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解毒
◎少女陡然面色染上粉嫩之色,心中默念,罪过罪过!◎
柳依依攥住了孤淮凛的手,触感冰凉。
男人仍是在极力忍耐,那精致的眉眼盈满了薄薄的冷汗,如画清润的面目早已染上不正常的薄红。
若是她没发现,他还想忍耐多久?
“我没事。”孤淮凛柔声安慰道。
柳依依没说话,掩住心里的异样,托起男子那骨节分明的玉手,眸光久久顿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她毅然将唇覆了上去,用力吸吮。
沾着毒的涩含着铁锈味蓦然入了唇齿,柳依依闭上了眼,继续用力。
孤淮凛微微擡了擡眸,少女柔软的唇瓣贴上皮肤的那一刻,中了毒有些不受控的身体难以遏制得颤了颤,少女唇皮有些微凉,娇嫩柔软得不可思议,覆在灼热的伤口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渐渐,男子的眼眸却如泼了墨一般浓黑。
男人半敛着眼睑,眸里的异样散去之后,他手腕用了几分力想挣脱,却是被少女攥得极紧。
“公子,你别动。”柳依依将嘴里的的毒血吐出,又继续覆去。
即使柳依依未直视孤淮凛的眼,但她也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
石洞外的日光洋洋洒洒落在两人身上,终于给浸湿冰冷的身子增添了些许暖意。
柳依依反反复复不知吸吮了多少次,终于男子手腕那处的红紫消退不见。
可她不敢松懈,这毒定是有几分早已进入孤淮凛身体之内,现在的处境不可能有解药,柳依依垂头久久凝视着环在腿上的虚弱男子,若是他没抗住……
柳依依摇了摇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去,她将男人扶坐起来靠在她身上,敛眸唤他,“公子。”
孤淮凛久久没应声,柳依依眉目紧蹙,连忙唤道:“孤淮凛,孤淮凛。”
“嗯。”这次,男子终于轻轻应了一声,“我真的没事。”
“你还逞强。”柳依依咬了咬唇,语气带着关切的责备。
孤淮凛凝视着少女的浸湿的花颜,此刻少女湿漉的乌发黏腻在面上,唇色已经有些发白,想来是冻得。
“冷吗?”
柳依依摇了摇头,“不冷。”说不冷,当然是假的。
孤淮凛视线落在少女湿透的衣料之上,眸光逐渐变得滚烫,少女身线玲珑窈窕,内里风光半掩半露……
少女正垂着头认真端详着自己手腕之上的伤口,久久凝视着那清丽精致的侧颜,男子自嘲一笑,这般情况下,自己竟还生出了这般旖旎之想,好在,少女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内心的黑暗和疯狂。
将男人的手腕翻来覆去检查几次,柳依依见伤口确是好上了很多,她松了口气,又提醒道:“公子若是有异样定要及时同我说。”
此刻正值日烈之际,两人浑身皆是湿漉,柳依依视线朝日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处山洞地处崖壁之间,了无人迹,届时天一黑,两人如何生存?
少女皱着眉,如今唯一的出路,只有来时的方向。
柳依依揉了揉眼睑,将孤淮凛放置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男人靠在石壁上,眸光看着柳依依,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要去哪儿?”孤淮凛声音暗哑,眼眸发紧,他怎放心她一人前往。
柳依依垂了垂眸,没解释,只是皱着眉道:“公子,你等我回来。”
说罢,少女站起身吸了口气大步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柳依依!”男子语气加重几分,似在警告。
男子支撑着墙面站起身,顿时眼前发黑,此时孤淮凛无暇顾及,他紧沉着眸,“你若是再敢往前,我丢你去喂黑鼠。”
话音一落,少女终于顿了脚步。柳依依怔在原地嗯了一声,半晌,终是转过身,提步朝男子的方向走去。
她皱着眉,咬了咬唇,“怎还记得黑鼠?”
孤淮凛脸色仍未好转,若是方才小丫头真不听自己的话孤身前往,若是有个三差两短,他怎么办?
见男人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柳依依莞尔一笑,上前扶住男人的臂膀,令其靠在自己身上,软软道:“走吧,公子,我们一起去。”
孤淮凛盯着少女的面容,沉沉道:“以后万不能以身试险。”
“好好好。”
……
由干燥到潮湿,又敞亮再至逼仄,娇小的少女扶着身旁高大巍峨的男子亦步亦趋朝洞内走去。
折腾了这么久,两人身上的衣物竟是有些干了。少女有些心猿意马,身侧男子宽肩窄腰,精瘦挺拔,源源不断的温热体温自两人挨着的地方传至少女身上,她有些好奇,平日清正端方不染一丝杂念的矜贵公子褪下衣物是是怎样一副景象,难道也是肌理俊美,线条流畅?
少女陡然面色染上粉嫩之色,心中默念,罪过罪过!
可这也怨不得她,谁料自己扶着的这位画中仙,是那皎皎人间月,皑皑山上雪呢。不仅长得是宛若天人,就连学识、胆识、谋略……凡是她能想到的,也是令人难以企及。
柳依依不禁想起了那次男子醉酒时口中所说的未婚妻,那女子到底谁是呢?
正思肘着,柳依依感觉到男人顿了下来,眸光盯着左侧的石壁,此处光线稍暗,柳依依看不太清。
她问:“公子,怎么了?”
“不对劲。”说罢男人擡起另一手,轻轻叩了叩。
声音清脆空灵,这内里是空的。
“这里面有房间。”
少女擡起手摸了摸,咬了咬下唇,“可我们如何进去呢?”
只见孤淮凛将那处壁自下往上来来回回摩挲几遍,正当柳依依疑窦之际,面前的石壁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公子,你可真厉害。”
少女毫不掩饰夸赞,那双秋眸泛着崇拜赞扬的光彩。
孤淮凛微微勾唇,靠着人儿往里走去。
甫一入内,柳依依稍稍怔愣,内里石室别有洞天极是宽敞,与外面石甬的幽暗冷森不同,这里噼里啪啦燃着烛灯。
柳依依视线一扫,发现这石室的最里侧竟摆着一偌大的石台,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破布。
水滴滴答答,石壁角落一坑洼积着自石壁浸出来的水。
少女暗自断定,这应当是有人居住过的,可看样子已许久未住人,可这烛火……
只见孤淮凛深邃的眸顿在了案上正燃的潋滟的火光,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人猜到了他俩会来这儿?
蓦然,只听闻少女打了一冷颤,此刻孤淮凛已是恢复了些力气,他道:“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啊?”柳依依杏儿美目里流转的是诧异,把湿衣服换下来,那穿何物?
她擡起眸顺着男人的视线而望去,那石台上的布料赫然,柳依依顿时明了。
时间一点点流转,柳依依就着这烛火,将腐朽干枯的木质板凳拆开生了个火堆。
木材相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柳依依此刻浑身上下接近赤/裸,除了那肚兜和亵裤之外,面上只环着一层布衾了。而孤淮凛自然也是如此。
少女拢了拢环在身上的衾,往火堆的方向又缩了缩。
“公子,咱何时能回兰台啊?”柳依依咬了咬唇,盯着面前潋滟的火花问道。
等待良久,见人仍未答话,柳依依回过头去看,却是蓦然骇得面色发白,本是端坐在石台上凝神的男子不知何时瘫倒了下去。
“公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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