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司马承大喝一声:“太子殿
清荷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对着司马经年说:“殿下位高权重,不是我这种小丫头可以对抗的,这我知道。可是,可是……”
司马经年通红了眼睛,他缓步上前,哑声道:“可是,颜儿若是跟我不……”他说不下去了,只能换了个说法:“她会死。”
清荷的眼泪汩汩落下,双手却依然做出横挡的模样,她大声道:“容隐已经快马加鞭回京师城请大夫了,殿下,您不是也派了人第一时间赶回宫里,去寻找太医了吗?为什么不等他们来了之后再做定夺呢?也许,小姐中的根本不是什么葬情蛊,也许,小姐只是患了其他的病症也说不定啊!”
这话一说,仿若当头棒喝,让司马经年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说得对!”司马经年点了点头,说:“从忘川镇这里到京师城,快马加鞭来回只需两个时辰就够了。咱们再等等!”
清荷依旧横挡在床前,正视着司马经年,说:“那就请两位殿下先回避一下,我好用凉水帮小姐去去温!”
“好。”司马经年转身对司马承说:“咱们先出去吧!”
司马承在离开房门前,狠狠地瞪了清荷一眼。
清荷依然张开着瘦小的双臂,横挡在床前,直到他们离开,门扉紧闭,她才把手放了下来。
司马经年的护卫带着太医来得更快一些。
当清荷把海颜的身子都用凉水擦了个遍,看着海颜的脸庞好似热度降了一些时,门外便响起了好些人急促的脚步声,和司马经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描述了一遍的说话声。
谁知,待太医为海颜搭脉之后,竟是给出先前那个老大夫相同的看法:“颜姑娘应该是中了葬情蛊。”
唯一不同的是,太医说得十分笃定。
由于先前那个老大夫已经解释过一遍,司马经年他们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太医说:“这种蛊毒来自苗疆,也唯有苗疆的解药方可解毒。”
这种说法,更让人绝望。
但司马经年倒想跃跃欲试:“从这儿到苗疆前后大概……”
“太子殿下,”太医的年岁也不小了,看上去约莫六十多岁,他是看着司马经年长大的。此时,太医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孙儿一般,说:“这种葬情蛊毒,若是三个月内不解开,颜姑娘必死无疑。可三个月,从这里到苗疆都来不及。”
杜云沉想起刚才那个老大夫说的馊主意,他忙问:“那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呢?”
太医沉思了片刻,方道:“只有夫妻之实,方可立即解决。”
司马经年心口的弦莫名从绷紧,到放松了。
太医见司马经年没有说话,他继续说:“这种葬情蛊只对未婚待嫁的女子有致命作用,但若是行过夫妻之实的,倒不会有什么。只是这个颜姑娘……”
司马承直言道:“哎,你有所不知。这位颜姑娘,正是咱们大梁未来的太子妃。”
“哦?”这事儿太医还真不知道。
司马承又道:“这事儿父皇虽然还没对外公布,但已是板上钉钉儿的事了。”
太医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沉思道:“啧,若是颜姑娘已经是钦定的太子妃,恐怕,这事儿还真有点儿棘手。”
“怎么?”司马经年着急道。
“若是按照往常的规矩,在太子殿下被指婚之前,是要全方位查看一下太子妃的全身,是不能有半点儿瑕疵的。就算被破之事,是太子殿下所行,也不可以。若是有了瑕疵,通常是会取消太子妃候选资格的。”
“那,本王该怎么办?”司马经年着急道。
太医叹了口气,说:“这确实是个进退两难的事儿。要不这样吧,我先给颜姑娘开个方子,先缓一缓她体内的燥热。不过你们记得啊,颜姑娘若是无法自主下地,是绝对不可以随意乱动的,就算是乘马车回京师城,也不可以。”
“那你这个方子,可以让她自主下地吗?”司马经年着急地问。
太医手中的笔一顿,叹了口气,道:“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太医在这边写方子,那边杜云沉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对司马经年道:“回禀太子殿下,事情缘由已经查清,就是刚才忘川镇旁边那几个村民的事儿。”
“怎么是他们?”司马经年大震。
“是他们在茶水里动了手脚。”
“可是,我们都喝了那个茶水呀!”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写方子的太医,忽而擡头道:“这种葬情蛊,对男子没有丝毫影响,只对未婚待嫁的女子影响过大。”
这话刚一说出口,所有人都看向在床边帮海颜用凉水擦拭的清荷。
清荷猛地回过神来,歉意道:“……我……我觉得那个小茶碗太脏了,就……就没喝。乘他们不注意,倒在地上了。”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审问!”司马经年吩咐道:“这些个村民,怎么可能会有苗疆的蛊毒?这事儿太奇怪了!定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是!”杜云沉领命去了。
太医将写好的两个方子递给司马经年,道:“我写了两个,如果第一个方子在三天之内没有任何效果的话,赶紧换第二个。第二个药量更猛,但对身体的伤害太大。若是真用了这个,就怕今后会很难身孕了。”
司马经年怔了怔,旋即,他哑声道:“本王知道了。”
“所以,万不得已,不要用第二个。”太医又叮嘱了一番,方才俯身行礼,起身离去。
由于这个忘川镇太小,方子上的药在这儿不一定能买得到。司马经年便派了人连夜动身赶往旁边的东州去买药,若是没有的话,就直接赶往京师城。
总之,海颜身子不恢复,他也绝不离开这里半步!
