风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看到有生人在场,几个人收敛了一点。
互相看了几眼,他们听话地退后。
宋怀风见状笑笑,想起还站在旁边的夏时雨。
宋怀风把怀里抱着的吉他往旁边挪,弯腰,将脚边的花束捧起递给她,“我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的,就买下来给你了。”
夏时雨接过,低头看了一眼,睫毛如轻扑翅膀的蝶翼,微颤。
——宋怀风送的是向日葵。
宋怀风擡手将夏时雨落在前面的碎发挽到耳后,又轻拍她的头,“虽然今晚的活动是我们一起准备的,但歌也是给你唱的。”
“所以,今晚要不留余地地开心。”
夏时雨点头笑笑,转身走到人群里。
看着夏时雨走下去,宋怀风向张麒麟点头示意,张麒麟将蹦迪灯换了个模式,它从跳动的彩色变成了单一的蓝色小光斑。
宋怀风和张麒麟拨动琴弦,音乐声响起。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我会是在哪里
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
不存在这首歌曲
每秒都活着 每秒都死去
每秒都问着自己
谁不曾找寻谁不曾怀疑
茫茫人生奔向何地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你出现在我生命
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
从我故事里苏醒”
听到是五月天的歌,到了纷纷学起来。
白色灯光闪耀着,像是星星落在了江边。
唱到这里,正好是一段伴奏,几个人趁着宋怀风没唱的时间段里,双手擡起,拢在嘴边,高声尖叫,“呜——,宋怀风,宋怀风!”
宋怀风在上面游刃有余地弹拨吉他,“一起唱!”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首歌曲,他们都大声地跟唱。只是音响声大,自己的声音一出来就被埋住。
他们也不在意,只是嘶吼地更加大声。
看到这边热闹,不断有人聚过来,似乎被这样热烈的青春感染,也跟着笑跟着唱。
宋怀风在上面唱着,眼神在一堆人里扫过,但是在夏时雨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在人群中对视,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两人被无限放大,这又像是一场两人专属的演唱会。
音乐还在继续: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你又会在哪里
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
人间又如何运行
晒伤的脱皮意外的雪景
与你相依的四季
苍狗又白云身旁有了你
匆匆轮回又有何惧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你出现在我生命
每一分每一秒每个表情
故事都充满惊奇
偶然与巧合舞动了蝶翼
谁的心头风起
前仆而后继万千人追寻
荒漠唯一菩提
是擦身相遇或擦肩而去
命运犹如险棋
无数时间线无尽可能性
终于交织向你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
你出现在我生命
未知的未来里未定机率
然而此刻拥有你
某一天某一刻某次呼吸
我们终将再分离
而我的自传里曾经有你
没有遗憾的诗句
诗句里充满感激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我会是在哪里
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
不存在这首歌曲
……
一首歌唱完,也没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张麒麟说的神秘助演来了。
刚刚唱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听了有一会。
走过来的时候,她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将自己捂得严实。
直到到了他们面前,那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才摘下口罩,跟大家打招呼,“小朋友们晚上好啊!”
唐棠最先认出她,她惊呼,“江栀野!”
就是之前军训他们讨论的那个假捐事件的女歌手。
江栀野冲她点头笑笑,取下鸭舌帽,如瀑的红色长发披洒下来。
“听小张说,你们晚上要在这里开小型演唱会,我最近正好在这边,就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
唐棠平时还挺喜欢她的,连忙出声,“不介意,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那几个男生看到美女姐姐来了,根本没有意见。
于是江栀野拿起张麒麟准备的话筒,问,“下一首是什么?”
看到不远处聚过来的路人,好像他们也认出了她,江栀野拿着话筒解释,“今天只是一个跟朋友组织的小活动,大家如果喜欢可以来听,也可以拍照。但不要打扰到这些小朋友可以吗?今天他们才是主角。”
路人听到以后,默默放下纸笔,按下想要冲上去要合照签名的想法,“好!”
张麒麟拿着话筒说,“下一首给大家带来的是《步步》!”
江栀野点头,对大家笑着说,“《步步》带给大家!”
……
于是那个晚上,大家从五月天的“一步步走向孤单的明天”到“恋爱g 改变g”,再到江栀野的《栀》。
所有人唱到精疲力竭还是在尽力捧场。
这一生仅一次的青春太需要不计后果地热烈放肆一回,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身旁陪自己翻山越岭的兄弟朋友。
夏时雨趁着吵闹的时候,偷偷到江边,把向日葵放进了江里,让花顺流而下,带着他们今晚的歌声和快乐,去给老夏听听。
告诉他,他的夏夏现在超级开心。
-
因为这个晚上玩得太开心,几个人拉长了在岳湘旅游的时长。
至于旅游期间花费的费用……
他们每天晚上都来连江边摆摊唱歌,就算唱的不好听也上场。
他们画了一个小牌,提供点歌服务。
宋怀风唱20元/首
其他人唱5元/首
夏时雨唱白送
后来路人也接过了话筒,在他们这里唱歌。
他们见证了这段时间岳湘的各色晚霞,每天都有每天的不同。
-
放纵结束,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去。
回程路上,个个都跟被掏空一样,蔫得不成样,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也没再说要玩什么游戏。
他们是在实习前一天到淮瑶的。
他们几个人分到了一个医院,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拎着白大褂坐上大巴去医院。
宋怀风虽然没休息够,但是一进到了医院,他就算再困,精神也是紧绷的,所以当他宿舍几个人都东倒西歪的时候,他站的笔直。
旁边三个人找到依靠的,便一个靠一个,多米诺骨牌似的堆在他的肩上。
科教科的老师姗姗来迟,带着写有大家分科情况的文件夹。他看到
宋怀风见状,耸耸肩,将肩上的人赶走。
谢康感受到了振动,迷糊擡起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身。
分科老师将眼镜往上推,翻开文件夹,开始念名字:
“夏时雨,内分泌科。”
……
“宋怀风,肺病科。”
“杜江予,肺病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