直到司马经年的人出去买药了,容隐方才带着京师城的郭本昌老先生赶来。
清荷像是见着救星了一般,哭丧着脸奔将了过去:“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小姐这儿都急死了!”
由于屋内有司马经年在,容隐也不好说什么,便直接对他们说:“路上耽搁了一些行程,这是惯常给海府问诊的郭本昌老先生。”
郭老先生点了点头,便坐在床边开始给海颜搭起脉来。
只可惜,他口中的说法,跟先前两个的看法一致。
“葬情蛊。”郭老先生笃定道:“还好二小姐所食不多,否则,在当下就救不回来了。”
“什么?!”这个说法是前两个大夫没有提及过的,一下子让司马经年着急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听容隐说,二小姐是喝了村民给的茶水方才这般的。”郭老先生说:“那壶茶水若是都给二小姐喝了……哦,不!如果二小姐只需再喝一杯,恐怕,都会命丧黄泉了!”
“所以,那些村民实际上是……是想置颜儿于死地?”司马经年恐慌道。
“有这个可能。”郭老先生打开自己的药箱子,露出里面一整排的银针,他不紧不慢道:“我给二小姐施两针,先去去热。”
郭老先生帮海颜施针的时候,司马经年将那两个方子大概的用药都跟他说了。郭老先生一听,惊讶道:“这位公子真是好记力,这么长的药方子竟然都能记得。”
容隐并没有对郭老先生说司马经年的真正身份,这会儿,容隐想要解释,司马经年对他摇了摇头,方才又对郭老先生说:“我曾读过一些药典,知道一些药名罢了。”
“哦。”郭老先生终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当下稍稍打量了一番司马经年的模样,心中已经料定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说:“这两个方子用药甚佳,如果配合我的施针,应该会让二小姐舒服一些。”
司马经年心中大喜:“一来施针,二来用药,是不是可以让颜儿能自主下地了?先前那两个大夫说,若是颜儿无法自主下地,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
“不错。”郭老先生的手里细细地撚着针,说:“想必,你们也都知道除了用药之外,能真正解药的方法是什么了。”
司马经年顿了顿,方才低声道:“是。”
“若是能让二小姐自主下地,恐怕,还是要行此事。”
“真的别无他法了吗?”司马经年想起刚才太医的叮嘱。
郭老先生沉思了一会儿,方道:“若是只想让二小姐自主下地的话,只需……”说到这儿,他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四周。
容隐立即明白,他退了出去。
司马经年没有半分退意。
郭老先生当下便明白了,他站起身来,对着司马经年深深地行了个大礼,道:“郭某,拜见太子殿下。”
司马经年怔了怔,方才点头道:“你但说无妨,本王不会怪你什么。”
虽然,屋子里还有清荷,但郭老先生也不避嫌了,他直接道:“若是殿下只想让二小姐自主下地回京师城的话,其实,只需跟二小姐行肌肤之亲便可。若是有二小姐心上人的体.液于体内混入,也是个法子。”